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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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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澜妹妹,你看这水中的人是不是如鸳鸯一般?”东伯男指著水中两人的倒影,笑嘻嘻的询问。

段微澜好没气地看了一眼,觉得他真是个疯子,而且还是很自恋的那种。

他们住的地方是钱府的别院,临水是临水,可惜临的是悬崖下的水。院外三面都是一望无际的竹海,只有一面是靠近悬崖,悬崖下就是差点害段微澜香消玉殒的软江。

前些子,她养病无聊时,随手翻看一本诗集,看到里面形容情人如鸳鸯的美句,不想起欧墨林和管柔柔,心里微叹他俩才是真正的生死鸳鸯,只是不晓得他们现在如何了?

偏巧这叹息刚好被东伯男看到,这下他不知从哪端来一个彩釉盆,盆底绘著鸳鸯戏水,他当献宝似的拿给她看,说是要营造出和书中一样的气氛。

她不耐地把脸盆拨到一边,心情烦躁的下走到窗边,踌躇了下才回首问道:“当除了我,你们还有见到其他人吗?”那天船上有那么多人,即使他们不是她亲手所杀,但的确是因她而死,她不能不担心。

他正掏出个月牙梳子对著彩釉盆慢慢梳理长发,听到她的问话,不免好奇地侧头看她,刘海下的双眸似乎闪著光芒“你在不安吗?我以为你…”据说江湖第一魔女一向狠毒,即便他知道她并不是真正的十恶不赦,但印象中的她,也不是个会在乎他人命的人。

段微澜局促不安地坐下。他怎么会懂?即使她什么都不在意,但即将回到自己的故里,去看那些看着她长大的人,实在不希望自己的名声败坏得如此彻底,毕竟当年她可是带著一定要出人头地的决心离开。

“罢了,反正我本来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她气地看向窗外,强烈的光透过窗外竹林洒落下来,显得温柔而安静,微风吹来,空气中充竹叶的清冽和的味道。

点点光亮中的段微澜,其实脆弱得如同当年那个八岁的孩子。

同在光中的东伯男悠闲地梳著刘海,边却带著一丝微笑。她回到回城之后,好像越来越像个孩子了。

*********

街道依然是从前的样子,不过多了些青苔,少了点人烟。甚至当年差点淹死她的水缸,还是静静地搁在原来的位置,不过缸底却破了,再也不会有孩子困在里面挣扎呼喊。

段微澜慢慢的走在街道上,脸上戴的依然是东伯男帮她做的面具。本来他也想跟来的,但是她却警告他,要不换上平凡的衣服、做平凡的打扮,要不就老实的待在她的视线之外,否则别怪她马上跑得无影无踪。

纵使没了那些他宝贝的保养品,想不到这个失踪的威胁依然管用,在他考虑了下形象问题后,还是含泪决定不跟去了,宁可留在别院里从彩釉盆中欣赏他的绝代风华。

松了口气,她当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打小是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即使她怀疑这个男人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聊和简单,且自己的所有事情恐怕他都早已知晓,但能避免还是避免的好。

而且,当女人面对一个口口声声说她的男人时,平常不怎么在意的形象,忽然间也都会变得突然重要起来。

当时她为自己这样的心思惊讶许久,但看了半逃讷伯男对盆梳头的模样后,她得出一个结论…原来自己不过是个普通女人,一样会对受人到虚荣,否则就不会差点对小人周群方动心,更不会因为东伯男孔雀般的夸张示,而出现短暂惑。

这一切都是虚荣心作祟!

走在昔的小巷中,段微澜要自己不要想太多的加快脚步,孰不知她的嘴角已经微微扬起。

她不自觉带著微笑来到当年的那个院,却在看到里头如废墟般的残破时,心脏猛然一窒。这里不像是有人住饼,甚至像早已废弃多年。

她怔愣地站在院门,身后小巷里传来笃笃的拐杖声,诧异的回身看去,小巷深处走来一个沧桑的老妇人,但那不是母亲。她母亲不该看起来这么老,她总是穿著红的衣衫,在客人的怀里回想着花魁时代的风光。

等到老妇人走近时,她才认出这个老妇人居然是当年隔壁那位好心的大娘。

她也是一个私娼,当年她落入水缸差点淹死的时候,是这个大娘救了她,她自昏中醒来之际,她的娘亲正不知坐在哪个客人大腿上。

老妇人看到她十分吃惊“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你看起来就像好人家的姑娘,这个地方还是不要来的好。”看来她已经不记得她了…段微澜心中有丝小小的叹,但却也为大娘的凄凉境况而震惊。

“为什么?”她记得当年这里也算是城中要道,更是通往城外小山的必经之所,为什么现在不能来了?

老妇人叹了口气“姑娘是外地人吧!这里现在是花街,白天看来杳无人烟,一到晚上到处都是嫖客和女,那些男人看见女人是不管任何身分就抢的。”段微澜吃了一惊,虽然知道现在天下时局大,但想不到这里竟会成这样。

她看了看废墟后又道:“那么你呢,还有这户人家呢?”老妇人顺著她的手指看去,惨澹的一笑“我是个年华迟暮的女,只能帮人打杂,这户人家原本是我一个姐妹带著女儿住,后来女儿被好人家收养去,我的姐妹也在她女儿走的第二年发疯,有次从后面小土坡不小心跌入江水中淹死了。”她一脸震惊的看着故居废墟“她死了,她死了?她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疯?我离开了,她不是应该很开心吗?”老妇人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仍旧继续说著“可怜啊!当年她打女儿打得可厉害了,可有什么办法,不打得她离开,以后又是当女的命。娼门出‮子婊‬,千古都是这样,想从良,难啊!”

“你说什么?”她不相信地看着老妇人,嗓音不自觉提高几度“你说她打女儿是为了她女儿好?”

“那是当然喽,明明心疼得要死,每次打完都偷偷躲起来哭,有次她女儿在水缸溺水,她拚了命地把孩子救上来后,却硬要我充当救命恩人…”段微澜颤巍巍的扶著石墙。她错了,她一直都是错的,原来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有,她也曾经拥有过一份用心良苦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