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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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才刚到养心殿外，便见一大队人朝这边走来。打头的身着灿黄金龙的外袍，头戴玛瑙宝石的朝冠，身后的扈从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

“圣舆到。”身旁的小子，悄声在耳畔说:“万岁爷早朝回了。”

“免了。”他从我身旁走过，周身散发着帝王的威仪。

“今天就你和我值夜，规矩你都知道吧。守在殿外，万岁爷唤人就进去。掐算着奉茶的时间，不要等茶凉了才记得换。”小子不停在耳边唠叨。

我只得不住的点头。

夜深了，殿内依然烛光摇曳，天上的星辰在调皮的闪动，邃蓝的夜空播散着宁静的恬美。

“看什么呢，姑娘。”小魏子悄声问着。

“看星呢。真美。”

“星有什么可看的，晚晚都有。”是啊，晚晚都有，可今晚的星和往不同，更亮，更清。是因为殿内的人吗。心陡然一凛，不敢再想下去。

殿内忽然传来一阵书稿落地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小子拉了我慌忙往殿内奔，只见书稿已经散落一地。

“小子。”

“在，万岁爷有什么吩咐。”

“你说朕是不是就是那汉献帝。”他好像很生气，声音略带着一丝颤抖。

“皇上，奴才…”小子不知如何回答。

“罢了，罢了，不难为你们了。收拾了去吧。”我急忙跪在地上收拾书稿，然后轻轻放在书桌上，偷偷瞟了一眼他，正对上他乌黑的眸子，“你，来了。”

“是。多谢万岁爷关心。”

“出去吧。”我和小子转身正离去，“儿，你留下。”

“伤好些了吗。”他低低的问。

“回万岁爷的话，好多了。”

“你倒是越来越懂礼数了。”

“谢万岁爷夸奖。”心里有些惴惴，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有哪儿犯错了吗，应该没问题啊，都是小子告诉我的啊，该怎么回话，该怎么行礼，练了好些遍了。

“那你跟朕说说，朕是不是那汉献帝。”幸亏看过一点三国，要不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回万岁爷，虽然那鳌拜的野心可与曹相比，但汉献帝却决不能与皇上相提并论。”他刷的一声立起身来，走到我面前，凝视了我好久，我低着头，动也不敢动，额上细细的一层汗。

“朕倒该对你重新儿看了。”

“奴婢不懂。”

“鳌中堂对我大清忠心耿耿，你怎么说他携有曹的狼子野心？”我心一惊，抬起头，他正眯着狭长的眼睛看着我，眸子里闪动着探询的目光。

“奴婢瞎说的。不过，皇上，你要，要防着点鳌拜，他，不简单。”他竟还没怀疑鳌拜？那他为什么要自比汉献帝？

糟，他在套我的话儿呢。

“他不简单，你更不简单啊。”我立时跪在地上，“求皇上开恩，奴婢以后不敢了。”他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你知道吗，朕，不喜你跪，不喜你说的那些个礼数，不喜你看到朕怯生生的样子，不喜你见到朕就低着头。朕统统都不喜。”

“皇上想让奴婢怎样，奴婢就怎样，奴婢听万岁爷吩咐。”

“是吗？可是，你做不到，做不到…”

“夜了，你下去吧，让小子一个人守着就行了，你早点歇着吧。”

“是。”躺在上，翻来覆去，不懂他，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不懂自己应该以一个什么身份面对他，不懂为何他要在他母亲殓葬之残酷的说我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可又要在他大婚之跟我说他要成婚了，要娶皇后了。是想告诉我赠佩只是他年少时的荒唐之举，如今已是时过境迁了吗？可为何要让我到养心殿来，今天晚上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他的心思太深了，让人没法猜，以前猜不透，现在更加猜不透。还有对鳌拜，他是真糊涂，还是在探我的话。

用力头发，不想了，太复杂，超出我的思考范围，简简单单过子就行了，决定了，我是傻丫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