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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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是谁能把他这如移动山脉的壮汉吓得连人都不捉就逃走了，还有人比他更可怕吗？

“回来，老蛟。”曲款儿雪皓腕轻举，，朝黑物出的半空做出“拎”的手势，适才已逃得老远的巨形黑云就这样慢慢往后飘，接着逐渐缩小，最后成了一条小黑蛇模样的蛟浮在曲款儿张开的手心上方，颤抖地蛟身卷成一圈一圈的。

“姑的话还没说完，你跑什么跑，太久没看姑大开杀戒，有点怀念是不是？”吃多了对身体无益，这条蛟命先留着，等她嘴馋了再来活蛟三吃，蛟骨酥炸。

黑蛟翻身，神情可怜地求饶。

“红衣魔…不，天女，小的很久不吃人了，真的，改吃素。”

“啐！当姑傻的呀！肥成那样吃哪门子素，整桶猪油当水灌还比较令人信服。”在她面前睁眼说瞎话，果然是个笨的。

“是是是…小的专吃馊食，吃得脑肥肠，姑教训的是。”蛟首直点，谄媚地教人发指。

曲款儿不耐烦地以小指戳牠一下。

“你们几时干起掳人的勾当，不是都直接一口了吗？”

“呃！这个…姑，小的不能说，会丢命的。”黑蛟的蛟身全黑，颈部却一圈白——吓出来的。

“那姑把你背上的那条筋了如何？”蛟筋一再也化不了龙，无论再修炼几年都是蛟。

“不可呀！泵，小的还想翱翔九天。”呜呜，他为什么要自告奋勇跑这一趟，叫小猴去逮人不就没事了吗，也不会遇到女罗刹。

“说！”她厉声一喝。

“…天女，小的是跑腿的，上不了台前，你的术法无边，能探天地万物…唔！”黑蛟忽然痛苦地打滚，喉间如针刺般发不出声音，好像被无形的手扣住。

“锁喉术？！”曲款儿面上一惊，站起身，瞳眸锐利的一扫酒楼四周，垂放际的手动了一下，一张人形白纸立刻由袖口滑出。

“款儿，怎么了？”面容一敛的仲秋及时捉住她的手臂，轻嗓音稳住她的焦虑。

“有人…不，不是人。”那不是人气，她受得出来，太过清冷冰凉，犹如水滑过身躯。

“是妖？”

“非妖。”无妖气。

他讶然。

“难道这地界还有魔？”不是全部被她消灭了，只剩下少许成不了气候的小妖？

妖还有些许灵，适当的导正后有可能成为灵兽，但魔不行，它是人间、恨、贪、嗔、痴、怨等各种求不得的黑暗气息所幻化而成的，它们没有具体形状，也不会有情绪和情，它们只会不断的食，掉人们心中的怨念和恨意，借着这些不纯正的气息壮大自身。

所以它们是杀不死的，一旦又有百姓在内心召唤，它们会像断尾再生的守迅速复活。

曲款儿摇头。

“也不是魔。”

“似乎是…但不可能呀，怎么会…”他螓首轻摇，自我说服的低喃，浑然不知背后的男人将她搂入怀中。

“我记得你曾经鼻头上仰，不可一世的说过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事，有因必有果，求果，先问因。”那时她人小表大的嘲笑他只会背死书，圣贤之言未必全是对的，要融会贯通，找出心中的至理名言。

她的意思，他懂。

书是死的，人是活的，书里教的是学问，而不是人情世故，人是教不出来的，唯有观察中才能探知一二。

他一语惊醒梦中人，曲款儿明悟地一眨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