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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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有着深沉的黑暗与静谧。

柳若梅乍然梦醒，映入眼帘的是坐在边、倚着柱打盹的南漾，她这才知道种种的影像皆非梦境。

表哥死了…

这时，另一件事情窜上她的心头，她连忙用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原本该有的胎动居然毫无动静。

她赫然起身掀开锦被，那孕育许久的生命不知何时已然逝去，留下的是宛如少女般的平坦小肮…

“不！”她惊呼一声，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她的慌张惊动了南漾，他倏地睁开眼睛，发现她脸上挂着两道泪痕，且用手抚摸自己的腹部。

他赶紧拉住她的手，以温柔的口吻安道:“若梅，别再摸了，孩子已经没了。”从他口中听来的真相更使她难过，她以双手搞紧耳朵，脸上浮是绝望。

“不！”她边摇头边喊着，不愿接受这事实。

虽然和她一样心疼，但南漾咬紧牙关，先是握紧她的小手，继续以平静的口吻安抚她:“若梅，不要紧，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柳若梅转向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她恨恨地说道:“当然不要紧，你本一点也不在乎！”她怎能说他不在乎？得知事实的瞬间他也难以接受，只是不接受又能如何？

但他不能把怒气宣出来，只能温和回道:“若梅，你先冷静下来，朕喂你吃药。”说完后，他放开她走到桌边，端起那碗黑的汤药走回边。

他以汤勺轻舀一瓢，正送入她檀口中，却被她猛然推开。

“你走，我不要再看见你！”在沮丧的心情下，柳若梅说出最伤人的话。

“我一点也不你，你死心吧！”话方出口，她立刻到深深的懊悔，却不愿开口承认错误，仅是低头保持静默。

她本以为南漾必定会夺门而出，并且再也不理会她，不过他却默然坐在边，温柔说道:“来，张口，先把药吃了。”柳若梅咬紧牙关，摇摇头不愿接受他的温柔。

这态度使得南漾有些恼怒，但他不是怨她的无情，而是气她不惜自己的身体。

“张口！”他强制掰开她的牙关，将药送入她的口中。

或许是汤汁凉了的缘故，汤药人口的瞬间，柳若梅即尝到一股浓浓的苦味，不蹙起眉头。

“怎么了？”南漾关怀地问道。

柳若梅抿紧了，她不愿为了这点小事向他诉苦。

南漾倒是瞧出她的异样，将碗中的汤药浅尝一口，等那苦味呛入喉间时才恍然一笑。

“真苦！”柳若梅轻抬明眸，她很想和他一样微笑，但失去孩子的苦哽在心头，使她笑不出来。

“朕热一热，你等着。”南漾不待柳若梅同意，立刻端着碗离开寝，在他踏出寝前，她听到他命令女道:“好生照顾淑妃，若有三长两短，惟你是问！”重新躺回上的柳若梅闻言，心中百集，她闭上眼睛，任由泪水缓缓从眼眶滑落到脸颊，再到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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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梅。”过了半晌，南漾回到寝。

柳若梅赶紧用衣袖悄悄拭去脸上的泪痕，然后起身接他。

他端着汤碗走近她，温柔地说道:“来，将嘴张开。”柳若梅依照他的话张开口，喝了一口汤后猛然咳了起来。

“咳、咳。”她到口腔一阵灼热。

“怎么了？”南漾大惑不解地看着她。

“烫…”柳若梅像个孩子般嗫嚅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