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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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血的警告自从上次发生被人识破不是雪言的事情之后,雪言的行为收敛了很多,她不再随便施展身手,也不轻易去上课,对于借来的中国水的笔记,她也刻意抄得错漏百出。她在努力纷演着一个胆怯的小可怜,一方面也是在逃避着真秀的影子。
有意无意地躲着真秀,逃避他悠闲从校道那里走过来的,只属于真秀的影子,说好了不谈情,陷溺了,就是她自己懦弱,就是她输了,而输了,除了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疯狂的境地,没有任何好处。她要保护自己,不但要保护自己的人,还要保护自己的心。
“姜雪言!”窗户外面有人在叫她,雪言有些奇怪,现在是上课时间,除了没课或者逃课的人,还会有谁来找她,她在伊贺颜认识的人可不多,数出来有十个,就已经要偷笑了。探出窗口一看,楼下的人留着一条长长的辫子,辫子扎得很松,以至于有些散落在脸颊旁,他抬头对着窗口招呼:“姜雪言,下来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你谈。”楼下斯文而优雅的男生,是藏血。雪言诧异,她和藏血有什么情?有什么事,值得他大老远地从医学院的教务区横穿整个伊贺颜,到女生宿舍这边来找她?难道藏血随时都会有事要和人“谈一谈?”
“等一等,我换了衣服就下去。”雪言应了一声,她其实并不需要换衣服,她没穿睡衣,但是多年以来如老鼠般的警觉,让她对什么事都产生怀疑。她没换衣服,就躲在窗口旁边的窗帘里,看着楼下等人的藏血。
他似乎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看了看手表,藏血虽然举止优雅,但看得出他很焦急,他想说什么?说…之媛吗?雪言冷冷地在窗户后面看着藏血,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像鬼,透过隙,窥视着的鬼。藏血今天穿了标准的校服,是有长风衣外套的西装,配着他斯文的金边眼镜,无论是谁都不会想到他会留着一条辫子,但又偏偏让人再也想不出,他除了一条长辫子,还能够留什么样的发型。
等候了换衣服的时间,雪言走下楼,站在楼梯上冷冷地看着藏血“什么事?”藏血转过头来,他的辫子的发稍在风里飘“雪言,你可以离开伊贺颜吗?”他一开口,就这样问。
“不能。”雪言斩钉截铁地回答,然后她微微闭上了眼睛,斜靠在楼梯门口,低低地冷笑“是为了之嫒吗?为了她希望我离开真秀?”藏血的发辫在风里不停地播晃“不,不是。”他向着雪言走过来“是为了真秀,你…喜真秀,对不对?”雪言的脸庞煞白,冷冷一笑,自嘲地“旁人当真看得比什么都清楚。”她承认“是的,我喜真秀,不可以吗?”
“你喜真秀,就会希望他快乐,是不是?”藏血再问,他的眼睛凝视着雪言,似乎把她当成了一种危险的物品,随时随地都会爆炸的危险品。
真秀,你看,除了你,没有人会接受我,就算是你的好朋友,也是一样的。雪言冷笑“真秀快乐还是不快乐,我决定不了,你应当比我清楚,真秀是什么样的人…他的情绪…不会被任何人左右。”雪言说完,像向风里丢弃完了一条轻飘飘的丝巾一样,她的声音很飘,态度却很冷漠。
藏血微徽地挑眉,他看着雪言的目光像看着敌人“你太危险了。”他的声音也渐渐沉了下来“对于真秀来说,你太危险了。”
“我不是之嫒。”雪言冷冷地说“不是那种会被人任意摆布的娃娃,藏血,你要我离开伊贺颜,可以。”她挑眉“只要你给我足够的理由,我会离开。”她走下一层楼梯,站出了门口,和藏血面对面“我知道真秀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你也有,如果你肯告诉我关于真秀的真相,为了真秀,我可以离开。”藏血的发辫在风里飘,他看了雪言一阵,就在雪言几乎以为他要开口的时候,藏血转过身,走了。
为什么?他特地来警告我,他警告我离开真秀,但是他宁愿白来一次,也不肯告诉我理由?雪言愕然,她眼睁睁看着藏血离开的背影,他居然走得那么潇洒,没有任何犹豫或者迟疑的余地,如果要她离开需要理由的话,他宁愿她留下来,而不愿意给她理由!
真秀…到底有什么惊人的秘密?他有吗?
雪言突然提高声音“我明白了,之媛之所以离开伊贺颜去英国,也是你要她走的,是不是?”藏血停步,没有回头,似乎是低声嘲笑了自己一下“你真聪明。”
“那么真秀呢?他也知道的,是不是?是你们两个把她从伊贺颜送走,进去遥远的英国!为什么?”雪言大声问“为什么…每一个和真秀有关的女生,你都要把她赶走?难道你…”她没说下去,但是大家心照不宜…难道你也喜真秀?难道你…是要一个人独占真秀不成?
“哈!”藏血笑出了声“你可以这么想,我不会介意的。”他回过身来“人偶不是生命,越是漂亮的人偶,腐朽的时候,越容易让人泪。”
“什么?”雪言疑惑不解,只能眼睁睁看着藏血离开。他是什么意思?人偶?他是在说,真秀是个人偶吗?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但是更多的,是完全的不明白,真秀、藏血、之媛,一团雾,只有越越大,越来越浓重。
越接近真秀,就会越发觉真秀的不可接近,他笼罩在一层雾里,她撞过来撞过去,都离他好远好远。
“为什么…每一个和真秀有关的女生,你都要把她赶走?难道你…”难道你也喜真秀?难道你要一个人独占真秀,藏血走在路上,笑出了声“呵呵,只有身陷情的人,才会分辨不清事实,把所有的人,都当做敌人…姜雪言,司狐的预言,真秀是短时间腐朽的人偶,已经开始应验了,我不希望任何人伤心,如此而已。”他摊开手掌,树上一个榛子掉进他手心里,顺手把榛子进口袋里,忧雅而斯文地往学校的另外一边走。
%%%%%-%%%%%-%%%%%而这个时候的图书馆里,中国水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全英文的书,翻了几页,似乎看得很认真。
“嗒”的一声,有个人走到他背后,停了下来。中国水全神贯注地看着书,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背后的人耸了耸肩,开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计算机软件编码最好还是不要算做文字作品,因为1971年人们还不知道什么是计算机软件。”
“嗯。”中国水应了一声,拿着那本书转过身来,站在他背后的是真秀,一脸的笑意,一双手在口袋里。他今天穿了一身粟子的球衣,保暖而且松软的布料,柔和的颜,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你要看的书在那边吧。”真秀抬眼望了一下标号为。ap的书架,而中国水站着的这个书架,标号是“ag”的。
中国水认真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拿的书的内容“computerprograms,whetherinsourceorobjecetivecode,shallbeprotectedsasliteraryworksundertheberneco女ention(1971),(计算机程序,无论是源代码或者是目标代码,都应被当做1971年版伯尔尼公约中的文字作品而加以保护。)”这和他的法医学专业相差十万八千里那么远,显然,真秀站在他背后的时候就看到了他拿错了书,所以才说了那句话提醒他,真秀已经知道,他本没在看书,而在想其他的事。微微撇了撇嘴,中国水把书放回书架“你来了。”他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在想什么?”真秀靠在对面的书架上,他很喜靠着什么东西站着,不可否认,他这么靠着,总给人一种想要模仿的觉,因为他看起来是如此舒服。
中国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如果是看向别人的,别人或许就会认为是被“盯”了一眼,中国水的眼神如此犀利。
“没什么。”他简单地回答。
“在想雪言,是不是?”真秀的眼睛被他隐藏到书架的影子里去了,中国水看不见他的眼神“在怀疑,为什么她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
“嗯,因为她不是雪言。”中国水语出惊人,但他却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