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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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凌风与逍遥仙客坐在舱口,留心地搜寻从上游下放的猎物。
逍遥仙客有点焦急,因为天一黑就不妙了。
“在我眼中看来所有的快船型式都差不多,不同的是风帆有新有旧而已。道长,你怎能分辨青龙帮的快船?”晁凌风信口问。
“不是吹牛,青龙帮的船,即使他们不挂号志,贫道也一看便知。”逍遥仙客说,今天老道的气好多了:“别忘了,贫道的修真处,座落在一帮一堂的势力范围内,如果贫道不留心谨慎,子是很难过的。”
“我觉得做侠义英雄固然辛苦,你们魔外道的子,似乎也不好过。”晁凌风慨地说:“为什么你们不过安份平和的子,偏偏要在刀光剑影中混口食?把谋夺贪婪的机心,用在正正当当养活自己上,岂不天下太平?”
“施主,问题在于正正当当养不活自己。”逍遥仙客苦笑:“也许,这就是人的弱点吧:赚了一千想一万,做了公侯想做皇帝,谁都希望子过得比别人好,因此如想天下太平,有如痴人说梦。”
“这…”
“我问你,假使你为人辛苦地工作,比方说:做船夫。你一个月只赚五两银子,而你家里有一个老婆,五个孩子,甚至带有一位老娘或老爹,五两银子光买米也养不活这一家人,你怎么办?”
“这…”
“没话说了吧?”老道突然跳起来:“转舵,左岸。看,那是青龙帮岳州的传信船,没错,天老爷保佑!”左岸是龙口镇,一座有百十户人家的江边小市集,码头泊了五艘船,其中有一艘快舟,光秃秃的桅杆顶端,悬了半黑半白、长约两尺的三角旗,风飘扬,五六里外也可以看得清。
船头,比其他船只多了一种设备;香架盘。不论昼夜,盘中都点着形如松明的大香,夜间可以作为识别的信号,香的多寡表示身份。
船驶至上游三里左右,风帆半挂,船练地轻灵飘逸转向下航。
不久,船泊上了码头。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在此泊舟了。”逍遥仙客颇紧张地说:“晁施主,咱们增加了一倍劲敌。”
“真的?”
“不错,你怕吗?”
“怕也得硬呀:道长。”晁凌风笑笑:“你总不会希望我害怕得溜之大吉吧?”
“你会吗?”
“不会,我这人不轻于言诺,答应了的事,就算要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不会食言背信。”
“可敬。”逍遥仙客苦笑:“你这家伙,我是愈来愈喜你了。你也很愚蠢,你知道吗?”
“我本来就愚蠢。”晁凌风不以为逆:“如果不愚蠢,何必冒万千风险,查什么杀人凶手?我又没死,死了四十九个人与我非亲非故,我犯得着吗?”
“咱们走,在路上我再告诉你劲敌的底细。”镇不大,除了水上的船客,偶或在这里泊舟之外,可说鲜有外人逗留,是一座半封闭的小市镇,因为镇本身没有陆上的主要通道。
往北,是往来四乡的小径,据说可通向两百里外的沔县,确否待证。
总之,这里任何陌生人如果离镇进入四乡,决难逃过当地乡民的耳目,是一处外人不易藏匿生的地方,除非有亲朋在这里包庇。
在镇上倒不太引人注意,有三四家小小的客店,通常上行的船只遇风,或者需补充用品,便会在镇上逗留三两,之外就是载土产的船只往来停泊了。
镇北里外的灵仙观,是一座本地人认为神秘莫测的地方,由十几个相貌老丑的女道士主持,对前来进香的香客不论男女,皆不假辞理不理,而且止香客四处走。
她们显然不靠香火度,完全是一批来自外地的苦修而且上了年纪又老又丑,个孤僻的女人。
因此十余年来,镇上民众几乎把灵仙观的存在都忘了。
傍晚泊舟分批前往灵仙观的人,是从镇东绕荒郊前往的,也不从观门进入,所以也就没有人加以注意。
观规模不大。但观后的林园甚广,几间静室尤其隐密,花树围绕,平时罕见有人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