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幽灵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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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江不知道自己从身体里的哪个部分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怒吼，然后使出全身气力，终于扣动了扳机。砰！一颗子弹入那个白幽灵的身体中，白幽灵的身体剧烈晃动了一下，但它只是稍稍停了一下，又继续向韩江和唐风飘来。

“再开啊！”唐风惊恐万分。

韩江又连续扣动扳机，砰！砰！砰！

…

一连数，击中那个白的幽灵，白幽灵终于消失了。一直笼罩他们的那束强光也消失了。韩江和唐风不知道那个幽灵是被打死了，还是退了回去，总之，四周又恢复了平静，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息和心跳声…

韩江和唐风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向前摸索，他们来到了刚才那个白幽灵消失的地方，紧张地注视前方，可是黑暗中他们什么也看不见。突然，那束强光再次打在了他俩的身上，韩江和唐风猛地一惊，几乎同时觉到了身后的异样。两人回身一看，那个白的幽灵又出现在他们身后。紧张，恐惧，已经得韩江透不过气来，他猛地扣动扳机，砰！砰！又是两，面前的白幽灵又消失了，但是随即，令他们无比惊骇的一幕出现了——黑暗的巨大殿中，突然亮起了无数盏明灯，照得这里亮如白昼，无数的白幽灵在他们四周晃动，在向他们近。韩江和唐风背靠着背，大口地着气，他俩瞪大了惊恐的双眼，不知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无数的白幽灵在向韩江和唐风近，有的已经飘到了两人的面前。韩江和唐风终于看见那些幽灵的面容，那是一张张长脓包、不辨人形的脸，有的脓包还在往外淌着脓水。韩江和唐风的心脏被揪了起来，他们此时终于确信，这些确实不是人类，而是幽灵，因为这张脸绝不可能是人类的面容。

韩江和唐风无比绝望地靠在一起，他们身旁的幽灵越聚越多，突然，刚才还是金碧辉煌的殿，瞬间变成了暗、爬老鼠的巨大下水管道，无数的幽灵、成群的老鼠一起向他俩袭来，韩江浑身爬了老鼠，令他百爪挠心。他到有一只强有力的手扼住了他的脖颈，他到了窒息，他想喊，想呼救，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但是，他已经没有一点儿力气，他喊不出声。他扭头看见了唐风，此刻，唐风已经奄奄一息，不省人事。不！绝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这个可怕的幽灵之家！

韩江开始重新聚集力量，他甩掉了手臂上的两只老鼠，伸出壮的手臂，抓住自己脖颈前的那只手，那只他看不见的幽灵之手、命运之手，使出他仅剩的力气，用力撕扯着。但是，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似乎都是徒劳的，他到了自己的气力正在一点点丧失，而扼在他脖颈上的幽灵之手却越来越紧，最后，他绝望地放弃了抵抗，只从身体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吼叫。…韩江猛地睁开了眼，四周一片漆黑，这是哪里？他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却到浑身冰凉。韩江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看墙上的钟，晚上十一点。看来自己才睡着，就被这个该死的噩梦惊醒了。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这才回忆起来自己还在维克多的公寓里。韩江刚才的那一声低吼，惊醒了叶莲娜，叶莲娜点燃蜡烛，关切地问:“你怎么了？”韩江长吁了一口气，道:“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

“是的，很可怕的噩梦，我梦见我和唐风在一座金碧辉煌的殿里，被两束强光追逐，就像…就像我们置身于舞台中央，而四周全是观众，但…但四周的观众竟然都是幽灵，他们向我们扑了过来，我开了，可无济于事。我们仿佛到了一个幽灵之家，那些幽灵越聚越多，原本金碧辉煌的殿，眨眼间变成了暗、、爬老鼠的下水管道，我们无力抵抗，就要被那些幽灵和老鼠噬，然后…然后，我就醒了！”韩江清晰地回忆起了刚才的那个噩梦。

“我还以为你梦见跟我在一起呢，原来是唐风！”叶莲娜故意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韩江晃晃脑袋，道:“叶莲娜，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这个人一向很少做梦，这个梦让我有一种不好的觉。”

“我看你是对明天的行动害怕了。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有所思，夜有所梦’吗？”叶莲娜笑道。

“害怕？可能有点，但这不是主要的，这个噩梦让我到了危险，我到了一个巨大的危险正在向我们近，而且，唐风很可能已经遭遇了危险。他只有一个人，一旦遭遇危险，本无力抵抗。”韩江肯定地说着。

叶莲娜拍拍韩江的肩膀，说道:“我看你是这几天累坏了，不要想了，赶紧抓紧时间休息，明天一早还要行动呢。”韩江却一把抓住叶莲娜的手，说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确，我看这里不能再待了，我们得赶紧转移！”

“你是说我们要连夜转移？”叶莲娜惊道。

韩江点点头，道:“我不知道我们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危险，但是我觉他们就在我们附近。”

“他们？伊留金？”

“不知道，也许是史蒂芬，或是其他什么对我们兴趣的人。”

“那我们现在能去哪儿？”韩江略思片刻，道:“既然我们明天一早要再探下水道，不如将行动提前，说不定这会儿那个幽灵正在地下小屋里睡觉呢！”叶莲娜独自想了一会儿，反问韩江:“我可以跟你现在就走，但是父亲呢？他也跟我们一起行动吗？”

“现在只能带上你父亲，我们在彼得堡已经没有藏身之地了。伊留金不会放过我们，史蒂芬也会随时出现，鬼知道还会有谁！”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我们要先征求一下我父亲的意见，他比我们有经验。”叶莲娜同意了韩江的意见，转身去马卡罗夫的卧室，叫醒了马卡罗夫。

韩江也叫醒了徐仁宇。不出韩江所料，马卡罗夫听了韩江的主意，笑道:“我都睡了一天了，早就想行动了，现在出发正是时候，而且这里也并不是久居之地。”徐仁宇却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老大不乐意，但见韩江、叶莲娜和马卡罗夫已经达成一致，也不好再说什么。四人收拾好必备之物，一切准备就绪，马卡罗夫不无留恋地回头看看儿子的公寓，喃喃自语道:“我们还会回来吗？”

“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叶莲娜安马卡罗夫道。

四个人离开维克多的公寓，摸黑下了楼。叶莲娜的车停在离他们有两条街距离的一个地下停车场内，于是，四个人穿过凌晨无人的街道，向那个地下停车场进发。

可就在他们转过街角，准备过街时，几辆黑的轿车猛地从另一条大街上拐了过来。这些车虽然没有任何标志，但叶莲娜一眼就认出了这些车，她抬起左手，示意大家靠街边隐蔽起来。

四人隐藏在街边的影中，待那几辆黑轿车呼啸而过，叶莲娜才回头对韩江道:“看来你的直觉真的很灵，那都是联邦安全局的车，而且有一辆应该是伊留金的车。”

“伊留金也来了？”韩江惊道。

“看样子他们就是冲我们来的。”叶莲娜话音刚落，就见那几辆黑轿车停在了维克多公寓的楼下，十多个黑影跳下了车，以战斗队形冲进了公寓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