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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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在这时候，沈家的后辈抢走了哥的师傅。

姚老太爷咬牙切齿，沈家为什么总跟他作对。

杨敬的眼睛瞎了不成？

老天不长眼，气死他了，真是气死他了。

姚老太爷一拳捶向自己的口，然后脚底虚空，一下子摔在地上。…昆哥吃了药发了一身的汗，天亮的时候身上不热了，神也好了许多。

沈敬元忙吩咐娘端水来，亲手喂给昆哥喝。

昆哥喝了两口，看了看父亲，“父亲，杨敬先生说要教我读书。”沈敬元点点头。

昆哥脸上终于展开笑容，眉眼里是欣喜，“杨先生真的这样说？”沈敬元道:“多亏我没硬拦着你，不然哪有今。”昆哥又了两口水，“有没有和姐姐说，父亲有没有将消息送给母亲和姐姐？”沈敬元笑着，“还没有，你母亲和姐姐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你再告诉她们。”昆哥小小的手抓着被子身体慢慢滑进去，脸上是稚的神情，“那我再多睡一会儿，杨先生说，等我养好了病，就教我读书，我要快点好，快点去找杨先生。”昆哥觉得睡了觉病就会好得快，那样就能读书。

哪有这样容易的事。

沈敬元觉得昆哥的话又好笑又让他动。

“昆哥说的对，昆哥好好睡，爹爹就在你身边。”大手和小手握在一起。…婉宁也握紧了沈氏的手。

没想到眨眼就到了要分开的子。

沈氏眼睛里是泪水，“好好照应自己。”一说话，眼泪就掉下来。

姚宜州亲自来接婉宁，可见姚家二房是真的将婉宁放在了心上，沈氏将给沈老太太做的抹额拿出来送到婉宁手里，“我也没准备礼物，这个总是亲手做的就给二老太太带去，二老太太不嫌弃才好。”二祖母不会嫌弃。

“母亲不要回家庵那边住了，就住在外祖母身边。这样也好互相照应。”婉宁将头靠在沈氏肩膀上，沈氏伸出手来抚摸婉宁的发鬓。

“母亲还这样年轻，为什么要过那样的子。我小时候母亲明知道父亲不喜我打算盘，母亲还顺着我的心思让我学。”

“我现在还记得母亲说:只要有这个本事，就算母亲不在身边也能在这个家里安身立命。”

“被人从池塘里救上来，我想了许多，只要努力，就能改变很多事，不能自暴自弃束手待毙。”婉宁说到这里。听到沈氏噎的声音。

婉宁抬起头，伸出手指将沈氏的眼泪擦掉，“母亲。咱们一家人会有好子。”一定会有好子。

“在此之前，母亲要好好保重身子。”沈氏脸上挂着泪水，嘴边却是笑容，点头应允。

“好。母亲都听你的，等母亲病好了，就去你身边照应你。”来扬州的那一天，头顶乌云密布，空气里充了的味道，她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即见到久别多年的母亲，跟祖母说了两句话。她就径直去了母亲住的院子。

她跪在雨水里，雨水冰冷刺骨。见到母亲那一刻却什么都忘记了，睡在母亲暖暖的被窝里，让母亲梳理着她的头发，她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抗争。

如今就要离开扬州，虽然头顶是天，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身边少了母亲的照顾，没有了最关切自己的人，心里就好像硬生生被挖走了什么。

婉宁跪下来向外祖母和母亲磕头行礼。

母亲忙着上前将她拉起来。

“也不多待几，就这样慌慌张张的…”连外祖母的声音中都带了哽咽。

沈四太太忙在一旁劝说，“等您身子好了，我和老爷就来接您去京中住几，您不是最喜京里的糕点。”

“都容易的很，咱们沈家在京里有宅子，还不是说去就去得的。”沈老太太摇摇头，“年轻的时候身边有你们绊着不开身，老了没用了，又哪里都去不得了。”

“您还不老呢。”沈四太太笑道。

童妈妈带着下人将婉宁的东西都收拾妥当，姚宜州也来跟沈老太太辞行。

沈老太太看着姚宜州不叹口气，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年姚家二房一脸的高傲不和沈家来往，姚家三房倒是为人亲和，好像不在意他们商贾的身份，谁知道姚沈两家结亲之后，一切都反了过来，关切沈家的反而是姚家二房，看不起沈家的是三房。

看着外祖母的笑脸，婉宁一时失神。

外祖母年纪大了，不知道将来她还能见几次，年纪这样大的长辈张罗着给她做点心，陪着她说话，跟着她又哭又笑。

这样的子，这样的幸福，得到一次，就仿佛让人尝到一丝将来要失去的恐惧。

婉宁又跪下来向沈老太太磕头，“外祖母，您一定要长命百岁，等着外孙女接您去京里。”沈老太太伸出手来，“快起来，快起来，外祖母等着你。”

…

沈敬琦坐着慢慢地喝茶，看看沙漏，他心里开始有些不安。

论理说，婉宁都快走了，长房老太太应该打发人来叫他过去说运茶的事，怎么却没有半点的动静。

沈敬琦觉得自己想的没错，长房一定会求到他。

肇氏开帘子进门，沈敬琦立即抬起头来。

“大嫂问我们到底去不去长房？”肇氏道。

长房没来叫他们，他们怎么去。

“老爷，”外面的管事妈妈上前道，“长房那边传信过来，请老爷太太过去呢。”沈敬琦眼睛顿时发亮，“来了，他就知道，婉宁走之前定然会将这件事说出来。”

“走，”沈敬琦得意地看向肇氏，“收拾收拾，我们去长房。”刚到沈家长房门前，沈敬琦就看到一辆辆马车向前走去，婉宁准备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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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