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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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是我要等的人,离开吧!”那人似乎对他们不甚兴趣。
巨汉犹豫一会儿,然后说:“我不能,除非她自己想走。”
“哦?”那人的声调明显地扬了起来,因为他看得出巨汉不只身手不凡,还是条铁铮铮的汉子,为什么这样的人却甘心听命于一名弱女子?惟一的可能是,“她对你有恩?”
“没有。”
“你受雇于秋家?”
“没有。”
“受人之托?”
“不是。”秋漱玉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像乌一样的缩着头,遂向旁跨出一步,第一眼看见马背上那人时,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看似孤独却又冷漠的一张脸竟在她心中造成无比的震撼!他低垂的目光看似平淡无奇,然其中透而出的光芒竟能直透她的心底,让她心中泛起寒意,她并不胆小,但鼓足的勇气却在见到他的瞬间化为乌有。
周围是一列列磨得发亮的兵刃,大智慧的人总是懂得在适当的时候保护自己的生命,所以她又躲回巨汉身后,聪明如她才不会傻得在这时候充当英雄,所以她乖乖地缩回安全的避风港。
“嗤!”周围传来几声不甚认同的笑声,但马上又恢复寂静。
那人依旧冷漠地问:“你是大夫?”
“不…是,但我懂得怎…怎么救人。”自己的声音居然抖得厉害,真是贪生怕死得过分,秋漱玉无奈地摇着头。
“你想救他?”刚才那记冷箭应该让她学到教训,想活命的话就该和病人撇清关系,殊不知胆小无比的她还问:“我…我可以救他吗?”
“可以。”男子说着。
得到他的允许后,秋漱玉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安了下来,她再次走出巨汉的保护。
发号施令的男子高坐在马背上,光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沉气息就够吓人了,秋漱玉本不敢抬头看他。
持巨汉将受伤的男子松绑后,她先喝下一口五毒,再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头“望、闻、问、切”工具一应俱全,她以银针封住男子周身大止住血不止的伤势。
“舞叔叔,帮我拿药箱来。”巨汉将她所坐的藤椅移到她面前,药箱就在藤椅下方第二层暗格。
她在男子伤口上涂抹黄褐的汁后,银针穿线,先以丝线沾附白的药,开始合男子撕裂的伤口,她像合破布一样合男子的伤口,这种举止可谓前所未闻,众人的惊讶难免,窃窃私语声也响起。
而她的注意力丝毫不受影响,细准确的挑,一针又一针,她的额头渐渐凝聚紧张的汗水,随着拭汗的动作,发丝愈见散,她所有的神都放在处理一道又一道棘手的伤口上,病人的生命垂危,如果处理得当,她可以挽救一条生命。
伤口处理到一半,马背上的男子突然开口,“可以了。”接着他掌起掌落,一道力将受伤的男子托在半空中,接着他掌风往右一偏,受伤的男子摔往一旁,发出急促的痛呼,“呃!”男子命令道:“丢回‘怛那族’,告诉他们这就是求战的代价。”
“是。”
“等…等一下!”秋漱玉一时反应不过来,茫然不知所措地抬头看他,“还没好啊…”
“够他多活几天了。”男子冷漠而残酷地说。
终于了解他的用意,她惊愕地说:“你不能这样!麻药退去后他会很痛的,拜托让我把伤口处理完,不然他会死的!”
“死?”男子的嘴角扭曲成讥诮的形状,以令人颤寒的语气说:“他不会这么轻易死的。”
“你?!原来不是要救他,而是要折磨他,你…好残忍!”
“残忍?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笑声忽远忽近、忽大忽小,断断续续,忽像着魔般的凄厉,又像尝痛苦般的凄凉,更像要笑尽世间所有悲愤,叫人不忍一闻。
她被吓坏了,奔向前用沾鲜血的手拉住他的衣角,仰着小脸,哀求地说:“不要这样子!不要这样子!”乞求的语气,不知是求他不要这样子对待一个人,还是求他不要这样子对待自己?
男子垂下目光,虽然她的脸带有病态的苍白,但仍难俺一张清丽纤细的容颜,而她的脸…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