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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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径上，两人并肩而行，杨澈打破沉默说起江湖事。他认为那是她不曾接触过的世界，他想与她分享自己的经历。

杨澈是热情的，因为欣赏舒明心这个朋友，便不设防地掏了心肺，几乎将自己的一切尽数说出，正好舒明心生淡漠，在她不打岔的状况下，他一古脑且理所当然地聊起“四方傲”

“为什么你们会拥有那样的封号呢？”她终于开口问。

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白说出自己的身分，也应证了她的想法，他果然是江湖中声名大噪的“四方傲”之一，最血气方刚又冲动火暴的“东傲”

“这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因为我们四个人总是独来独往，鲜少与其他人接触的关系吧！江湖中人认为我们高深莫测，再者因为我们四人年纪尚轻，虽然大哥处事非常沉稳，可因为我们不与他人多作涉之故，让人有种狂傲之。”杨澈约略猜测着。

“这是难免的，像你们这样的人，总是让人嫉妒又羡慕。”舒明心若有所思地道。

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或许吧！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想。‘四方傲’不属于任何势力，没有人可以利用我们做任何事，我们也不为任何人做事。在江湖里，若是牵涉到这些复杂的关系，就怎么也无法洒了。”

“既然希望洒，又为什么要涉足江湖呢？完全远离江湖，不是再洒不过了吗？”她反问。

“问得真好。”杨澈一笑，“人就是这么矛盾，有些事看不惯就想做些什么，可一旦真的踏入，又觉得真是自找麻烦，无事惹事。”

“换个角度想，能者多劳，有些人也想做些什么。也想出些力，不过却总是无能出手，所以既然你们能够出份力，也是好事一桩。更何况，江湖是非多，的确需要有人出来铲除恶。”她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我觉得大家都有些倦了。你说得对，江湖是非多，而且有太多事情并不是我们管得了的，难免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杨澈无奈地望向天际。

“那倒是。”舒明心沉着，“力不从心是一定的，不过，至少你们尽力了。”

“那是当然，只要做得到，且是应当做的，‘四方傲’向来义不容辞。”他骄傲地仰起首。

“你真的很以‘四方傲’为荣。”一瞬间，她有些羡慕他脸上的风采，她并不渴望拥有那样的气势，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羡慕起来，毕竟，她从不曾有过那样的心情…

杨澈赶忙说道:“你对别误会，我并不是目中无人。”

“我懂的。”见他紧张，舒明心遂道:“我并不认为你是个骄傲浮夸的人，反而还很了解你的受，你喜你的师兄们，并且以能够和他们在一起行走江湖为荣。”

“没错，真高兴你能懂。有时候我还厌倦他人的看法，我们并未表现出多么不可一世的模样，可大家却偏偏要将我们想成他们认为的样子，真的很无奈。”

“我刚才不也说了，人们总是会嫉妒又羡慕比自己好的人呀！这也不能怪他们。”舒明心善体人意地道。

“呼──”杨澈吐出一口长气，停下脚步。

她也顿住身子，正好上他诚挚的视线。

“认识你真好！”杨发自内心地道:“你知道吗？我其实没什么朋友，虽然我很喜朋友，可是，就是很难遇上可以心的。和你说话，是一件很开心又舒服的事。”舒明心讶异极了，她回想了下，与他相识至今，她丝毫没表现出太过热络的模样，甚至于，她是冷淡的，而他竟会觉得和她说话是一件开心又舒服的事？

出乎意料啊！是他不懂得看人脸，还是她太少与人相处产生代沟？她着实想不通。

“我知道你不喜我。”杨澈说出这句话时，脸上有着受伤的神情。

她有些怔愣，想开口否认，然而又觉得唐突，一时间竟哑曰无言，只能张大眼睛瞧他。

“不过没关系。”他旋即出清的朗笑:“我自己也知道这种个不讨人喜，并不是你的错…”他的声音愈来愈低，最后像是喃喃自语，神情也显得落寞。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他脸上不该出现悲伤的表情，他应该像个太，温暖地照亮身边的每一个人。

“不…不是那样的，虽然我不了解你。也称不上喜你，但那不是讨厌，对我来说，不喜并不等于讨厌。”她低缓地说着，目光不甚自在地调向远处，落在某一点上。

杨澈垮下肩头，沮丧地咕哝着，“这么说，你还是不喜我了。”说来说去，还是构不上喜的边。

“这…”她再次愕然，“我们素昧平生，不过是萍水相逢，是否喜你…一点也不重要吧？”她实在不懂怎么会变成这样？好像在解释什么似的，愈描愈黑了，面对他无意间的伤，她再也无法摆出过往习以为常的冷淡表情…

“当然重要。”他认真地望着她，“因为我们是朋友啊！虽然是萍水相逢，但我定你这个朋友了！”他的眼睛深邃明亮，映出单纯的心思，望着他时，她总有股错觉，仿佛瞧见最原始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