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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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他的钱了?”罗彻近一步,神气的。
“说啊!是不是?这些钱是不是他给你的?”
“我…”她无法否认。但──“不是你想的那样,阿彻,这些钱只是先向他借,等我领钱了,我马上就会还──”
“为什么?”他本没将她的话听进去,之前的冷暴吼成怒跳。
“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拿他的钱?我就那么不可靠吗?
…
”这怒懑混含了许多复杂的情绪,有不、气怒、嫉妒、怨怼,以及受挫的男自尊。
“稳櫎─我并不是要瞒着你…我只是──”李蝶飞急了,她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烈。
但罗彻本不听她把话说完,恨恨地转身大步走开,将她丢弃在门内。
那个姿势,愤懑又冷漠,隐藏太多情的不安,却又暗示着他内心深层那无法昭明的情。
离下班还有四十分钟,李蝶飞看看墙上的钟,无奈地低下头,叹了口长长的气。
“怎么了?这几天老是听你在叹气,是不是有什么事?”邻座的同事小何转过脸来,关心的看她一眼。
“没什么。”她摇头。说也没有用,别人也帮不了她的忙。
阿彻已经一个礼拜不跟她说话,也不听她解释。她每天早出晚归,作息时间出入,有时甚至一整天都没跟他打到照面。当然,这种情况,多半也是他刻意造成的;他不仅不想跟她说话,也不想看到她。
他这么做,比他对她不理不睬还令她难过。她受不了他们之间弥漫的那种冷淡如陌生人的气氛。她习惯阿彻的存在,习惯有他在她身边可依赖;现在他不理她,她才恍然明白,他对她来说是那么重要。
“唉!”她又叹了一声。勉强打起神,把预定的工作做好。
这些天,她老觉得有气无力,频频叹气。工作效率低,神也不集中,真不知道阿彻要跟她呕气到什么时候!她宁愿他对她吼,也不要这种被他漠视的苦。
时钟滴答,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时间。她慢地把东西整理好,起身到洗手间。
狭小的洗手间挤人,在镜台前围拢成一堆,个个忙着补妆和粉饰,对着镜子涂着一张张血盆大嘴。她站着门边干瞪眼,花费了不少的力气才勉强挤到洗手台旁。
“呼!”她对着镜子呼出一口气,好不容易!扭开水龙头,低头冲掉附着了一整的躁热。
“唉,阿飞,我们待会要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到‘路易斯安那’坐坐,你要不要一起去!”她抬起头,小何挤在她旁边正对着镜子涂口红。
那颜竟是紫黑的!她微微一颤,起了一些皮疙瘩。
“不了,我晚点还要打工。”她晚上还在另一家公司兼职文书资料的整理工作。而且,她对pub里头的热闹前卫和乌烟瘴气也没兴趣。
“打工?”小何夸张地把涂得乌漆嘛黑的嘴,蹶成一张o型嘴。
“干嘛?那么辛苦做什么,你嫌累不死人吗?”
“就是嘛!”几个同事一齐挤过来,叽叽喳喳的。
“阿飞,你少傻了!放着好好的青不享受,兼什么职,多赚那点钱能干什么!”
“看看你!还一副清汤挂面的穷学生模样,也不知打扮打扮,这样怎么得到男朋友!”几个人七嘴八舌,挑剔地打量她,作地啧啧地摇头。她任她们取闹胡来,以沉默应一屋子的喋喋不休。
其实,她们说的道理她哪不懂,可是没办法,她需要那些钱。光是靠白天这分薪水,省吃俭用虽然生活过得去,但还是很勉强,她希望能存一些钱,以备不时之需。
“我说阿飞啊──”小何合上香奈儿的两用粉饼盒盖子,丢进皮包内,顶着一张多的紫黑嘴,半开玩笑地戏谑说:“你如果嫌老板给的薪水不够,与其辛苦地打工累得半死,倒不如好好打扮自己,抓住一只大金,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了,让他供养你,一辈子过得舒舒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