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玉女伤情奇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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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梦卿才抵神女峰侧.便遥见傅小天面如飞驰来,见着他劈头便问道:“老弟,哪儿去?”夏梦卿道:“来看看侯爷,侯爷纵了他?”傅小天蹙眉一叹,说道:“怎么说他总是梅霞的表哥,我怎好太为难他。”夏梦卿点头不语,旋即又道:“夫人与德郡主都在谷口,群雄中有几位中了火毒,烦劳您驾去照顾一下…”傅小天截口说道:“你呢?老弟。”夏梦卿接道:“我还有点琐碎事儿要办,马上会赶回来。”不等傅小天再说什么,双手微拱,笔直掠上峰顶。
傅小天望着夏梦卿逝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纵身刚要下峰。
“小天。”一声娇呼,月下,薛梅霞慌慌张张地急掠而来。
傅小天以为谷口又出了什么事,心中一紧,飞步上前去,道:“怎么?霞。”薛梅霞不答反问,急急说道:“他人呢?”傅小天当然知道指的是夏梦卿“哦”地一声,笑道:“我还以为又出子了呢。…他说要去办点事儿,马上赶回来。”薛梅霞突然如坠冰窟,花容倏变,娇躯-阵轻颤,两串晶莹珠泪夺眶而出,无言垂落襟前。
傅小天脸上未褪的笑容立刻凝住,倏伸铁腕,一把握住薛悔霞粉臂,急道:“怎么了?霞。”薛梅霞失的香傲微抖动,良久方楚楚可怜地幽幽说道:“你以为他真的是去办事,真的还会赶回来吗?”傅小天猛有所悟,顿时呆住,半晌,才无限怜惜地紧紧握住薛梅霞粉臂,歉然说道:“我糊涂!也很抱歉,我没有想到他会…”薛梅霞微摇头,凄惋笑道:“小天,别这么说,这怎能怪你?他要走谁也留他不住…”傅小天心中一阵绞痛,忍不住愤然说道:“他这人也真是…”
“别说了.小天。”刹那间,薛梅霞转变得极为平静,截住了傅小天话头,淡淡笑道:“走了也好,既是他不愿意跟我们朝夕见面在一起,何必勉强。他凡事顺乎自然比较好,这样也可免彼此痛苦,咱们下去吧!小天。”傅小天心如刀割,他知道此际的受,其痛苦程度难以言喻,他倒希望薛梅霞能放声大哭一场,别把悲伤郁结闷在心里;而实际上他又不能这么说,一时也找不出适当的安话儿,只有默默顿首,扶着她缓步下峰。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美郡主,忙道:“德怡呢?她怎么没跟你在-块几?”薛梅霞轻轻说道:“她说有点事,先走了一步。”说话竟然有气无力。
傅小天心中一震,暗道:看来德怡比我跟梅霞都聪明。笑道:“你以为她也是有事么?”
“不!”薛梅霞摇头回答,答得甚是平淡。又道:“我不以为她有别的事,我知道她为了什么。”博小天意识地到一阵无比歉疚,勉强地笑了笑,道:“你早知道了?”
“不!”薛梅霞再次摇头,说道:“我也是刚想起,夏大哥的不辞而别,触动了我的灵机。”傅小天耸肩说道:“看来事情差不多了.比我顶料中的快得多。”薛梅霞微微地牵动了一下香,笑得很勉强,淡淡说:“我的看法不同,我以为德怡转变得再快,倾心再深,但是这不是一厢情愿的事;不过,我真诚的希望苍天莫负有情人。”这话是否由衷,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有一点是毫无疑问地,那就是这话说得自艾自怨,沉痛巳极。她对她的夏大哥了若指掌,仍充了信心。
傅小天没再说话,默默地扶着她踏着月,走下神女峰。
诚如薛梅霞所料,夏梦卿是有意地逃避她。
也就因为他对薛梅霞旧情难忘,挚永存,他不愿跟她朝夕相对,彼此都痛苦。
还有,他觉得薛梅霞跟了那位人中英杰,宦海奇英傅小天,要比跟着他幸福得多,他敬重傅小天的为人,所以他更不愿打扰人家夫间的宁静。
为了,他宁愿让那无边的痛苦,啮噬自己的心灵终生,他只希望一个人走得远远地,咀嚼现在的痛苦,回味以前的甜;笑也好,哭也好.除了他自己,绝不让第二个人看到。
有一度,他曾经极力地想淡忘过去,但是形同白费力气,反而更糟!那俪影成双,箫笙合鸣的醉人情景,深深地镌刻在他心灵深处,永远成为不可磨灭的痕迹;丢不掉,剪不断,梦魂萦绕,刻骨难忘。
最后,他下了决心,不再那么徒劳无功地勉强自己。虽然造物人,定局巳成,往昔的一切绝不可能重演,但是他要为他多乖的今生,保留一段美丽甜的回忆,以备他年暮老时,回忆梦境戚捋髯微笑,或放声悲哭。
在傅小天与薛梅霞都以为他已经走得很远之时,他仍旧隐身神女峰巅,井未离去。
冷辉之下,那张冠五般俊面有点惨白,他的痛苦受,比薛梅霞犹胜几分,星目微,面上掠过阵阵搐,险些站立不稳,出声响——直望着这对伉俪相依偎步下神女峰,缓缓消失于峰下茫茫夜中,他方始举袖拭泪,失神落魄地带着无限孤独与凄凉,转身方待离去。
他想尽速的离开这再逢伊人的伤心断肠地,可是天不从人愿。
蓦地,他忽有所觉,目寒芒,凝注十丈外一块巨大山石后,沉声发问:“哪位隐身在此?”石后没人答话,却随着他的话声袅袅现出了一个美无双,既娇又悄的黑衣人儿,那赫然竟是美郡主德怡。
德怡役有说话,娇靥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将一双美目直楞地望着他.缓缓的行了过来。
夏梦卿大出意外,心头一震,连忙拱手笑道:“原来是郡主在此,郡主怎没跟傅侯伉俪在一起?”他身受人家冒险解围之情,当然对人家在态度上要客气点。
德怡一直行到他面前数步之处,才停身答话,脸上仍然没有衷情,道:“你呢?”夏梦卿心头又是一震,只觉面上一热,赧然强笑,说道:“我有点事要办,不得不先走一步。”德怡道:“我跟你一样,不过我没像你生似逃避什么似的,不辞而别。”夏梦卿大窘,面对着这位美郡主,他竟有口舌笨拙之,老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么…郡主在这儿等我,有事么?”这好不容易憋出的一句,也大不恰当,德怡突然扬眉笑道:“谁告诉你我是在这儿等你的?”夏梦卿哭笑不得,这个软钉子碰得不轻,当下一拱手,道:“郡主既然不是有事等我,那么我这就告辞了。”说罢,就要转身高去。
“慢点!”德怡忽地一声轻喝。
夏梦卿扬眉说道:“怎么?”
“不怎么。”德怡一张脸转瞬之间又绷得紧紧地,冷然说道:“告诉你好了,我是在等你。”夏梦卿呆了一呆,有点啼笑皆非,望着她皱眉笑道:“既然如此,郡主何必相戏?有什么事儿请快说吧!我还有急事待办…”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德怡刁蛮地偏着头说道:“你如要问我跑到这儿等你有什么事…简单不过,你应该记得我在玉泉山告诉过你的那句话:天涯海角我也非找到你不可。”原来仍是为了玉泉山上那件事…
看来,她仍然耿耿难释。
夏梦卿不暗暗摇头,想说些什么,一时没说出口。
德怡却一副不讲理的神态,眨动着一双大眼睛再次发话,咄咄人:“说!你为什么不顾身份,自毁诺言,偷偷溜掉?害得我跑遍江湖,历尽风霜,尝辛苦地到处找你。说呀!”夏梦卿无可奈何地耸肩一笑,说道:“郡主阁下,你也应该记得,我没有肯定地答应你在那儿久等,我不是说了么?我这个人一向漂泊惯了,从不耐在一个地方久待。郡主一定要认为我答应了,那我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