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唯我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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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许的路程飞快地就过了,前面出了那向内斜弯的草坪,芷青和一方同时指着道:“就从这下去,下面有一栋百屋。”岳多谦丝毫不犹疑,大踏步就往下走去。
走在最后面的司徒丹,忽然快走两步,轻扯了扯君青的衣袖,君青低头问.“什么事?”司徒丹俏声道:“我…我有一点害怕。”君青道:“害怕什么?”司徒丹道:“这也说不上为什么——”君青握了握她的手,安道:“别孩子气啦,看爹爹已下去了。”前面地形陡斜,芷青照记忆,那该是一道狭窄的小路从两岸石壁间伸过去,那知走到临头,竟然是一块庞然巨石
面挡住径中,两边都接住石壁,象是天然
堵住的一般。
芷青咦了一声,上前推了推巨石,那巨石动也不动,真象是天然阻的。他不
怀疑地四面望了望,周围一景象依旧,确是上次所来之地.
岳多谦忽然冷哼了一声,一方道:“爸,是怎么一口事?”芷青道:“爸,你是说这巨石是光头儿移过来的?”岳多谦指了指巨石的上方道:“你们自己瞧。”众人随着望去,只见巨石上深深留下两只掌印,那石缘圆润如常,象是天生凹下去的一股。
芷青道:“看来这老儿搬移此石时着实费了极多功力。”众人都懂他的意思,内家高手讲究的是举重若轻,象这等留下如此深痕的情形.如非这巨石太过沉重,否则绝不会发生,是以芷青作此判断。
岳多谦没有答话。他凝目望了望那巨石,忽然问君青道:“君儿,那天你从终南山后逃出来时,推开的大石比这石怎样?”君青道:“那可比这石小得多了。”岳多谦自言自语地道:“嘿嘿,凭这块石头就拦得住我么?哈哈,你也太小看我姓岳的了。”芷青等人都明白,最难的是这石头上下左右都卡在山石和石壁内,是以无法移开它,看来只有托它离地数寸,一直推到丈外宽阔地才能搬开,这等托它移走就不是一股猛力所能办得到的了。
岳多谦缓缓了一口气,面
如常地向前走了两步。他伸手微微贴在石上,只见他全身衣袍猛然一阵飞扬,那巨石缓缓离地数寸!
但是这时又不能再往上抬,因为上抬立刻就会碰着顶上的山石,岳多谦就弯着,一步,一步缓缓前行,只见石地上立刻陷下一个一个脚印。
岳铁马全身功力遍布,但是双臂上却完全是一股纯和之力,是以他脚下虽把石地踏得步步下陷,那石上却没有留下丝毫手印。
芷青知道爹爹的意思乃要在这一点胜过对方。只见岳多谦弓着身形一步一步极慢地前行,那庞然巨石竟托空跟着前移,一尺复一尺,终于走完了这丈余的狭道!
一方君青呼一声道:“爹爹在石上一丝指纹都没有留下哩。”但是岳多谦却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敢说移石挡我们的光头老人,功力绝不在我之下!”君青道:“为什么?”岳多谦指了指地上道:“人家在地上可没有留下脚印啊。”芷青叫道:“爸,你瞧,就是这石屋。”大家往下走去,果然看见那古怪石屋,只是屋内一片空
的,不见半个人影。
岳多谦提气道:“老朽岳多谦冒昧造访,还请主人现身一见。”铁马岳老爷子何等功力,提气之下,声音直可裂石,但是屋内丝毫不见回音,君青忽然叫道:“爹,这屋里没有人,那光头老儿已经走啦。”岳多谦奇道:“你怎么知道?”君青道:“方才那巨石上的掌印不是在外么?若是光头老儿封此石而自己在内,那掌印怎么会在外?若是人在外面封的,他又怎能进来?”岳多谦点了点头,暗赞君青聪明,他回头问道:“芷青,你发现铁骑令是在什么地方?”芷青带着众人走入石屋内,到了那间古怪房间中,芷青轻踏墙边那块地板,立刻反身跃回,但闻哗啦啦一声暴响,地上出现一个大来,芷青从
边小心绕过,把墙上那两块活动的石砖撬开,果见那小
中空空如也,铁骑令旗无影无踪。
一方在他身后忽叫道:“大哥,看你左边角上——”芷青伸手一掏,掏出一卷纸来,上面写着“岳老英雄谦公亲鉴”芷青反身递给爹爹。
岳多谦皱着眉摊开纸卷,只见上面写着:‘公阅此卷时,则径前之石屏必移去矣,铁马岳多谦之盛名,诚非得也…”岳多谦忍不住重重哼了一下,继续看下去:“…老夫既知岳公前来,本当恭候一下上代之约诺,借前
忽接自谓青蝠者之战檄,老夫以届时亦将前在,故先行一步,首
山麓共赴青幅之约,然后一战可也。”下面没有签名。
一方道:“好狂的口气。”芷青道:“他既接青蝠之挑战,必是七奇中的人了——“岳多谦冷哼了一声道:“哼,原来是他,原来是他…”君青身边的司徒丹一时还没有明白,她悄声问君青“原来是谁?”她本是悄声发话,那里知道这刻屋中静得出奇,她的活反倒显得十分清晰。司徒丹一急,不脸上红晕。
君青答道:“金戈长一!”试想武林七奇中雷公封神霹雳三人岳多谦在长安会过了面,秦允姜慈航二人芷青等人见过,剩下的两人一个是铁马岳多谦,还有一个不是金戈长一是谁?
岳多谦大步走出石屋,他想着那信中狂傲的字句,想到自己一去重威武林,那曾被人这般轻蔑过,不停下身来,反身看了看那怪异的石屋——一映入眼帘的是门相上“上天下天唯我独尊”八个大字,岳铁马咽下去的一口气再也按捺不住,他大袖一挥,反手一掌劈山,那楣上石碑竟如刀切豆腐一般应声而崩落,只剩下“上天下天唯我独”七个大字。
芷青等人在心底里大叫一声“好”!
岳多谦更不回头,大踏步往外便走,大家都跟着他走出了狭谷,君青问道:“爹,咱们这什么地方去?”岳多谦仰首望了望天,高处山峰似乎和青天都衔接在一起,那巅峰儿上积雪渐融,树木帽儿上面已有了绿的颜
。他沉声道:“到首
山去。”芷青道:“我们要不要先去看一着妈,免她着急。”岳多谦道:“正是,你们四兄弟带着司徒姑娘到朱婶婶家去,我——我一个人先去——”一方道:“距首
之会时间尚早,爹为什么也不先去看看妈妈?”岳多谦沉重道:“首
之会,胜负难料,我要利用这段时间把所有该做的事都做好,到时候我才安心一战!”一方明白爸爸话中的语气,那是多少含有一点
待后事的意味,芷青也明白,他心中
到惨然,也
到愧然,因为他一点也不能为老父分担一些忧患…
卓方忽然道:“咱们见过了妈,再赶到首山去看爹爹大显神威。”岳多谦强捺烦恼,笑道:“好,好,你们这就起程吧!”芷青望了望老父,一方卓方望了望芷青,于是芷青低声道:“爹爹,再见。”岳多谦催道:“好,你们走罢,咱们首
山上见。”芷青带着弟弟们和司徒丹走了,岳多谦遥望着这一行少年的背影消失在蜿蜒山径弯处,他摸着长须叹了声,喃喃自语:“芦老哥,范老弟,纵使危难再深千倍,姓岳的也绝不会在你们的怨仇没有了结之前倒下去的!”雪白的双眉皱得更紧了。
“君弟,走快些走呵。”是一方的叫声,他停下步来,回头喊着。
君青悄声对司徒丹道:“咱们又落后了,快些去啊。”他们的脸上微带着些微红晕,当他们触及一方那带着神秘微笑的眼光时,司徒丹的双烦更红了。
芷青和卓方在前面默默地走着。
芷青忽然问道:“喂,卓方,我要问你一件事——一”卓方道:“什么事呀?”芷青认真地道:“你说我的功力比他们来怎样?
…
”卓方道:“当今武林之中少年一辈之中只怕难以找出胜过大哥的。”芷青嚅嚅道:“不,我不是说这个,我说的‘他们’是指…是指武林七奇…”卓方吃了一惊,冰雪聪明的他想到芷青的语气,立刻明白大哥问这话的意义,于是他巧妙地答道:“武林七奇么?
“我敢说他们在大哥你这般年纪时未见得就能强得过你——”芷青紧接着道:“可是-一现在呢?”卓方有一点不忍伤大哥的心,他漫声道:“现在么,七奇的功力——一大哥你自己知道-一”芷青长叹一声道:“唉,是啊,我自己也知道,现下和青蝠秦允金戈之相比可还差得远啊…”卓方道:“可是大哥你该知道,世上还找不出第二个象你这等的少年高手哩。”芷青道:“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在爹爹敌人面前,我连
手的余地也没有啊。”卓方知道大哥一直在为不能替老父聊尽子道而难过,他想说一些安
的话,但是呐于口舌的他想了半天,一直找不着妥当的字眼,于是他咬了咬牙,只说了一句。
“咱们快走一些!”后面传来一方催促君青和司徒丹的喊声。
蜿蜒的山径在沉默中从他们的脚下飞过,径旁潺潺山泉声都变得清晰可闻,那伯是山巅上的融雪汇成的吧。
卓方打破了沉默,他先斜眼向后望了一眼,看见一方还远落在后面,于是他道:“大哥,如果…如果…你——你上了一个女孩子,你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