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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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花长在树上就行了，把它折下来干什么？”他定了定神，把话题再转到那枝银桂上。

官银朵垂眸，有意无意地转动着手中的银桂枝。

“这株桂花开得很美，我想折下来在花瓶里。”

“在花瓶里？”他蹙眉。

“是啊，库房里就有好几只花瓶，正好可以拿来花。”她希望库房里可以有点生气，不然陰森森的让她很害怕。

艾辰一听到她要拿库房里的瓷器当花瓶用，骤然眯起双眸，声俱厉地警告她。

“那些不是可以随便拿来花的花瓶，不许你动！”

“为什么？花瓶不就是要让人花用的吗？供在那里不用它不是怪可惜的吗？”她疑惑不解。

“你想，我会把前朝皇内苑的贵重瓷瓶拿来给你花用吗？”他斜睨她的不解神情。

“前朝皇内苑？！”她惊呼，没想到自己这么不识货，那些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花瓶居然来自前朝的皇内苑。

“你的收藏品果然不同凡响，居然连前朝皇里的花瓶你也有！”

“库房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有不凡的来历，你最好别随便碰，碰坏了，你找不到第二件赔我。”他正地说。

官银朵有些不悦，赌气似地对他说:“论身价，我可是库房里最昂贵的，你最好也叫它们夜里别吓坏我，吓坏了我，它们也找不到第二个赔给你！”艾辰愕住，没料到她会这样回话，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才笑了笑，就让官银朵的心一颤。

“它们令你害怕吗？”所以昨天半夜才会逃到他房里睡觉？

“如果都是花瓶当然不可怕，但那三面墙上东立一个人桶，西立一个妖兽，半夜里像有好多双眼睛盯着我看，吓都吓坏了，怎么还睡得着？”她认真地形容自己的恐惧。

“那些玉器是神兽，不是妖兽。”他低声笑道。

“可是它们明明就长得很丑怪。”她很意外谈到了库房的收藏品，艾辰的脸上就出轻松自在的神情，她心雀跃地和他聊下去。

“古代神兽是驱镇恶的神，有时会放在墓葬里守护亡灵，所以本来就长得比较狰狞，但是外表虽然凶恶，内心却非常温和仁厚。”这样的话题自然是艾辰兴趣的，他的话便多了起来。

“光是凶恶狰狞的模样就足以吓死人了，谁还有办法去看池的内心。”官银朵发现这个模样的艾辰很温柔、很人，她渴望听他再多说一点。

艾辰又笑了，她看着他的喉结轻轻滑动，竟看得有些发怔。

“让你看一个东西。”艾辰起身打开橱柜，从其中一只怞屉里取出一个红绒布包，在她面前打开来，从红绒布包内拉出一条丝绒绳，在绳上系着一块掌心大小的古玉，那块古玉雕成石虎的模样，泽十分油润。

“咦，背上有裂痕？”官银朵凑近去看。

“没错，这是块活的玉。”

“活的玉？”她很惊奇。

“嗯。你听过养玉吗？”他把玩着掌心的石虎，微微笑问。

“没有。”她摇摇头。

“我这辈子见过的玉没几件，而且都只是很平常的玉环和玉佩。”

“再通灵的玉，都要用人的体温和汗水去喂养。这块石虎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喂养，在入土前已经是块活玉了，后来随着主人陪葬，埋进了土里，再后来又被盗墓的人盗出来，被我买了下来。”艾辰看着她说。

官银朵这时才发现自己和他靠得很近，近到可以觉他呼出来的鼻息。她的心跳微，但仍不动声地听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