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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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绍华除了忙着学校里的“公务”和课业之外，他把很多时间花在她身上；她也不拒绝他的存在，他就像她身旁的一个亲人一样，已不知不觉地成为她的一个习惯。习惯他没事就来騒扰她，习惯他三餐加宵夜的服务，习惯窝在他的小房间里听音乐，习惯他连房间的钥匙都复制一把给她，习惯理所当然地进出彼此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

“绍华，你的屉怎么这么，我帮你整理一下。”黎喧本来是在帮他找通讯录，一拉开他的屉才发现他的东西应该好好地整理整理。

“最近太忙了，本没时间那些。”他还埋首在他的电脑荧幕上，正在企划一份有关毕业典礼的活动。

黎喧开始将他那些资料重整、分类，偶尔还会看一下内容，她发觉方绍华有才华的，而且办任何一个活动都很认真，也很有自己的创意，不愧是目前学校最耀眼的一颗星。

“绍华，我发现你现的嘛！”她总是吝于赞美他，认为像他那样锋芒毕的人，若再锦上添花，他不就更不可一世了？

方绍华温柔地看了她一眼，见她认真地帮他整理东西的神情，那种觉真好！

“喧，你别忙了，毕业考不是快到了？你还是看自己的书要紧。”

“毕业考小意思而已，难不倒我的。”她已经向方绍华学会说大话。

“是吗？”他贼贼地一笑:“不过，如果你想多陪我一年，我是乐见其成的。”

“说这什么话？”黎喧杏眼一瞪:“我恨不得早点毕业，免得一天到晚要看你这张脸哩！”方绍华从电脑桌前移到她身旁，故意贴着她问:“我这张脸让你看得很烦吗？”

“喂！说话就说话，别靠这么近行不行？”方绍华突如其来的举动，偶尔还是会让她到莫名的心慌。

黎喧的脸颊瞬间热了起来，她难为情地低下头继续整理他的东西，可他也不走，一双眼就这样大刺刺地盯着她看，像要看到她投降为止。黎喧愈理心愈，一颗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漾起一圈圈的涟漪，由中心点一直往外扩张、再扩张，直到整个心湖漾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喧…”方绍华抓住那双不知道在做什么的手，强迫她看着自己，他在她眼中看见莫名的惶恐，以及不知所以的慌。

“你怎么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黎喧。

“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怎么才一瞬间，一些觉都变了？是他那双眼太魅惑人，或者是他温热的体温传递给她，让她整个人跟着热了起来？

方绍华也慌了！原本不正经的他，也染了一些异常的气息，他觉到四周的空气突然变稀薄似的，连呼都变得不顺畅，他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窒息而死…

“喧，有一些事…也许，我们都不该太过执着，有时候…放开了，反而会得到救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黎喧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忘了是什么原因，她会和他在一起，走过这段伤心的子，如果不是他的陪伴，她会变成什么样？有时候她觉得绍华比班上那几个好同学都来得亲近些呢！

“绍华…谢谢你。”她不知道自己要谢他什么，但她是由衷地说出这三个字。

“不要谢我！”他再也控制不住，紧紧地抱着她。

她在他的怀里没有挣扎，也没有破口大骂，他动得几乎要落泪了。

“你知道的，我不要你的谢。”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只要你快乐，只要你快乐，我就很足了。”这么动人的话，她已经很久没听过了，怕只是一场梦而已吧？

“喧…”他捧起她的脸，那双美丽的眸子闪烁着泪光，更加楚楚动人。

没有询问，只凭着觉，和一时的意情，他低下头，吻上她的。

认真的，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以他前所未有的浓烈，像一场毫无预警的暴风雨，袭向她的内心深处…

她刚从睡梦中醒来，朦胧之中，发觉四周的摆设不是自己所悉的模样，片刻的怔忡后，她却笑了。

拂晓的光静静地透过窗帘，洒一室慵懒的氛围。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光出和煦的笑脸，不知不觉中，夏天的脚步已悄悄地来临。

就像他的情，浑然不觉地随着季节更替而有了新的生命，就在她还无法理清的时候，早已悄悄地进驻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