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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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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眼眶都红了。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听到她的声音,胡善祥抬起头来,眼神里没有郭以为会看到的落寞,反倒是神奕奕的样子。

“免礼了。”胡善祥笑着看她,“还想你怎么会来呢。”冰一听,眼神黯下。

“是啊,奴才可能是最没资格踏进长安的人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看她的样子,胡善祥知道她是有心事,也是有话想跟她说。她站起身,对着一干太监女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没我允准,谁都不能靠近这后院。”众人一听,皆躬身行礼,一一退下。

胡善祥用帕子抹抹手,并拉着一脸黯淡的郭往凉亭走,亭中的石桌上有早先胡善祥让女们备着的茶点。

坐下后,胡善祥喝了口茶,还没开口,郭便率先开口。

“娘娘,你刚刚是在做什么?你怎么换穿如此素净的衣服?”她忧急的说:“有什么事就让奴才们做,皇上不是说了,一切吃穿用度如前,是不是有人讳,暗地里…”

“没那回事,初你多想了。”看来,她是替自己担心了。

“那些华丽的装体面的饰品,都收藏在我的寝里!再说了,你也看到刚刚那群人了,都是面孔,一个也没少。”

“那你怎么…”

“没什么,我现在待在这里,也没别的事好忙,想说种点东西,还能动动筋骨,好的。”卸下皇后之责,后之事已与她无关,她怕自己闲得发慌,便找了些事来做,并不觉得有什么。

本来她也觉得自己不能失去皇后之位,但放下后,心境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你啊,就跟那些奴才一样,担心我累着、我委屈了,其实我倒是开心的。”

“是吗,娘娘开心就好。”看胡善祥笑得和煦有神,郭这才放宽心,只是接下来的话,她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她想道歉,但那样便要再提“废后”之事,虽说这是她的来意,可人真的在眼前,她反倒退缩了。

“我已让圣上赐下法号,是为静慈仙师,别再叫我娘娘了,况且你我皆知你对圣上的重要,在我面前,也就别以奴才自称了。”胡善祥说得平淡,毫无任何恋栈或不,但听在郭耳里,只觉心虚愧疚,害了人家一生,想说的话,更是说不出口。

看她言又止的,胡善祥忽然拍了拍她的手,“初啊,若不是这局势,我们可能没办法坐下来好好聊聊,不知你可愿意听我说说自己的事?”冰不解她想说什么,但仍很快的点点头。

“我进的时候就知道了,我虽然能以贤名入,幸得太宗疼,终能以太孙妃、太子妃,更甚是皇后之姿伴圣上左右,但,我从没奢望过能得圣上宠。”她叹了口气,以很认真的表情说:“能否恋心,那不是争抢偷取能得的。”

“娘娘…”对称谓,她还是改不过来,且她现在更能体会何以朱棣要选胡善祥为瞻基的正,这个女人的度量与修养都太好了。

“你知道圣上每每来我处所的时候,都在做什么吗?”她摇摇头。

“看书。”想起自己这一生唯一的男人,胡善祥的表情还是放柔了。

“从踏进寝的那刻起,不断的看书,直到上榻,一熄灯便和衣而眠,直到啼,不让人碰、不让人伺候,没有一次例外,偶尔他会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像是想起了谁…”

“对不起。”除了这个,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不料,胡善祥摇摇头,“‘对不起’这应该是我要说的。”

“不,怎么会是…”

“初,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假扮太监,如今我也不想知道了,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不曾可怜过自己,反倒是心疼你。”她真诚的看着她,语气疼惜的说:“不要觉得抱歉或是可怜我,圣上不喜我,那不是你我的错,我更心疼明明你受圣上疼,却无法为妃为嫔,公开受人敬重。”听到有人了解自己的委屈,郭的泪水顿时盈眶。如果两人不是这样的身分立场,会成为好朋友吧…

“你知道吗?我不是圣贤,我也曾痛苦、埋怨、难过,但那些很快就过去了。”她只要想到那些本来就是不属于她的,便能很快放下。

“我甚至圣上,因为他从来没给过我希望,所以我现在还能笑、还能谈天,还能说看未来。”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

“那也会是别人。”胡善祥打断她的话,“就说了不是你的错,别想太多,若要说错…唉,我倒想为害你小产的事道歉,我真的很抱歉、很心痛,也十分十分的自责…”

“不,那件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知者无罪,圣上还对你发了脾气,真的是太冲动了。”哭过、痛过,到如今她都放宽心了,那男人却念念不忘,还演变成这次废后的导火线。

“可毕竟是一条生命啊…我希望自己能补偿,现在想来,也许圣上给我这样的安排,还真是最好的结果了。”听着,郭觉得不对劲,忙问:“什么意思?”

“我就不瞒你了。”顿了下,胡善祥缓缓说道:“这几我深思一番,其实中生活本来就不适合我,也许圣上要我在长安修道只是一个名义,并非真的要我礼佛,但我倒觉得并无不可,礼佛能让我心境平静,也能让我消除害死一条生命的罪孽,且对这繁华俗世我早已无悬念,若能出…”

“你要出?”郭惊呼一声。她没想过胡善祥会这样打算。

“是啊,里不适合修行,就是住这也不见得能安宁,世事多变,跟你说句大不敬的话,朝廷局势瞬息万变,今圣上能容我住这,不觅得以后我真的能住这。”她自小在官家长大,在这里也待了数年,她是不喜与人事,不代表她天真无知,即便是赐了法号的废后,也难保数年后不卷入风暴。

“我早寻思好,等此事稍微平息,便向圣上提起离上山、专心礼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