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老通城遭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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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牛”的正屋里，田寿长暂不提如何对付“南海门”的事，伸手入怀取出一块“长命百岁”玉佩，笑对水冰心卫云二人，道:“这块玉佩二叔藏了三年，就是等着送给侄孙，可是…可是…唉，直到今…”他笑笑，又道:“其实孩子还未出世，我已迫不及待的要把这玉佩送给你们了！”舒沧笑骂道:“三年都等了还在乎等几月！”望望在座几人，田寿长道:“记得当年我曾在‘翠竹轩’为你人二人草草的主持过一场婚礼，虽然后来展老鬼与你义父又再重行为你二人主持过，但是二叔心中已是高兴莫名，即使那时候我们处在四面强敌环伺之下，可还是把一场婚礼叨得有声有，古趣盎然而又喜气洋洋…”舒沧道:“老猴子有而发的提起想当年来了！”田寿长道:“老花子别忘了，当年你也在场，嗯，杨长老、段长老与古独航三人不权充媒人吗！哈…”舒沧打着哈哈，道:“人，有时候提提想当年，述一述往情怀，倒也觉着是件愉快的事！”田寿长道:“记得他们成亲那晚，我催促着掌管‘翠竹轩’的包不同把好吃的百果子送入新房，无非要云他多子多孙。可好，他夫二人只管恩了，倒把我这二叔盼望的侄孙给忘的一干二净，害得我是干着急…”卫云笑笑，道:“二叔，我们也着急，可是这种事急不来的，所幸冰心肚皮还算争气，没叫二叔失望！”田寿长望望水冰心，笑道:“如果没有‘南海门’出现，二叔便会坚留你在我这儿住下来，因为二叔的医道也是江湖有名的！”舒沧笑道:“人家这是生孩子，你医道再高明也帮不上忙！”田寿长低吼，道:“谁说的？只等她快生的时候，我找来几个收生婆子就成了！”俏丽但稍瘦的脸蛋挂上个羞怯的笑，水冰心道:“回到石弓山以后，我爹也会像二叔一样的照顾我，二叔尽可放心！”举杯，田寿长道:“吃过这顿酒，我们又将分手，再聚一起可真不容易，我们干这杯！”说完一饮而尽！

是的.卫云心中正有同样触，因为“勿回岛”竟又出事，养珠场的护航快艇被毁，而八岛渔场快艇被烧的事尚未着手去调查，哪有心思多事耽搁！

现在——“青罗扇”水冰心由卫云搀扶着登上了马车，田寿长与舒沧等几人似还在后面商议着什么大事！

只听得舒沧道:“老猴子放心，只等你一有消息，我那里立刻发兵！”一行到了马车前，卫云与水冰心二人对田寿长拜别“玉面屠夫”吕风急也向田寿长称谢，道:“收了二老爷的灵丹，吕风的伤必定很快痊愈，吕风拜别二老爷！”原来田寿长在得知吕风内伤仍未全好，立刻把自己调治的“十全保命丹”给吕风！

这时卫云也向舒沧与杨段二长老道:“此去六顺楼应不会有什么事发生，大伯与二位长老可以西去开封了！”舒沧一想，遂点头，道:“也好，江湖风云又在变，我及早赶回去召集帮内兄弟，随时听候差遣！”卫云忙施礼，道:“大伯，云虽为盟主，但却不敢对大伯言这‘差遣’二字，到时候大伯给予及时援手，云已是涕零了！”舒沧伸手拉住卫云一手，道:“孩子，你与大伯还谈什么二字，一路上可要多小心你媳妇呀！”于是，就在三岔山道上，田寿长望着卫云吕风骑马跟在马车后面直往皖境缓缓驶去！

而舒沧等三人则直到卫云去远，才乘马离去！

车声辘辘，蹄声得得，卫云马上遥望处，高声对车内坐着的子水冰心道:“我们快到老通城了！”车内水冰心一笑，道:“老通城，这地方不就是我俩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哈哈一笑，卫云道:“现在想来，那种见面的方式实在令人有着尴尬，那天晚上…”车内，水冰心已叱道:“还说呢！”原来在老通城，那天夜晚水冰心住在“如归客栈”不巧她竟着了贼奚俊的道，干钧一发之际被卫云所救，而水冰心定要卫云杀死奚俊，却被卫云在奚俊面上施以“丹血印”后放走，而引得水冰心恼怒，几乎没要了卫云的命。

如今，他们又来到了“老通城”就在那条旧街道上，天尚未黑下来呢，便见“如归客栈”门口，有个伙计已把个晕糊糊，红嘟嘟的油灯笼挂上了-一-灯不亮，除了因为天未黑外，就是灯笼上写的那四个黑漆漆大字“如归客栈”把灯亮给遮去不少！

这如归客店虽旧，院房可够大的，进了客店正厅，后面便是三排普通客房，右侧中间隔着-块花园天井，后面便又是两排客房，这些客房同样也由花园隔着，能住上这两排客房的人，当然是讲气派与众不同的人物啦。

现在，两名蝎子兄弟把马车往侧门的院子里赶去，卫云扶着水冰心往店内走，吕风已匆匆自店里走出来上卫云，道:“盟主，房间已看过，还算安静！”点点头，卫云道:“把掌柜的叫到客房！”吕风立刻往帐房走去！

水冰心笑对卫云道:“今晚不会再出现奚俊那号人物了吧？”卫云一笑，道:“如果有，那是他在找倒楣，因为我绝不会容许有人对我稍有不规！

…

”一撇嘴，水冰心道:“那年就因为我不是你子，你就放走奚俊那贼？”卫云道:“当时我觉得他罪不该死，加上‘勿回岛’与‘六顺楼’之间在敌对状态，所以我就…哈…”前面，已是雕花门窗的客房，缓缓的，卫云推开门，嗯，房中仍然原样子-一陈设得雅致而明净，云母石桌面上放着一盏银灯，有个银盘子里面放着细瓷杯壶，刚刚燃着的灯，柔柔的照得这房间内一片祥和气氛，尤其是墙边那张宽大的桃花心木卧榻，层层叠放着红绿二大花被子，前那粉红苏搭配的罗帐，这地方，光景可不正是珠帘银灯，锦衾绣榻，温柔之乡，销魂之地！

卫云小心的扶持水冰心刚坐下来，吕风已领着个中年人走进来——这中年人看来相当和气，上一黑胡子，见了卫云躬身哈直两手的道:“爷，你可有吩咐？”卫看了这中年人一眼，道:“你是店掌柜？”中年人点点头，道:“是是！”卫云道:“听着，靠这面的两处客房今晚由我们包下来了！”掌柜忙应道:“是是，夫人有身子，住店怕嘈杂，我省得！”卫云又对吕风道:“要吃什么，风你去调配吧！”吕风当即对掌柜道:“掌柜的，跟我来吧！”二人走向掌房去，掌柜的小心向吕风，道:“客官.你们主人看来是个高官贵人，你说明白了我们也好小心的侍候呀！”吕风-笑，道:“我家主人不是什么高官王爷，但比之什么王爷可又高的太多了！”掌柜的-惊，道:“那是…”吕风冷下脸来，道:“别问得太多，你只要小心侍候便成了！”掌柜的忙哈.道:“是是…”不旋踵间，小二提着热水进来.吕风已吩咐两个“蝎子”赶车兄弟吃喝完立刻歇着去，自己-人守在外间指挥店小二把吃的全送进客房。

卫云陪着水冰心在吕风小心侍候下吃过饭，卫云望望寂静的院子问吕风，道:“风，这‘老通城’已是‘六顺楼’势力范围了吧？”吕风点点头，道:“是的，不过还属‘六顺楼’势力范围，却也有‘蝎子’组合买卖，认真说来算是两方面的重叠站。”卫云笑笑，道:“彼此和则共利，免除当年那种你争我抢，各不相让的局面，双方兄弟们都有福了！”吕风道:“也是盟主恩威所致！”笑了，卫云道:“只等消灭南海门以后，我们将要到江湖各地走走，从各地入盟的帮派，堡寨会社，全得要走一遍，我准备认真的组合武林，把江湖上所有兄弟们来个大团结…”水冰心笑道:“为的乐见其成！”吕风小心的道:“现在盟主夫妇幸临这‘老通城’，可要属下把此地‘蝎子’与‘六顺楼’堂口负责人召来谒见？”卫云摇手，道:“我们只是从此地经过，没必要惊扰他们，再说我们尚有两天多路程，能不张扬最好不过！”这时水冰心确也有着倦容，一个有身孕的人坐了一天马车，自然是十分辛苦的事！

卫云命吕风叫小二撤去碗盘，自己已同水冰心二人进了里面房间。

小心的扶着水冰心歇着，卫云坐在边微微笑，罗帐半垂，锦被松覆，水冰心双目出歉然的样子望着极度温切的卫云，道:“苦了你了！”伸手抚摸着水冰心的芙蓉面颊，卫云一笑，道:“睡吧，别为我心事！”伸出双手，把卫云的手往下移…移到自己的肚皮上面，水冰心低笑道:“别动！轻轻的…”卫云笑道:“好光滑的肚皮哟！”水冰心俏目-扬，道:“你不觉得我们的孩子在里面动了？”卫云-听，猛的缩回手，反把脸贴上水冰心的肚皮上笑道:“是真的？”水冰心哈哈一笑，道:“好像是在动呢！”说着，伸出双手搂住卫云的头，出十分快足的笑…

就在这时候，外面掌柜的走向这面来，掌柜的尚未登上客房台阶，黑暗中，吕风已喝道:“是掌柜吗？”回头，掌柜的还真吓一跳，因为吕风不在客房睡却从一丛花堆中走来。

抱拳一声哈哈，掌柜的道:“客官，有件事情我是特地过来说一声，见客官如此小心，我便也放心不少。”吕风面无表情的说声道:“我待过，没叫你们就别进来，什么事你一定要过来说？”掌柜的低声道:“这事情在我们老通城已闹了快大半个月了，说起来实在残忍又吓人，前后已经死了五个孕妇，全都是怀孕四五个月的妇人，都在夜里被人开膛破肚，我见你家夫人也怀着身孕，这才来告诉客官，要知小心无错呀！”

“玉面屠夫”吕风一听，怒容面的道:“妈的，会有这种事？”掌柜的道:“千真万确！”吕风点点头，道:“谢谢，掌柜的你去吧！”掌柜的刚走不远，吕风已叫道:“等等！”掌柜回身道:“客官，你还有事？”吕风道:“把我那两个赶车的找来！”掌柜的匆匆走去，没多久“蝎子”两位赶车的急步走来，见吕风站在廊下，忙上前施礼，道:“吕首座有事？”吕风低声道:“今晚我三人就别睡了！”

“蝎子”二位仁兄对望一眼，其中一人道:“吕首座，有情况？”吕风沉声冷哼道:“妈的，想不到‘老通城’这地方还有盗取那玩意儿的缺德之徒，我们不得不加倍小心！”其实赫连雄派出的这两名“蝎子”兄弟，也是属于仅次于二把头人物，一个叫“地崩子”唐风，另一个叫“火”姚刚，二人属于“金蝎旗”这时“火”姚刚道:“江湖上出那么几个宵小人物是有的，要说敢找上我们的.只怕还没这个胆子！”吕风道:“别管怎么说，今夜我三人前后守紧，千万别惊扰了盟主夫妇！”唐风对姚刚道:“吕首座前屋里面坐，我兄弟二人前后把守，谅来不会出什么纰漏！”吕风道:“把家伙带上！”姚刚点点头道:“吕首座身子骨也才恢复过来，还是回房先睡-觉，这里有我二人足够了！”

“玉面屠夫”吕风心里也明白，自己内伤还真的未曾全好，不过无论如何今晚得加倍小心，因为夫人可是怀着四五个月的身孕，万一出差，自己虽死也难以赎罪了！

拉过一张椅子，吹熄屋子里的灯，吕风一壶浓茶一壶酒的轮着喝，黑暗中喝酒，别是一番滋味…

远处，拆节声传来，一弯新月斜照中，已是三更天了！老通城那静得出鬼的狭窄街道上，突然闯出一条人影，这人一路闪到了“如归客栈”门外，竟毫不犹豫“唰”的一声野猫似的便窜上了房顶！

这人登上了屋顶，仰面向下观望，立刻跃身越脊直扑向“如归客栈”后院而来！

这人全身灰装而异于一般夜行人，只见他那身灰装十分宽大，隐隐然戴了一顶皮帽，身材壮，双目如电，从他行动上看，身手十分捷健，行动无声，左手倒握着一把钢刀.在那滑不溜唧，高低不平的屋面奔走，-如履平地，利落极了！

从这人行动上看，他似是对这“如归客栈”十分了解，竟越过三排普通客房而到了另外两排客舍的花园边！

跃落地上，立刻隐在一排花坛边，夜行人伸头四下观望一阵…

接着，他随手抛出一颗小石子在花丛里“哗啷”一声清脆响声中，未见有动静！

夜行人胆子斗然一壮，腾身而起的已落到前面一排客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