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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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凌易点点头。
“咦?这是什么?”裴安忽然瞥见他的带褶里似有绚丽光影一闪即逝,想伸手去碰。
“喂,你别手脚的…”凌易才要拍开他的大手,却已晚了一步,本就脆弱的丝绳被这一扯断成了两截,一个致的小东西掉到地上。
那是…荷包?!
裴安眼睛一亮。
“都叫你别碰了,你还…”凌易第一时间拣起那荷包,惜的拍去上面沾染的灰尘。
“你该不会是和哪家闺女私订终身了吧?!”兴奋之下,裴安一阵急吼怪叫的。
“你才和鬼私订终身了咧!”他没好气的回。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裴安大为紧张,边朝四面拜了拜,边用口水消毒。
“安,你别在意我的话,我没有恶意的。”见他这么紧张,凌易不有些内疚。
“我当然知道。”这回轮到裴安趾高气扬了。
“你也过来看看。”凌易将荷包轻轻搁在桌上。
“我的眼睛很好,站在这里就可以看得清楚了。”裴安打了个寒噤,拒绝靠近。
明眼人…比如他,一眼就能看出这荷包至少有二十几年的历史了,恐怕当年那绣荷包的妙龄少女,也已变成了皮鹤发的老妪了。这些年战争纷,说不定那绣荷包的主人早就不在人世了呢!
想到这,裴安又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是前明中之物,我花了大把银子才到手。”凌易小心翼翼的打开荷包,指着隐秘的角落道:“这里还有字呢!我认得这是前明织造府的专用印记,还有工匠的姓氏和籍贯。”按照前明的规定,织造匠人会将姓氏和籍贯等留在所制物品的隐秘处,一旦品质发生问题时,就会据所留资料找到相关人等严惩。
裴安凑过去一看,果然在那上面发现一个小小的“薛”字,还有“织里”二字。更让他惊讶的是,这荷包上的致花纹居然不是用绣的,而是用染的!
虽然经过几十年的岁月,四面边角都有些磨损了,可是荷包的颜不但没有因此而黯淡,甚至比在现今市面上看到的那些织物还要亮丽许多。
“这是…”像要验证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似的,裴安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荷包的表面。
“这就是我要去江南的原因。”凌易踌躇志“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个姓薛的染匠并没有被现在的江南三织造收编。”只要能找到这名染匠,就等于找到一棵屹立不摇的摇钱树…哈哈哈~~他已迫不及待想看见他的凌记织染行凌驾同行之上的风光景象了。
“可、可是…”裴安迟疑着不知该不该说。
难道凌易就没想过这名染匠没被收编的原因,很可能是已经死在战里了吗?裴安很想提醒他这点,可看凌易那兴奋的样子,又不忍心泼他冷水。
“我已经等不及了!”凌易越想越动,跑到门口冲着外面叫道:“通宝,准备行李,我们马上出发去江南!”
“是,爷!”院子那头传来他的贴身小厮钱通宝的应答声。
“你不觉得这么做有些…”鲁莽吗?裴安还想劝他,却发觉背后有一阵风卷走。
算了…他决定了,今晚就到风楼的暖姑娘那儿歇一宿,就当是自己试凄受难前最后的狂吧!
另一边,凌易已带着他的小荷包和他的贴身小厮,踏上前往江南之路。
***--***--***--***湖州府,织里。
宁静的午后,秋的暖照在农家小院里,散发出一种慵懒的味道。秋风吹送,晒在后院竹竿上的各彩布随风飘扬,煞是好看。
茅草搭成的简易草棚里燃烧着柴禾,柴禾上依次架着几口大缸,藤黄、大红、靛蓝…各染料热气腾腾的,将草棚里…不,将整个小院笼罩在混合着染料清香的独特雾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