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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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娃儿见那个古稀老者仍端坐如故,一动没动,这才松了口气儿,额首称庆,轻轻说道:“唉,这一下儿总算没事儿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那个古稀老者淡淡一笑,接著,好整似暇的说道:“你们三个小子太过顽劣,若不略施薄惩,后尔等说不定还会闯出大祸来…”说话声中,只见他一提真气,全未作势,袍袖轻拂,人已电飞起。
红娃儿微微一怔,暗暗忖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下手?”红娃儿思忖之间,轻一纵身,人已飞落在一颗参天古树的枝叶间,居高临下,一览无遗。
只见——那个古稀老者直似风轮,凌空孔打转,快如损星飞坠,刹那之间,已化作一缕轻环,消失在暗夜里。
片刻——三声惨嚎,同时冲天而起,四野回音,历久不息。
红娃儿心神一凛,忙抬眼望去,只见小胖儿,小草驴儿,铁蛋儿,已从地上爬起,虽然脚步踉跄,但仍拚命狂奔,不敢稍作停留。
晃眼之间上一个人已在她眼底消逝,去得无影无踪。
红挂儿这一颗狂跳不安的心,这才算放了下来。
红娃儿一直在那儿纳闷儿,她的三位盟兄之间,相距何止百丈,那个古稀老者又如何能够在同一时间,出手击伤他们三人?
“丫头,下来吧!”红娃儿的一颗心,差点儿没从嘴里里跳了出来,人也差一点儿从树上一头栽下去,忙低头往下一看。
只见那个古稀老者,正仰首含笑一瞬不瞬的望着地。
一阵沉寂。
良久——红娃儿觉得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儿,眼睛一转,暗暗忖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下去就下去,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一念至此。
就见——红娃儿轻一纵身,人已缓缓飘落在那个古稀老者的身前,检只一礼,笑着说道:“老人家是在叫我?j那个古稀老者轻一点头,不停的打量著红娃儿,良久,始缓缓说道:“你跟他们三个是一夥儿的?”红娃儿毫没考虑,诚诚实实的说道:“是的。”那个古稀老者突然目奇光,一瞬不瞬的盯著红娃儿,轻轻噢了一声,接著说道:“那——那你为什么没动手呢?”红挂儿淡淡一笑,没有吭声儿。
那个古稀老者追问她道:“是——是不敢?”红娃儿轻轻一笑,正容说道:“不是不敢,而是不能。”那个古稀老者微微一怔,继续说道:“不能?丫头,你能不能说得更清楚一点儿?我不懂你的意思?”红娃儿轻一点头,朗声说道:“习武练气上在强身报国,仗义行侠,扶弱抑强,快意恩仇,身而斗,智者所不为。
我那盟兄不分青红皂白,恃技凌人于前,手受挫,仍不知有所悔悟,妄想诡计伤人于后,乃是其自取其辱,怪不得您老人家。
人生在世,当知有所为,晚辈虽然愚昧,但尚知是非辨白,自不能与老人家为敌。”那个古稀老者目现异采,哈哈笑道“人中龙凤,女中豪杰,假以时,必能为我中原武林,放一异采,姑娘深夜来此,不知意何为?”红娃儿愁锁眉间,轻轻一叹,缓缓说道:“等人!”那个古稀老者微微一怔,笑着说道:“等人?是,陆小飘?”红娃儿玉面飞红,没承认,也没否认,眼珠子一转,很技巧的问他道:“老人家认识他?您也是来等他的?”那个古稀老者察头观,已经约略的看出红娃儿的心事,亲切慈祥的笑道:“岂止认识,他和老朽,称得上是莫逆之,姑娘又怎么知道他会深夜来这赐儿山呢?”红娃儿默默望着这个古稀老者,既然陆小飘和他称莫逆,为什么陆小飘从来却没有和她提起过?
一阵沉寂。
良久——红娃儿始缓缓说道:“先前,晚辈也不知道他每天凌晨来这赐儿山练剑,最近我才…”那个古稀老者笑着说道:“是秃鹰黑三儿告诉你的?”红娃儿眼圈一红,法然泣,幽幽说道:“不!是晚辈无意中在这儿碰到他,见他身扬长剑,猜想而已,老人家,您又是怎么知道的呢?”红娃儿一想到那清晨,陆小松和那个飘飘仙的神秘女人,两情相悦,眉目合的情景,不心如刀割。
多少次花前月下,多少次耳鬓厮磨,两相依偎,多少次山盟海誓,心心相印,由于那个女人的介入,这美好的一切,都已化为无痕梦。
往事虽然历历如绘,但此情却已成为追忆!
就听——那个古稀老者哈哈大笑,抚髯说道:“老朽当然知道,因为我在这赐儿山陪他练剑,如今算来,已有三个年头。”红娃儿一听,越发的有气,轻轻一叹道:“我好恨!唉,他瞒得我好紧…”那个古稀老者笑着说道:“别恨,他并不是有心要瞒你,而是我不许他张扬出去,也许你知道了,对他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每一个人总有一些不人知的小秘密,别尽往牛角尖儿钻。人生苦短,不如意事儿,十常八九,凡事看开一些,退一步想,这样儿你才会活得愉快,足。
何况,我们还有许多该做,要做的事呢?相见总是有缘,丫头,我看得出,你好像并不愉快,心里有个解不开的结,能不能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替你拿个主意,助你一臂之力。”红娃儿喜上眉梢,脸上一红,言又止,银牙轻咬朱,大眼睛一转,羞怯怯的说道:“老人家,您能不能先告诉我,他在那儿?”那个古稀老者猛的一怔,失声惊呼道:“什么?连你都不知道他在那儿?唉!我——我…”红娃儿傻了,心如麻,喃喃说道:“实不相瞒,晚辈已经在这赐儿山上,等,等了他整整三天了…”那个古稀老者双眉紧锁,极为不安。
红娃儿聪明绝顶,已看出眼前这位古稀老者,绝非普通人物,而且和陆小飘之间,一定有著不寻常的关系,试探的道:“请问老人家如何称呼?”那个古稀老者业已恢复平静,淡淡一笑,缓缓说道:“如何称呼?哈哈哈,丫头,说了你也许不信,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在江湖武林中过面儿了。
唉!连我自己都忘了我姓什么了,丫头,如果你愿意,就叫我一声老爷爷好了,告诉你,小飘那孩子也这样儿称呼我…”红娃儿眼睛突然一亮,她的反应极快,一听那个古稀老者命自己称呼他老爷爷,而且强调陆小飘也这样称呼他,其中必有深意,不心头狂喜,娇声笑道:“老爷爷在上,请受红娃儿一拜!”红娃儿极为乖巧,边说,边将双膝一曲,大礼叩拜起来。
“起来,起来,好好儿一个人,为什么要像磕头虫儿似的哪?俗!”就在红娃儿双膝将要著地之际,突然有股若有若无的无形潜力,已缓缓将她娇躯托起,任凭她使尽生平之力就是无法拜倒下去。
红娃儿小脸蛋儿得通红,娇唱唱的轻轻白了那个古稀老者一眼,撒娇不依的说道:“老爷爷,不来了,您一定是不喜红娃儿,所以才不肯…”那个古稀老者望着红娃儿,被她那一副小儿女的天真娇憨神态逗得哈哈大笑,老怀舒畅的说道:“好!好一双金童玉女,真个是天造的一双,地设的一对!我老头子一定要设法成全这两个孩子,为江湖武林留下一段佳话。”红娃儿玉面飞红,故意装作不懂,心里甜甜的,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老爷爷,您不让我磕头叩拜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那个古稀老者望着红娃儿那种刁变灵的俏皮模样儿,忍俊不住的说道:“什么条件?你说说看。”红娃儿摇头说道:“不!我要您先答应。”那个古稀老者笑着说道。
“我不知道什么事儿,怎么能随便见答应你呢?万一我做不到,岂不是…”红娃儿依偎在那个古稀老者身旁,扭动著身子,不停的摇著他的臂膀,不依的说道:“我保证,您一定能做得到,老爷爷,您答不答应吗…”那个古稀老者无奈何的摇了摇头,接著说道:“丫头,老爷爷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你摇散了。好好,你说吧。”红娃儿欣喜若狂,眼睛一转,花样儿又来了,轻轻膘了那个古稀老者一眼,小嘴儿一嘟,喃喃说道:“我——我不信!”那个古稀老者微微一怔,双手一摊,无可奈何的说道:“丫头,这可难了,你不信——老爷爷也没法子?”红娃儿调皮的笑了,拉起那个古稀老者的右手,笑着说道:“来,咱们勾勾手,盖个章,这样儿您就赖不掉了!”那个古稀老者觉得十分好笑,一任这个小丫头片子摆布,眼前一阵时光倒,浸沉在童年往事回忆中。
一阵沉寂。
良久——那个古稀老者始回过神来,瞅著红娃儿说道:“什么事儿?现在你可以说了吧?”红娃儿喜上眉梢,轻一点头,娇声笑道:“教我-教我武功。”那个古稀老者毫不考虑的说道:“行。”红娃儿高兴的跳了起来,轻轻在那个古稀老者的右颊上亲了一下儿,以表达她内心的,迫不及待的接著说道:“老爷爷,您真好,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古稀老者见红娃儿那种欣喜若狂的样子,心里也觉得十分高兴,轻抚著她的秀发,怜的笑道:“随时都行,你说好了。”红娃儿的不知如何是好,泪光隐现,默默望着那个古稀老者,良久,始动的说道:“老爷爷,我…我…”那个古稀老者轻轻拍著她的小手,淡淡一笑,慈祥的说道:“丫头,把放在心里,化为力量,什么都不要说,老爷爷只希望你能出人头地。”红娃儿再也忍耐不住,两行热泪,业已夺眶而出,虽在泪,脸上却展现明媚动人的笑容,仰首望着那个古稀老者,喜极而泣的说道:“老爷爷,我不会让您失望,一定会比他强。”那个古稀老者故意装作不懂,猛然一怔,脸上疑云一片,不解的瞅著红娃儿,逗她道:“他?他是谁啊?谁又是她呀?”红娃儿王面飞红,一跺脚,飞快背过身去,忸怩不依,娇嗔的说道:“不来了,老爷爷尽拿人开玩笑,坏死了…”那个古稀老者哈哈大笑,接著说道:“丫头,老爷爷可警告你,比他强并不难,万一你把老公给打跑了,可不能怪老爷爷噢!”红娃儿可真急了,捂著耳朵直跺脚,嘟著小嘴儿直嚷嚷道:“呸呸呸,不听不听我不听。”蓦地——那个古稀老者神一变,凝神倾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