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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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八岁了还算小，你知不知道人家郎太太的孩子多乖巧呀！见到人直冲着喊，嘴甜得叫人疼入心坎，可他呢…”唉！造孽哦！

“每个孩子都有不同的格，小峰只是不说话而已。”儿子的智商倒是很高。

“什么叫不说话而已，人家当我们家生了个哑巴小孩，半天不吭气。”于陈月花瞪了一眼用手指抠地板的孙子。

于靖霆幽幽的暗叹一口气。

“再过些时间长大他会懂的，你别在意外人的眼光。”

“面子呀！我在那些太太们面前都抬不起头，真是什么母亲生什么儿子，品种不好…”小里小气地像她懦弱的媳妇。

平时言听计从，可是要她做小事老是做不好，丢三落四像是少了魂魄，叫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心里犯嘀咕。

“妈。”他声音一沉，要她别在小孩子面前谈论大人的是非。

她手一摇的站起身。

“算了，算了，人一老就遭儿子嫌弃，我去炒两个菜好开饭。”于陈月花一走，于青峰将电视转回原先看的频道，画面中大大的笑脸像是贴着镜头喊bye-bye，之后随即重播彩片段。

失望的他垂下眼皮，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脚指头，不言不语的模样叫人看了心疼。

累了一天的于靖霆走到儿子前面同他一坐，两手板正他的脸与他直视，希望能借此增加父子间的亲近，引他开口多说几句话。

“***话是无心的，她一向好面子唠叨，你就当是重复播放的录音带，听与不听都在于你。”于青峰不说话，眼神左右飘忽就是不看向父亲，像是和人赌气。

“告诉爸爸为什么要打破杯子？”做不对的事得纠正，教育要从小扎。

眼睛眨了眨，于青峰咬着下看向电视机，正好是节目完毕上广告。

“你想看儿童节目可要看连续剧，所以你很不高兴的摔杯子抗议。”他大概能明了儿子的意思。

这几乎是家里每必定上演的剧码，除了礼拜六、礼拜之外，周一至周五的七点钟一到就会发生遥控争夺战，两人都想看自己的节目。

当然胜利的一方是他母亲，而落败的儿子便行动表示以怒气，拉桌子、敲地板，不停的开关冰箱，故意在电视机前走来走去，就是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好笑的是他在每人房间都装了一台二十寸的小电视，他们不回房看，反而抢客厅的大电视，奇怪的行为叫他想不透。

或许，他们都怕寂寞吧！用这种抢夺的方式来排解。

“爸爸知道你是好孩子，不过年纪大了，你别老是使子，她是刀子口豆腐心。”一说完他为之失笑，小孩怎会懂得他口中的道理。

“电视。”于青峰的表情是空白的，但他终于开口说了话。

于靖霆了解的笑笑。

“时间到了自然要结束，等明天你再看。”

“。”抓过遥控器，那用力的程度像是要将它藏起来。

“好，爸爸请通融，让你看到完，小心把遥控器坏了。”他取走遥控器放好。

于青峰不放心地看了一眼，生气的抿着嘴玩起自己的手指。

“绷着脸就不帅了，过几天是你生，爸爸允许你选个生礼物。”家里庆祝生一向低调，顶多三个家人安静地吃吃蛋糕。

他依然低着头不在乎，忽然，他抬起头看看父亲再看电视机，然后又像放弃地低头扯起袜子，不认为父亲做得到。

“小峰，爸爸从未对你食言过吧？只要能力范围所及，一定为你准备。”那一天他不打算出庭，休一天假陪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