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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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国与大都相隔千里之远，即使需要援兵，亦鞭长莫及、远水救不了近火！何况，朝中文武百官多的是将领之才，你何须上旨请缨，自愿带兵前去？”雷季渊笑笑。

“蒙古人原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我们奇渥温氏祖先亦是千里迢迢前来攻打南宋，何曾怕什么长途跋涉来着？”老王爷气得跳脚。

“那也不需要你亲自带兵啊！带兵打仗是武将们的事，你乃是奇渥温皇室之后，安安分分当你的“睿王爷”就好！”雷季渊冷笑以对。

“若要靠那帮在廷里无所事事，穿着甲胃闲的玩偶，迟早大元会葬送在他们手里。”蒙古一立了国，那票武将便成天喝酒赌马，恐怕连如何拉弓都忘了，还妄想他们出兵呢！

“你…”老王爷气结，最后长叹了一口气。

“为父只是…太意外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做！渊儿，你尚无子嗣，咱们家的香烟还要你来传承呢！教我怎么能不忧心？”雷季渊一笑。

“若我真的来不及有子嗣，就同姐姐领养一个继承香火吧！”

“渊儿！”王爷没被当场气死算他祖上有德！

雷季渊开玩笑的神情一敛。，“爹，请你答应我一件事。”王爷一怔，问:“什么事？”

“如果我一去不回，不要耽误采灵的幸福，让她离开吧！”王爷暴吼:“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居然在代后事，存心气死我是不是？不孝子！”

“不管那些，您只管答应我！”王爷牛眼一瞪，低吼:“我为什么要答应你？采灵是咱们奇渥温家的媳妇儿！”雷季渊认真地看着父亲，眼神复杂而难解。

半晌，他闭起眼睛轻语:“因为我不想阻碍她的幸福”儿子深刻的情令王爷惊讶而愕然。

视父亲了然的目光，雷季渊微笑了。

“是的，我她；我深着她，所以，我愿意放她走。爹，您可愿意成全我？”

“这…这…”王爷支吾了下，然后着声音道:“哼！现在我姑且答应你，如果你敢不回来完成传宗接代的事，我再反悔不迟！”雷季渊几乎失笑。

“不吃亏”是奇渥温家的家训，北安王爷逮到了机会自然是奉行不悖，即使面对自己儿子亦然。

数后，发兵大理国的战表下来了，雷季渊受封为枢密使（元朝最高军事统帅），三后领兵进军大理国。

如此，算是大事底定了。

临行的饯别宴上，尽管采灵坐在雷季渊的身旁，两人却连一句话也没有谈。

她听着室人声喧哗，只觉得头晕目眩，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迫着她，使她难以息。

“采灵，你的脸很差。”王妃握着她的手，担忧地看着她惨白的脸。

可怜的孩子，季渊的出征一定让她很难过吧？唉…儿子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这个当娘的从来就没有摸清楚过:不是她不关心，而是儿子太过于深沉，而且他是那么封闭，有什么心事从来也不肯讲…

“娘，我没事。”

“还说没事呢！别逞强了。画湄，送少王妃回房休息。”

“是！”画湄扶起采灵。

不！她不要回房！她要坐在这里，只要能看见雷季渊就好…采灵看向雷季渊，他正与五卫亲军的都指挥使谈些什么，本没有理会过她。

“少王妃，走吧！”采灵默默地起身，小声地道:“请容我告退，大家慢用。”向诸位宾客客套了一番后，她离开了鱿筹错的大厅。她没有再看向雷季渊，所以她错过了他眸中的关切…

雷季渊临行前一晚，采灵睡得很不安稳，她一直在作梦；梦见他握着她的手，坐在她的边，以他那混合着痛楚、不舍与郁的漂亮眼眸静静凝视着她，以他那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摩抚‬过她的五官，用他那低沉悦耳的嗓音在她耳边轻柔细语。

但是，当她睁开眼眸后，她才知道一切都是自欺…他并没有回房。

画湄端着洗脸水到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