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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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只是在推想,并非指责她,但语气中的迟疑与不信任瞒不过她。
她只觉他伫立在门畔,目送她走开,目光久久地胶着于她背影。
他专注的眼神不再有为她撑伞时,令她心悸的绵柔情,唯有冷淡的审视,已掺入无形的疏离。
她抑郁着,心口刺疼,不愿回头看已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的他。
终于明白,她无法成为他信任的第四人。
终于明白,她到了他的伞下,却没有真正进入他的心——邝灵很清楚,毒物是她的,又闹出人命,她摆不了嫌疑,赵姨娘看在陆歌岩的面子上,或许不会拿她怎样,但请她离开陆府恐怕是免不了的。
孙二带她到一处花厅,赵姨娘客气地请她坐下,唤丫头送上点心茶水。
“你和歌岩回房去查箱子,果然是丢失了毒物吗?”
“确实是丢了几味药,我很羞愧,是我太大意,害府上厨子枉送命…”
“快别这么说,真要说谁有错,也是我这个做主人的错,累得你和歌岩受惊。”赵姨娘一声长叹,显得很是自责。
“往后,饭菜点心送去给你们之前,我会让人检查过,你和歌岩也都要小心。”
“是,多谢夫人费心。”不将她逐出府去吗?邝灵有点意外。
“我请你过来,是因为我这几天吃不下睡不好,心烦意,听说你是大夫,想请你给我把个脉。”说着便将手腕伸向邝灵。
原来是找她过来看病?理由如此单纯,邝灵反而觉得不对劲,只是此时也不便推却,于是伸手搭住赵姨娘腕脉,片刻后开口。
“夫人脉象急躁,心火旺,我开个清火静虑的药方给你即可。”赵姨娘舒口气。
“那就好,我还怕是得了病呢,上了年纪了,不比年轻,老是有些小病痛。”孙二笑道:“有个大夫住在府上,就方便多了,夫人若是有什么不适,立刻就可以请邝大夫过来看。”
“是啊!邝大夫就多留几天吧!”
“有我能效劳的地方,自当尽力,不过…府上这么多人中毒身亡,夫人还信得过我?”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两人都非善人,怎么可能不向她追究,还待她如此友善?一定有诈。
“歌岩信任你,不是吗?我当然也信你啊!”赵姨娘和颜悦地道。
对方显然是装傻,如此再问也问不出什么,邝灵只得道:“那就多谢夫人了。可否请夫人给我纸笔,让我写方子,以便夫人派人去抓药?”片刻后,拿到药方,送走邝灵,赵姨娘脸立刻一沉。
“好啦,我听你的安排,这出戏演完了,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们天天都找个名目,把这小子找来,把脉看病也好,喝茶闲聊也行,总之把他从陆歌岩身边引开。”孙二笑道。
“啊?找他做什么?我说了我要除掉的是陆歌岩——”
“姐姐别心急,咱们的目标当然是陆歌岩,但他太难对付,想收拾他,只能从这个大夫下手。”
“这大夫有什么用?难道他能替我们杀了陆歌岩?”
“虽然杀不了,但也差不多了。姐姐没看出来吗?邝大夫其实是女人。”
“他是女人?我怎么看他都是个男子啊!”赵姨娘吃惊。
“我也以为她是男子,但李家六夫人说,她第一眼见到邝大夫,就知道她是女子,她也告诉了李老爷。”
“真是个女的?”赵姨娘将信将疑。
“可惜了,她长得俊俏,我还想将他收为‘弟弟’之一呢!”孙二的嘴角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