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探宫会慈亲诛恶打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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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柏柳道:“难道就此罢手不成？”百毒公子道:“师父已筹得一计，故而匆匆北来。”是什么计，方少飞没有听清楚，因为三人业已远去，再也听不见了。他们要见什么人？谈什么事？方少飞更加莫测高深，本想追下去，个清楚，这时城墙垛子上已亮起一支香，红红的火头，十分醒目。方少飞不敢怠慢，越过护城河“一鹤冲天”而起，落在城墙上时，果见太监张已候在那里。张就蹲在城垛子下面，一双三角眼翻来翻去，不停的朝左右张望，显得十分紧张，还示意方少飞蹲了下来，切勿声张。方少飞对他没有好，甚且怀恨颇深，自然不假词，小声道:“你似乎来晚了。”张的声音更小，细如蚊蚋:“张某的事情太多，玉华、太师府，还有王指挥那边三头忙，半个时辰前才遇上布笠人。”

“结果一谈就拢？”

“为了银子嘛，有什么办法。”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用在你的身上大概很恰当。”

“方少飞，不管你对张某的观如何，此刻你必须将老夫当朋友看，至低限度是你的合伙人。”

“实际来说，你的身份，应该是雇用人。”

“不错，是雇用人，有时候雇主往往要听雇用人的话。”

“这我不反对，快说该如何行动吧。”

“紫城警卫严密，光是在城墙上就有十处岗哨，从现在起你必须听我的，不得擅作主张，否则，你丢了小命不打紧，老夫栽了跟头那才叫冤。”

“嗯！我听到了。”

“我们现在就下城去。”招招手，二人同时弹腿，飘然而下。张的轻功此刻表现出来，大出人的意料。较之南僧、北毒、东丐、西仙亦不逊，这是方少飞没有想到的。方少飞拿出临别时母亲给的银两，立即取出递给张，张道:“这是什么？”

“银子，你最喜的东西。”

“谢谢，布笠人已经付过了，张某不收额外的费用。”

“就算是我们方家对你的特别赏赐吧。”

“那张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可否请弓先生来此一晤？”

“布笠人本不曾入城来。”方少飞道:“我们现在是否应该直接去见皇上？”

“应该先去见纪人。”

“纪人？谁是纪人？”

“一个女，她叫纪翠绫。”

“干嘛要先去见她？”

“这是布笠人的意思。”

“为什么？”

“这张某就不清楚了，老夫完全是遵照弓先生的指示行事，请方公子先换一套衣服。”说着，果然取出一套太监穿用的衣服来，给他，方少飞道:“这大概也是弓先生的意思吧？”张道:“布笠人设想周到，穿上太监的衣服，就可以在后通行无阻。”方少飞心想:“弓先生叫我先去见纪人，一定有其深意。”故未再异议，当即将太监的服饰罩在外面，跟着张，向内行去。说不完的雕梁画栋，道不尽的亭台楼阁，大内景致的确富丽堂皇，美不胜收，方少飞穿着太监的衣服，又是与张结伴同行，当真是通行无阻，顺利的来到“安乐堂”事隔将近二十年“安乐堂”冷清如故，陈设老旧，仅可聊避风雨而已，方少飞想不通，皇大内怎么会有这么破烂的地方，要是让他知道，被软在内的纪人，正是他亲生的母亲，他一定会痛哭涕。岁月的煎熬，加上万贞儿的百般折磨，尤其是夜夜思念儿子，四十岁的人，看上去已是白发苍苍，老态龙钟，但眉宇举止，一颦一笑之间，当年的绝代风华仍隐约可见。纪人无疑已知道方少飞的到来，事先曾经过一番装扮修饰，衣着尽管谈不上高贵华丽，倒也素雅清新，显得甚是慈祥可亲。打从方少飞踏进“安乐堂”的第一步起，纪人的一双眸子就直勾勾的盯着他，不曾移开，从头顶直看到脚，又从脚底直看到头顶，恨不能一口将他下去。她觉得，方少飞的眼睛像极了皇上，而脸的轮廓又与自已有几分神似。他们是母子，是嫡嫡亲亲的母与子，而且方少飞贵为皇子，甚至有可能是太子储君，然而命运人，此时此地却不能相认，还必须刻意抑着自己的情，纪人只能在心底最深处呐喊:“这是我的孩子，这一定是我的孩子。”母子二人贸然相对，谁也没有说话，还是张先开了口:“纪人，人我已经带来了，有话快说，最好在皇后未睡前赶到‘坤宁’，再晚了可能就会误事，我先到外面去替你们守着。”话落，立即退至室外，顺手将房门带上。方少飞有一连串的疑团在脑子里转，道:“听张的口气，好像是这位大娘有意叫在下来‘安乐堂’的？”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纪人，只好叫她大娘，纪人亦未介意，笑容可掬的道:“是我请弓先生叫你来的。”深夜闯，为的是见驾救父，方少飞不明白为什么布笠人会安排自己来先见纪官人，道:“大娘有事？”布笠人作此安排，主要是想让他们母子见上一面，纪人却不便直说，只能拐弯抹角的道:“啊！是的，听说你想要见皇上，救出你的父亲…方御史哀家认识，曾有恩于我，也许这次我能帮得上忙。”麻之中，方少飞总算理出一丁点头绪，道:“大娘认识我爹？”

“不但认识你爹，也知道你，小时候哀家还抱过你呢，你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叫少俊，你叫少飞，对不对？”

“对，全对！”

“记得小时候，你头顶心有一块杯口大的秃发，现在怎么没有了？”

“以前是有，自从练一种叫‘玄天大法’的内功后，就自然生出了头发。”

“你右手臂有一块黑的胎记，还有没有？”

“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