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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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来西行,早已耗尽她所有的力,身的宿疾加上掌力的余威,旅途的困顿再加上对爹爹的思念之情,使她原本瘦弱娇怯的身子更形憔悴,只能在马车的座椅上,瞧仇哥哥与府中的人涉。
未来的子里,她真的要在这样的地方吗?
萧府侧门走出一个蓝衣的中年男子,一脸剽悍,光外放,仇铁鹰一照面,便知道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
然而他却只是个门房!
“我叫仇铁鹰,受拜月教之人所托,送这位姑娘前来,想求见府中的主事者。”仇铁鹰直言道出来此的目的。
所有在场之人皆一愣,众人皆知萧府最厌恶与拜月教牵上瓜葛,这人好大的胆子。
“十二少不在府里。”
“无妨,请可以当家的人出来一见。”门房匆匆进去了。
如果被拒绝的话…任缁衣一路上乐观的想法此刻已经有点动摇,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爹爹为什么这么肯定萧家一定会收留她呢?
长到这么大,任缁衣第一次面临自己做决定的时刻。仇哥哥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等她一在萧府安居下来,他就要回中原,他无法一直陪着她,那么她呢?未来又该如何?
正在冥思时,后方由远而近,起落有致的马蹄声使她回了神,她半侧过身子,眯着眼看着正背对夕,骑着骏马向这里奔来的人。夕在那人身上映照出奇特的光晕,散发出一股无几尊贵的王者气势,令她不自觉的痴望着那人,一个气势不凡的男子。
来到门前,那人猛然勒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一身剪裁简单的黑衣装,将他魁梧高大的身材衬托得更近完美,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勾人魂魄的眼落在马车上这个衣衫老旧,脸上苍白,沾染些许汗水泥沙的小女孩,他在笑,薄冷的略微勾起,却令人颤悸。
好一个病娃娃!俊脸不掩狂恣的下定语,他已经受够这些不健康的人们了,虽然这位小女孩有双水灵清秀的大眼,想必将来会是一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儿,但她娇小的身形与病弱的模样,令他心中一阵不悦。
“什么事?”那人沉稳的声音传来时,任缁衣才惊觉自己失态了,连忙回过神来,这时才明白那人本没有在看她。
“十二少,他们说是拜月教的人,要见少爷您。”另一位门房恭敬的道,顺便敞开大门。
霎时,任缁衣的心中起了些许难堪,她看着那人直的背影,心想在他狂恣的眼中是怎么看待这事的?他对她又会是什么样的想法?是一个乞丐,还是食客?这种屈辱令她下意识抚上襟。
十二郎还未下马,便被仇铁鹰认出来了,”原来是你,上回真多亏你帮忙了。”
“你在说什么啊?”十二郎颇不耐烦,一整天来他都快被女人烦死了,什么时候连男人也来烦他?
“在晋城的一家药铺中,多亏你和另外一位朋友帮忙,才让我找齐了心绞痛的药,难道你忘了?”仇铁鹰一直记挂这事,还想着要送还银两。
十二郎扬了扬眉,抱臂打量着仇铁鹰,”我记起来了,怎么?这回又想找药?”
“不,不,我这回是受人所托,将这位缁衣姑娘送来萧府的,想不到这么巧,十二郎就是你,我还在担心她的心绞痛无人照应,有你在就好了,将来她就麻烦你了。”仇铁鹰大为放心,此赵果然不负所托。
“喂,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上回有病的人是她?”十二郎不耐烦的往后一指。
仇铁鹰直点头,”没错,而且她的身子天生就比常人弱上一些,以后还得靠你的帮忙。”
“什么时候她变成我的责任了?”一声闷哼,显示他的耐已到磨光的地步了,偏偏这年轻人还在聒噪。
“她的爹爹亲口托孤,说把这小女孩送到萧府,我只是照做罢了。”仇铁鹰怕他拒绝,还低声音道,”缁衣很可怜,拜月教发生暴动,她爹被卷入其中,而且凶多吉少,至今生死未卜,她爹要我把她带来这里,想必是要托孤于此。”十二郎那双浓黑如墨,以倨傲之姿斜飞入发的眉紧紧皱起,”与我何干?”他俐落的翻下马背。一直以来,他对任何人都是这样,从不觉得会失礼或得罪人,反正他就是这种个,别人要是看不惯,大可不必与他亲近,反正他也不会在乎。
仇铁鹰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说的也是,凭什么只要有人找上门来,他就得接受?西域萧府就算再慈肋人,但也该有二正限度,凭什么每个上门求助的人,他就必须伸出缓手。
汗涔涔而下,慌的仇铁鹰蓦地觉到有只小手握住他的,一低头,任缁衣柔弱的小脸漾出一抹可解人的笑容,”仇哥哥,我们回去吧!说不定爹爹还在中原没有离开呢!”虽然不太明白他们在谈什么,但任缁衣锐的觉到她不受。算了,她不是一定要待在这里,她可以随着仇哥哥回到中原,然后寻找她爹爹和族人,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模样,她如此相信着。
向来狂傲自恃,面无表情的十二郎,被娇小瘦弱的她吓住了,神中竟然带着几分动容。瞧她的身形,简直只能以稚弱来形容,脚下虚浮,不仅不懂武功,还似身染重病,别提他常跟凌休恨混在一起,多少看得出来病人的神情,就光论他待在莲儿身边的子,他就可以清楚的分辨出她身上散发出那股永远挥不去的药味。
“这…”仇铁鹰犹豫了,要他如何开口,他本不知道如何寻找她爹啊!
任缁衣怯怯的笑了,”看来我真的很麻烦,是不是?其实我过惯了四处飘的子,我只想守在一处等爹爹而已,真的很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