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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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乖乖跑回房里拿作业，姜昀谦也把桌上收拾一下，将餐具收拾去厨房清洗。

从国外返台度假的朋友已经南下到高雄，而几乎每晚聚会到深夜的朋友们又开始各忙各的，回归自己的事业和家庭，唯独他付出的代价最大，把老婆气跑了，到现在都还没找回来，一个人每晚抱着枕头睡，大热天却从身体冷进心底，怎么都睡不习惯、不安稳。

“哈啾！”他打了个嚏，手的泡泡，只好用手臂发的鼻子。

因为自己容易对灰尘过，老婆每天都将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他的枕头、棉被更是四、五天便拿去晒得松松软软，是光的味道，尘螨休想在如懿手下存活。

如今老婆不在家，他又没时间打扫整理，也不晓得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总威觉空气间像飘了无数看不见的过原，害他动不动就鼻子打嚏，偶尔还会觉得呼不顺。

唉，以前他还调侃老婆对自己过度保护，用不着打扫得这么干净，结婚前他不喜别人整理房间，久久才自己动手整理一回，还不是过得平安无事？

但是习惯真是很可怕的东西，现在看见家里有点就觉得不舒服，全身不对劲，这个周末恐怕要变成“家事”自己得动手来个大整理了。

只不过，再怎么整理，还是总觉得不对劲。

这个家少了女主人，就像料理没放盐，再高级的食材吃入嘴里，一样平淡无味，甚至难以入口。

婚前一个人过得轻松自在，如今习惯听着另一人的呼入眠，习惯看电视时有人倚在自己身边，习惯下班回家时接自己的那张甜美笑颜，一下子失去了，像自己心里盘错节生长的大树忽然被人硬生生连拔起，一颗心四分五裂，连呼都会痛。

他可以花钱请人打扫家里、煮饭、洗衣，甚至接送孩子上下课、教孩子做功课，要找女人暖更不是问题，然后过着想工作就工作、想和朋友聚会狂再也不用事先报备，回家也不需要听任何人唠叨的白在生活。

但是他不想也不要，面对天上掉下来的自由连一丝寻作乐的兴致都没有，明明没人管，却仍努力想依照一家三口多年来的生活习惯度，甚至为了照顾儿子而成了“宅爸”待在家的时间比老婆在的时候更多。

原来，即使没人管，升格为人夫、人父的他也早已习惯为家人约束自己行为的生活，已经老婆入骨子里，习惯她的存在，对她的照顾、呵护依赖成，本无从割舍，谁都无法取代她在自己心中和这个家里的地位。

以为不可能失去，所以轻忽其中的重要，直到失去了才发现没老婆叨念、无拘无束的生活，本没有想象中快乐。

最在乎的人不在身边，自由成了寂寞的同义词，子反而越过越让人闷闷不乐。

算了，男人的尊严算什么？只要老婆愿意回家，别说要他道歉，要他写悔过书都行，他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再听不到她的声音、见不到她的身影，他真的快疯了。

唉，闹到让爸妈知道痛骂自己一顿也无所谓，这一、两天如懿再不跟他联络，干脆报警协寻——“爸，妈妈的电话！”彷佛是呼应姜昀谦心中的呼唤，终于让他盼到子的消息，他赶紧关上水龙头飞奔到客厅，兴冲冲地接过儿子手中的电话筒。

“如懿，你人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回来！”阮如懿原本还担心会听见丈夫冷淡又无关紧要的回应，没想到他第一句话就说要马上接她回家，惶惶不安的心瞬间定了下来，甚至开心得想哭。

“我——”她才开口，手机就被凑在身旁偷听的小泵一把抢走。

“二嫂，你干么把电话推给我？”姜雅棠故意把手机拿得远远的，嚷嚷的音量一下大一下小，像是自己真的正在和阮如懿互相推拉。

“二哥，二嫂要我跟你说，她过得很好，暂时还不打算回去。”问题是阮如懿原本要顺着台阶下，让老公接她回家的，听姜雅棠这么一说，她脸都黑了。

“什么？”姜昀谦一听，心顿时凉了一半。

“你叫如懿听，我跟她说。”

“唉，二嫂就是怕跟你说她会心软，所以才要我转答嘛！”她说得跟真的一样。

“我现在在二嫂住处，房子虽然不太，但是环境真的不错，还有门管制，安全应该没有问题，二哥，你可以放心。”姜昀谦心里超级不是滋味，这姑嫂俩什么时候威情好成这样？老婆离家出走只跟小妹连络，什么事他都得透过小妹的传达才知道，越想越呕。

“我怎么可能放心？你二嫂现在住在哪儿？把地址报给我。”

“不可以啦！二嫂说她不是一时意气用事离家出走，是认真考虑，真心认为你们两个人应该分开一阵子冷静一下，再谈谈要不要继续这段婚姻。她说希望暂时不要见面，至少给她两个月的时间整理心情——”

“两个月？！”

“太少？”太少？！

要是小妹人在面前，姜昀谦一定狠狠赏她一个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