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受困风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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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朵珂蒂马若花,波顿头一次领受到狼狈的滋味。
从冰天冻地的雪地、酷热干燥的沙漠、泞恶臭的沼泽到虫兽遍布的雨林,他无不硬着头皮,老老实实地深入每一地区找寻。虽然他儿不清楚这珂蒂马若花的样子,不过他想应该不难辨认,因为这些地方本不可能开出任何花来。
他实在庆幸自己身为神人之躯,对于再恶劣的温差、空气与环境都有较大的忍耐力,否则像他这样以继夜地折腾之下,早就筋疲力尽倒地不起。
但由于答应屈荻亚不使用法力,他必须说到做到。
他付出不少代价,就像是此刻,他冒险登上伊利普罗达活火山,心中怀抱一丝珂蒂马若花正开在上头的希望。
咬紧牙,用劣的攀岩手法,一小步一小步地慢慢爬上去。
顺着逐渐陡峭耸高的地势,空气也愈显稀薄,不过他并不惧怕吃这么一点苦头,他害怕的是,万一他一个没抓好摔了下去,那可就完蛋了;除非他自食承诺施展法力,否则他还是会摔个粉身碎骨。
都怪这些天的天气不好,乌云得低,将火山的全貌遮盖。
几只乌鸦划过天际,沙哑嘎的叫声颇为刺耳。
偶有利刃般凸出的石尖刺伤他的手脚、擦破他的膝盖,任血汩汩在,他却不去理会。
或许再神勇的身躯终有透支的时候,他上气不接下气,缺氧的脑袋单靠大口大口的呼是不够的。此刻,他不得不稍作停留休息。
从上往下眺望这风景绝美的大地缩影,虽因天稍暗而显得朦胧,但茂密的森林与蜿蜓的河仍能清楚辨认。
在息中替着冥想,他已经忘记爬上这座火山有多久了,只记得太和月亮在头顶换了好几次,他却不晓得爬到一半没有。
然后他想起屈荻亚,那个不知何以能够让他甘愿如此的美人鱼。在疲累掺杂的浑噩中,似又衍生出一丝莫名的甜,起他另一股不认输的气势。于是,他振振神又开始往上奋斗。
气温直线上升,热气从岩中密密地冒出来,窜进他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他汗如雨下,这样酷烫的温度是他未曾领受的,若是一般人,或许早被这样的灼烫给烤焦了。
在煎熬了一天一夜之后,波顿在黎明出现之际终于抵达了火山口,这个稍一不慎就会化成灰的可怕地方。
滚热冒泡的红岩浆,热气冲天的烟雾,他找不到一处平地可站。在金独立的情况下,他很难在浑沌中厘清视线,寻求可能出现的珂蒂马若花。他一边眺望、一边小心翼翼地移动。
全身像火烧般发热、发烫,他有预,只要再多待一分钟,他肯定会像珠一般蒸发掉,即使他是神人之躯。
但他还不打算放弃,坚持地慢慢移动,俯身接近地面,任热气灼痛了眼睛。
倏地,一朵粉粉的小白花乍现眼前!
小小的,没有枝身、没有绿叶、三瓣花瓣看来脆弱与孤单。
如果不是错觉、不是眼花、不是妄想,那么这肯定就是珂蒂马若花。
他屏住呼、瞠大眼睛,头部一阵阵的晕眩、四肢僵硬,但内心情绪澎湃摆。
他好害怕,害怕此时它会突然消失不见;他不敢动,怕吓走了它。
僵滞了许久,原本明亮的天空已渐黄昏,一天即将过去,他若再不行动,就得再等一晚。
他鼓起勇气,掏出百花女神给他的彩虹丝巾,蹑手蹑脚地将它覆盖到花上。
该怎么拔呢?他不陷入苦恼,这花既没枝蔓也没部,仅仅贴附着岩石,教人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覆盖在花上的那条彩虹丝巾,竟慢慢地卷曲成圆形,将那朵花完全包围住。
波顿怔怔地呆了好一会儿,伸手去拿那个彩虹丝巾,珂蒂马若花已牢牢地包在里头。他打开一看,里面不就是一颗种子吗?
欣喜若狂的他赶紧把丝巾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