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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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时节,正是每年奇渥温皇室秋末狩猎时节,随着皇上到东北围场的,除了众位亲王外,尚有几位王公大臣。
北安王爷自然定必须随行的,当家的一走,王妃也就闲下来了,因此,她带了些零嘴来和媳妇儿聊天解闷。
“王爷和季渊去参加秋猎,府里一下子静了好多,怪冷清的,所以娘来找你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秋猎可要花上十天的时间呢!不找些事做,会闲得发慌。
采灵示意画湄砌茶,笑道:“媳妇儿很,娘。”对于这个既开明又没有架子的婆婆,采灵是打从心里喜的。亲娘死后,父亲入赘兀真家,后娘与她虽不够知心,但也客客气气;反观婆婆天生热情大方,倒是拉近了两人不少距离。
“你嫁到王府,算算…将近半个月了吧?”
“十七天了,娘。”
“还习惯吧?”不习惯又能如何?她笑了笑,没有搭腔。
“说起季渊那孩子,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皇上体谅他新婚燕尔,不曾下旨要他参与秋猎,他却上旨硬要跟去,也不想想你的心情。”王妃倒是对儿子的行为颇有微言…这一去十天,她要何时才有孙子抱呀?
采灵低下头?准驹ɑ崆胫几デ锪缘脑蛩磺宥蛭膊幌胫杖照敕嫦喽浴?br>一思及此,她的思绪便慢慢地飘远了…
早知道这样的婚姻是个错误,如今,她与雷季渊就要尝到苦果了。他们从来不曾了解过彼此,加上种种心结使得他们形同陌路,两人之间那道看不见的藩篱越筑越高,气氛也越来越冷,越来越一触即发。
从成婚第二天以后,他就没有再碰她。
他总是在她睡着之后上,在天亮之前便下了。他表现得很清楚…他不想再和她说话。
采灵不知道这样的婚姻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维持这样一段对双方都是伤害的关系有什么意义,但它依然可笑的存在着。
也许,她这一生就要这样耗下去了…
而她,没有力量改变它。
拋绣球招亲那一天是她有能力主宰自己命运的时候,但她亲手毁了它,而今,她必须接受这个事实,直到她死去那一刻为止。
东北的暮降临得特别早,在一片浓密的“窝集”(树海)中,罕见温暖的光。
从上午持续到下午的大型狩猎活动后,皇上下旨晚上在林中扎营,并且在营地中央燃起营火,大伙围着火光饮酒作乐。
雷季渊持着酒觞倚在树干旁,并不参与其中。
忽必烈身着一袭轻便的猎装,学着他倚着树干,双手抱在前,似笑非笑地开口:“怎么不过去和大伙一起玩乐?”
“回皇上,微臣没有兴致。”虽是堂兄弟,除非只有他们两人在场,否则雷季渊仍坚守自己的原则,言谈间,格守君臣本分。
“一个成功的宴会不该有人落单的,由此可知朕不是个好主人。”
“皇上是好皇帝。”他硬是不与忽必烈谈笑。
明如他,怎会察觉不出皇堂弟的思绪?
他淡淡开口:“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参与秋猎?”雷季渊笑笑。
“微臣可有一丝一毫不情愿?”
“总不是兴高彩烈的吧?”能受御笔钦点参与秋猎是一种荣宠,谁不是快喜来着?偏偏雷季渊老是冷着一张俊脸,眉宇间仿佛堆积着重重霾。
“请皇上恕罪。”忽必烈失笑,道:“皇堂弟情绪失佳,犯了大元哪一条律令来着?皇堂兄没有巧立名目给人治罪的不良癖好呵!”雷季渊不微微软化了冷厉的神情,淡淡一笑。
见雷季渊了笑靥,忽必烈这才切入主题。
“是不是与你那漂亮的媳妇儿有关?”雷季渊微蹙起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