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夜深,寂静的廊阶上,不应有人倚月独坐。
门开,独坐廊阶的人儿闻声探看。
人惊,踏入夜的跫音却极缓而轻。
“石凌,那时的你,是为了哑奴而来求助,是不?”等在门外的平安,了然朝跨出哑奴房间的男子低声开口,不想扰了夜的静。
诧异褪去,他点头,轻手合上门扉,是怕扰了门内沉眠之人。
“今,你与哑奴皆令我费解。”她道出此刻仍等门不睡的原因。
荷塘上,她纳闷石凌少见的失控,在龙炎天身上也问不出什么,回房后,在心中的所有困惑教她难以成眠,于是想找哑奴询问石凌此刻人在何处。
来到哑奴的房门外,岂料却听见石凌的声音不若平时的冷若冰霜,而是百般抑的苦涩、以及突破抑之后的坚持;当下,她为之动容了,驻足等待哑奴的低泣暂歇,等待他的出现。
“有些我能说;有些,我不能说。”墨沉的眸,黯然。
“哑奴她,还好吗?”她问。
“她不哭了。”平安听得出他语气中的释然,依稀明了龙炎天当时斥退石凌的用意了,看似无情却有情…
她想,龙炎天早就看出石凌对哑奴的情意了吧?看来,除了哑奴,几乎没有人事物能令石凌如此失控。
“她娘带她来求医时,我看见她身上不只有烧伤,还有多处被狠心踢打出来的旧伤…”石凌低哑道出往事。
哑奴的娘从不多说来到龙家庄求医前之事,但他相信,一定有段暴不堪的亲情,造就哑奴害怕男人的影,而那场残酷的大火,迫使哑奴深陷自卑的泥沼。
她好脆弱,脆弱得令他心疼,他一直只敢远观,甚至连问候的关怀都不敢轻易靠近,就怕吓着了她,只因…他是个男人,她深深恐惧的男人。
“那是你为她划下的伤?”平安指指他右颊,一道刚添的血痕已经凝结。
石凌面微赧,不苟言笑的角难得有了笑痕。
在他心目中,哑奴美丽而温柔,从来不是个面容残破的女子,但她以自卑筑成一面外人不忍触碰的墙,始终瑟缩在黑暗中。
为了获得她专注而非逃避的目光,多年来,只要能融人她的世界,他愿意陪她一同沉默;如今,只要能抚去她的泪水,他宁愿毁容。
今夜,那道目光总算落在他脸上了…
“哑奴再也无惧了。”真心的微笑在平安小脸漾开。
“真的?”他忘情问。
“因为有你。”见他微楞,她没好气追问。
“难道你还会任她遭梦魇身?”
“不会!”他答得斩钉截铁,语落,神情却出现今也有过的迟疑。
“你的迟疑,就是你不能说的部分?”
“是。”他无可奉告。
“与龙大夫有关?”她再问。
石凌的沉默在平安看来,即是默认了。
“他对我说过一句话,‘别试图打探我的底限,我若不顾后果会有危险。’因为我当时正想惹他,看他是否真在心情不好时才以行医为调剂,但没能试成。”平安略过后面那段令人脸红心跳的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