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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酒窖里的热水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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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冯志豪的一句话把何小君问懵了。她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陈启中,回过神来更是愤怒,这算怎么回事?她想要的是回答,煎熬了她几几夜的回答,不,煎熬了她整整两年的回答,可冯志豪说出口的却是反问,问得又如此荒谬!

那个男人是谁?这口气简直是抓一般。又不是封建社会,一个男人把她送回家怎么了?他们又没有手拉手,嘴对嘴,彼此上下其手。如果她被一个男人送回家也算是天大的错,那他这两年来带着婚约与她往,岂不是该被挫骨扬灰?

一想到“婚约”这两个字,何小君再次心痛如绞,话都不想说了,甩开冯志豪的手掉头就走。

手心一空他就清醒过来。何小君表面柔弱,实则子强硬,有时固执得毫无斡旋余地。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匆匆赶过来安抚她,但是刚才的那一幕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两年了,何小君身边除了他没有第二个男人,他也习惯了独占她的整个世界。之前的一瞬带来太大的冲击,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完全出于本能反应,现在看到她这样的反应,知道是自己误会了,立即后悔。

“小君,sorry,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伸手拉住她,阻止她离开。

她霍地转身看他,嘴一动。他没有给她机会说话,低声音又补了一句:“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好吗?”她沉默,立在原地不动。他不敢太过用力拉她,低下头只看到她月光下紧紧抿着的嘴,微微有些抖。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这样委屈的样子了,顿时怜惜之心大起,忍不住声音一柔,哑声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小君,我这些天一直很想你。”他说对不起,又说很想她。她听完一阵鼻酸,还没张口便红了眼眶。

上车之后,何小君还在想自己究竟要说些什么,冯志豪合上车门便发动,转眼车子已经驶出堂。她一急,张口就想说话,后颈突然一暖,是他伸手过来,掌心覆着她颈后的皮肤。他侧过眼来看她,眼神温柔。

那些想好的话突然被忘记了。她心里一叹,伸出手去抓他的手,掌心相合,只觉得一切都可以被遗忘,只要这一刻就够了。

其实是不够的。

心里有另一个声音跳出来,冷硬无比。没有婚姻,这一切的快乐就只是一团虚幻的海市蜃楼,不知何时就会消失无踪。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了,她不想再等。她需要他,正大光明,完完整整,而不是永远都躲在暗处,不见天,永无止境地等下去。

车子驶过隧道,转上浦东宽阔的大道,又转入安静街区,最后在悉的公寓楼前停下。何小君一路沉默,门开了也没有动作,只是看着他,摇了摇头。

沿江公寓,小区安静,无人走动,更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心黯然。这是她最悉的地方,闭上眼都仿佛能清楚看到那个顶层的开阔复式,台宽广,俯视便是璀璨红尘。

那是冯志豪在上海买下的第一套私宅。第一次踏入时,他在大得无边无际的客厅里搂着她笑,说:“小君,填它,你是它的女主人。”她那时喜得不能自已,一个男人愿意为你准备一个只属于你和他的私密空间,这是什么?这是

但是两年的时间瞬而远去,现在何小君踏入这个地方,当时的动已经被遥遥无期的绝望所替代。她宁愿放弃这一切,只要他是她一个人的,毋庸置疑,只是她一个人的。

他见她不动,伸手来拉她。有保安走过,看到他们俩笑着打了声招呼,说:“你们回来了?好久不见。”两年来,只要冯志豪在上海,何小君也必定在这里,就像是有自己的第二个家。她在会展公司的策划部工作,出差频繁,公司在苏州还有分部,她也经常去,一去就是一两周。自己父母习惯了女儿不常在家,所以从未起过疑心。而这里的小区保安当然是对他们俩非常悉,打起招呼来脸笑容。

有第三者在场,何小君再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又被冯志豪握住了手,一时不察,便被他拉下车来,拖着朝楼里走去。

电梯在顶层停下,冯志豪一直都没有松开手。进门处就是空的客厅,许久都没有人来,更显得一室冷清。

他憋得狠了,关上门便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他也不开灯,转身抱她,双手捧住她的脸,手指在她的头发里,低头就吻下来,呼灼热,两个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何小君猝不及防,脚步一错,后背直接碰在门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数周未见了,他想她想得厉害。想她的笑容,想她说话的样子,想她的声音,还有,想她的身体。

身体被抱住,久违的怀抱让她软弱。何小君挣扎,又怎么挣得,转眼身上便凉了。客厅里有月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体上,她在他俯下身来的一瞬间抵住他的膛,掌心下热烫一片,还有他的心跳,那么急促有力,排山倒海一样。

他捉住她的手,低下头来哑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小君,没有别人,我只有你。”她没有回答,只呜咽了一声,抵住他膛的双手却像是被去了筋骨,无力地垂落下来。

2冯志豪是诚实的,至少在身体上,他没有撒谎。

抑了几周的望得到宣,他与她长久绵,从客厅一直到卧室的上。两个人力量相差悬殊,何小君最后全身力,只剩下在他身上息的份。

他也不说话,任她趴在他的膛上。她头发早就散了,凌地散落在她的肩膀上,还有他的身上。他看了许久,最后伸出手来,拢起它们,用手指轻轻地顺着。

她翻过身来看他。卧室里光线暗淡,他的眼睛落在她的脸上,神一动,只说了一句:“小君,我你。”她折了眉,心尖酸软,几乎又要下泪来。又不想让他看到,只好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埋首在他的肩窝里,闷闷地答了一句:“我也你,你知道的。”说完心里悲凉一片。

她原不是伤悲秋的女人,可现在却动不动就想泪。情是什么?情是一把钝的刀,一寸寸磨光了她所有的骄傲与原则,只这三个字,便让她匍匐在地,永世不得翻身。

这是她的男人。这一刻,她可以确定他只是她的男人,但是下一刻呢?明天呢?不可知的未来呢?

他继续说话:“我知道,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她咬了牙,就像是咬在自己的心窝上,无法克制的痛。抬起头来看着他,说:“怎么在一起?就这样?你的婚约呢?”他看着她的眼神,心中一凛。两年了,他与文心年龄渐长,这桩婚事再怎么拖都不可能无限期地拖延下去,他心知肚明。至于何小君,无论她多么抗拒,多么难以接受现实,但长痛不如短痛,有些事情她总要明白。

想到这里他终于开口,一开始说得有些艰难,说开了也就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