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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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怎么了？”刘芳芳小心地问，将手轻轻放在方子君肩膀上。

方子君跟触电一样哆嗦一下，往里闪了闪。

刘芳芳的手停在空中，奇怪地看着方子君。

方子君咬着枕巾把眼泪下去，擦干净了。

刘芳芳慢慢坐在头的椅子上，看着方子君。

方子君缓缓坐起来，刘芳芳急忙把枕头帮她竖起来让她靠上。方子君闭着眼睛，坐好了。刘芳芳坐在她的旁边，轻轻抓住她的手。方子君没什么反应，刘芳芳却觉到一股凉意。这双白皙修长的手跟冰冻结成的一样，没有温度。刘芳芳急忙抓住她的手，用自己的手暖着:“姐姐，你冷吗？”方子君疲惫地睁开眼睛。

她的眼神似乎一夜间老了十岁一样。

刘芳芳看着方子君，心里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方子君仔细看着刘芳芳，目光是复杂的。

“你…他吗？”方子君翕动嘴，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刘芳芳很纳闷:“姐姐，谁啊？”

“张雷。”刘芳芳一愣。

“你告诉我，你他吗？”方子君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刘芳芳沉默半天，脸红了又白，淡淡地说:“姐姐，你说这个干什么？都过去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他吗？”方子君认真地问。

“我当然他…”刘芳芳低下头哭出声来“我从来没过，我不知道是这么痛苦！我从来没这样去惦记一个人，我想对他好可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好！他也不喜我，他喜你！姐姐，你都知道的，你干吗非要问我啊？”方子君看着刘芳芳，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你会对他好吗？”刘芳芳抬头看她，眼睛里面是惊讶。

“答应我，如果你们在一起，你要对他好…”方子君的声音发抖。

刘芳芳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睁大泪眼看着她。

“他很优秀，也很调皮，你要学会宽容，也要学会坚强。”方子君绝望的语气让刘芳芳到心里颤抖“他是一只飞翔的鹰，高傲顽强。他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同情。他需要的是，是挑战的。所以你不要对他绝对服从，但是也不能和他一直对着来，要学会最后让步。他喜足征服的快，没有难度会让他沮丧；而一直不能征服会发他的斗志，会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僵化到冰点——他是绝对不会让步的，所以只能你让步…”

“姐姐！”刘芳芳问“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方子君的心在血，她仔细看着刘芳芳:“因为，我在把他的心给你！”方子君的声音是坚定的。

“什么？！”刘芳芳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了。”方子君眼中没有眼泪，只有一种空的绝望。

“为什么？”刘芳芳急了“他那么你！”

“我，不他了！”方子君闭上眼睛。

“这不可能啊？”刘芳芳纳闷“姐姐，你是不是受什么刺了？这绝对不可能啊？！你现在是说胡话吧！”

“我很清醒！”方子君睁开眼睛厉声说“正因为我清醒我才不能和他在一起！我跟他不合适！

…

我比他大，我们之间不会幸福的！而且我对他没有情，我是在怀念我失去的人，我在欺骗他的情！也在欺骗我自己！”刘芳芳张着嘴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所以，你——要对他好！”方子君把千言万语咽下去。

“姐姐！”刘芳芳哭着说“你别再说了，我什么都没听见！都没听见！你是病糊涂了！我没听见！”

“你给我听着！”方子君一字一句地说“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见张雷！就算不能不见，我也不会单独见他！我跟他之间，已经结束了！你如果相信我的为人，就记住了！”

“姐姐！”刘芳芳站起身“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这是我的命！”方子君说“你不要多问了！——你记住一点，不要现在去追求他！他需要时间去接受你，你选择在他最需要安的时候，用一种成的姿态出现！不要让他觉得你还是个小妹妹，你就成功了一半了！你很漂亮，也很温柔，只是还不够成！女人的魅力有很多种，但是张雷喜的不是你这种！你明白吗？”刘芳芳哭着退后:“不不不！我不明白！”

“你站住！”方子君头发晕“我还没说完！”

“姐姐你不要对我说了！我好害怕！”刘芳芳摆着手退后。

“你，站住…”方子君伸出手，却倒在枕头上。

“姐姐！”刘芳芳扑上来把她抱起来“你怎么了？说话啊！”方子君抓住她的手，无力地:“你能答应我，对他好吗？”

“我能我能！”刘芳芳赶紧说“你到底怎么了？我去叫大夫！”方子君苦涩地笑:“那我就放心了。”刘芳芳哭着抱紧她:“姐姐，你怎么了啊？你身上怎么这么冷啊？”

“没什么。”方子君变得平静“我的心已经死过一次。这一次，我也当心死了吧。这没什么，我得过去的…”张雷一直站在外面烟，看看手表，马上六点了。

“我得回去了。”张雷对何小雨说“你多照顾她。”

“你不等着见她了？”何小雨同情地问“也许她会改变主意的？”

“我说过等六点，就是六点。——大丈夫，言一出，行必果！”张雷淡淡地说，转身走了。

“我说，你跟她赌什么气啊？！”何小雨喊。

“我没赌气。”张雷回头苦笑“明天我再来，我只是今天必须回去了。不然队长会让我知道什么是禽兽教官的，走了。”何小雨松口气，自语:“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