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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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掀之不开,便打消开瞻仰遗体之念,又开始去研究那横匾及对联的意思。
皇甫维尽情大哭,昏厥了三次之多,幸有吕东青在一旁,每逢他昏厥过去,就拍解道。
良久,良久,皇甫维逐渐收声,坐在石墩上,头背都靠在石棺上,闭目休息。
吕东青这时才道:“大爷之死,自是难怪公子伤心,这些子以来,在下已深知公子乃是至情至的人,这等至减沉哀,实在不易忍受。不过目下却须提醒公子一句,那就是公子本身固然有许多事尚待清理,但最要紧的莫过于为大爷的清白作一活打算!”这几句话深深打进皇甫维心坎,他睁眼道:“我的心绪紊得很,请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吕东青道:“首先。我们必须查明大爷是否就是昔年威震宇内的第一高手‘一皇’,假如不错的话,那就要设法把最近江湖上传说大爷曾经出现之事加以澄清,洗刷冤枉。试想大爷已经隐居二十年之久,武林之人,都道大爷业已改变作风,可是在他故世之后,居然有人藉他威名,干出残杀之事,我想大爷知道的话,一定很不高兴!”
“当然啦,义父一定不高兴的!”皇甫维程然道:“哼,那个冒名行凶之人,敢是活得不耐烦了?但我却奇怪,他从何处学到近似我义父的手法?”吕东青为了转移他的悲思,便道:“公子,那横匾和对联可是大爷的意思?”皇甫维点点头,吕东青又道:“匾联上的意思实在令人费解,公子可懂汉么?”皇甫维道:“我以前也问过义父,因为我也觉得好像有点不通。但义父曾笑着告诉我说,将来总有一我会明白其中深意、”说时,两人已拉开石门出去,不久就走进上面的大厅。吕东青先走出去。抬眼但见厅中已经有人,细看一眼,却是两个二十五六左右的青年和几个仆人。
其中一个青年眉头一皱,手指道:“喂,你是什么人?”这青年面白无须,颧高鼻尖,显然是寡情薄义之辈。另外那个青年长相也差不多,身上都披着一件素服;但吕东青这等老江湖眼力何等厉害,一望而知素服之下,另有衣服,而这件素服也是刚刚加上的模样。
他心中虽是鄙视这两人,但仍然含笑道:“在下是皇甫维公子的随从,姓吕名东青,”那两个青年人都面~沉,等到皇甫维上来之后,也不理他行礼,便已竣声道:“你带了个随从进家,可是父亲生前的意思么?”皇甫维得一下,道:“义父他并不知此事!”另一个青年接口道:“我们陆家规矩,用人必须得到父亲允许,如今父亲既然故世,那就得由大哥作主!你怎能这等胆大妄为一胡带人回来?”皇甫维出乎被他们气得半死,冷冷哼一声,道:“如若不是看在义父面上,嘿一嘿,今就要…”陆大少爷面孔一板,厉声道:“好,好,父亲一死,你就造反了,今就要怎样?你说!”皇甫维长长嘘口气,住心头之火,道:“对不起,小弟一时失言,实是无心之过,请大哥二哥原谅!”大少爷道:“这话还像点样子,你在父亲灵前叩过头了吧?他老人家十之前,安静地在上故世,我们遵照他老人家以前所瞩,把他安放在石馆中。那棺盖一合上之后,果然像他老人家所说再也不能开启!”二少爷接着道:“你去了什么地方?耽搁了这么久?”皇甫维道:“有一义父忽然记得有个好朋友在洛,是个读书人,便叫我去请他来见上一面。义父他老人家说,最近到身体已支持不住,所以突然想找个老朋友来见见面。可是小弟到洛之后,却找不到那位伯父!”他说得十分真诚,仿佛当真有那么一回事。那两个义兄都相信了,吕东青在一旁冷眼旁观,暗想如果自己不是知道皇甫维这一次的行踪,只怕也非信不可!”皇甫维跟着又道:“义父故世之前,不知可有什么遗命没有?”两个义兄神丝毫不变,齐齐摇头。皇甫维大失望,喃喃道:“他老人家也许没有想到会忽然故世,不然的话,一定会有些东西留给我做纪念的!”大少爷忽然想起来,道:“啊,父亲有件东西给你!”二少爷接口道:“那不过是张白纸写了几个字,给他也没有什么用处!”皇甫维道:“不妨事,义父亲笔墨宝,在小弟看来,比什么都要贵重。大哥请给小弟吧!”大少爷果真取出一张招叠起来的白笺,皇甫维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垂老相逢渐难别,大家期限各无多”等十四个核桃大的字,后面又写明“此书遗赠吾儿皇甫维”字字写得有如铁划银钩,笔力追劲。皇甫维垂泪道:“见到这些字迹,就好像又看见义父一样。
但泉壤茫茫,人天永隔,宁不悲哉!”大少爷和二少爷走开一旁,各自落坐。江南孤客吕东青沉思半晌,突然贴近皇甫维耳边道:“公子可觉得大爷所留的几个字有点意思么?”皇甫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点说行不行?”吕东青道:“这古怪必在地下石室中挂着的那副对联之上,大爷留此两句,用意就是要你注意那副对联户皇甫维翟然适:“有道理,我们再过去瞧瞧!”他们话声甚低,倒不怕别人听见,但由于皇甫维不时瞧着那白笺的动作,却范起那两个义见的注意。
皇甫维向他们道:“小弟意再到义父灵前叩头辞行!”大少爷道:“你要离开我家么?”皇甫维听到他说出“我家”两字,分明把他当作外人看待,心中一阵酸楚,也有几分很忌,便默然点点头。
二少爷道:“那么你就进去吧!”皇甫维率着吕东青走入地道,两人的目光凝定在墙上的对联,那是在木板上刻了字,然后挂在墙上。
他们瞧来瞧去,都看不出什么道理。皇甫维但觉头昏脑,便坐在墩上,后脑枕着石棺。
吕东青自语道:“这就奇了,这副对联之上,凭我这对老眼,绝对不会差漏,分明毫无可疑之处。这样说来,莫非大爷要你带走这副对联?但有什么用处?连姓名也没有署上!”皇甫维墓地跳起来,叫道:“我好像听见义父叫我,你听见没有?”吕东青骇了一跳,道:“没有呀!”皇甫维眼圈一红,道:“天啊,我听得清清楚楚,义父用那种有气无力的声音叫了两次维儿,难道他老人家还没有死?”江南孤客吕东青道:“公子你先走一定神,然后告诉我,声音似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皇甫维深深口气,道:“好像是从上面传下来,但我不敢确定是不是?”吕东青道:“假如声音从棺中透出来,还可以猜大爷未死!”皇甫维仍然不服气,道:“我明明听见的啊!”吕东青道;“一定是你悲伤过度,发生错觉!”他为了要移转皇甫维的注意力,便口道:“现在请你过来一下,我们把这副对联取下来瞧瞧。”皇甫维果然放开听见义父叫声之事,过去伸手去搞对联。
两人分开各搞其一,刚刚一掀木板,突然间一齐面大变。
他们对望一眼,皇甫维首先道:“我到木板之后好像藏着东西2”吕东青道:“我也正有此。既然皇甫大爷有东西藏在后面,也许他老人家曾经考虑到或有别人先撞破此秘,所以预设埋伏,公子不可不慎!”皇甫维一听有理,莫要一时大意,竟被义父防外贼的埋伏死。便运起血神功护体,小心地揭起那块木板,只见板后墙上有一处微微凹下,而在板上载贴住一个白的羊皮封袋,正好嵌在凹处,那木板便不致突起来。
吕东青那边的情形一样,也是有个羊皮封袋粘在板后,但颜却是深黄。他们把木板摘下来,然后将封袋撕下。
他们随手把木板倚在墙上,皇甫维急忙打开白的羊皮封袋,袋中有两样东西,取出一看,其一是一方白绢,有三尺见方之大,上面绘着四个图样,每个图样都有许多门户和通道,似是什么建筑物的图样。
其一是张白纸,上面写着麻麻密密的字,皆是蝇头小楷。
开头便写道:“绢上龙蛇虎豹四图乃余平生所得秘宝之一,依任何一图兴建住所,虽天下英雄云集,亦可高枕而无忧,维儿得此,须慎藏守秘。除龙图之外,其余三图,曾分别传与舒涛、佟雷、冷央三人;但亦不过传以每图十之六七耳!余停灵之所,另有奥妙,不可不察。倘有生前仇人毁吾尸,维儿可任之长驱直入,越多越好,不论是在厅上或此室之内,俱可置之不理。候开棺毁尸者猛掀棺盖,其时两座火炬即自行油起火,或有觉得墙上‘同归于尽’之横匾不顺眼者,妄图击毁,触发消息,则亦将陷身火海。
此间地下甬道均经特别设计,大火一起,整座大厅自行塌陷,同时成为火海。所有犯余尸体之人,绝无一能生还!”那张白纸到此已经写,皇甫维顺手把那幅白绢收在囊中,把白纸递给吕东青阅看。同时取过那个黄封袋,打开看时,封袋之内只有一张白纸,皇甫维取出来,阅读笺上的细字。
开头写的是:字示吾儿皇甫维知悉之句,敢情当真是留给皇甫维的遗嘱。皇甫维~阵悲怆,举手指试掉眼中泪光,再读下去。
遗书上写道:“余之身世,一直未曾告汝。余实为多年前武林第一高手一皇三公中的皇甫孤,平生恶孽,难以胜数;晚年甚忏悔,但往事如烟,已无法补偿。汝天甚为奇特,集正于一身,有时纯真仁慈,有时凶狡毒辣,愿汝知而警惕.勿步为父后尘。”他接着看下去,纸上写道:“身外之物不足一顾,武功诀窍已尽传于汝;唯有采补内经一册,存于心地圣女处。采补之道,乃中之,殊不足学。
如得机与她相见,可告以余之遗言,请她将该册内经焚毁。”他刚刚看到这里,突然石门缓缓移动,他连忙把遗书收入囊中。
石门一开,赫然出现大少爷和二少爷,还有两名壮健的仆人。
大少爷眼睛一转,声笑道:“好啊,敢请我爹还有藏私,在这副对联之后留了一笔给你!”二少爷冷笑道:“这是爹他老人家早年所藏,那封题着这副对联的手书也是以前写下,可算不得是遗嘱。也许他老人家临终之前,已经改变心意。”皇甫维一听他们的话,怒火立时升起来,暗想义父他老人家昔年纵横天下,是何等英雄人物?却想不到身后遗下这等贪鄙的犬子。
他面一沉,其寒如水,冷冷道:“义父只给我留下两封信,没有半点财物。你们信就信,不信我也没有法子!”大少爷狡笑道:“就算我们都相信你的话,但还得把那些信件取出来大家瞧瞧才行!”要知那一皇皇甫孤的那两封信内,提及昔年隐秘之事,与及此间地下石室的种种布置,万万不得。
这时石门业已自动关上,皇甫维沉下面,远向石门走去。那两名健仆挡住去路,皇甫维瞪他们一眼,发觉这两仆都未曾见过,竟然是他的义兄们新近所用的人。
大少爷喝道:“皇甫维,你识相的就把信件出来,免得伤了兄弟和气!”皇甫维回转头道:“我不出来又怎么样?”二少爷冷笑一声,道:“你们把这厮捆起来,带上去慢慢收拾!”那两名健仆齐齐应一声,伸手便抓。皇甫维哼了一声,那两名健仆四双手掌刚刚碰到他的衣服,修然腾腾腾猛退开去,好像被人暗中重重地打了一拳似的。
皇甫维冷冷道:“我若不是看在义父面上,今早就把你们处死!现在我再警告你们,若然再触犯于我,那时我可能忍不住怒气,把你们活活打死!”说罢,伸手拉住石门的把手,毫不费力地拉开那道沉重已极的石门。
他的义兄见他气力如此之大,骏得双眼发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甫维和吕东青走完地道,正要出去。吕东青突然道:“公子且慢,你的两位义兄实在不能让他们留在石室之内。否则一旦误触机关,便活活烧死!”皇甫维停住脚步,道:“这两个家伙烧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