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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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难道是为了他的事情而来的?
“听说是里出事了,十分紧急呢。”十方篱沉半晌,才幽幽地道:“我知道了,备轿吧。”待她代完,又对着源拓朝问:“你要同我一道入吗?”
“陛下并没有传唤我,是不?”言下之意,他是不打算同她一道去。
“我明白了。”话落,她便幽然地离开;两个人相,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相不代表两个此后便能永结同心,况且还是一个魔与半魔的结合?
路还很长…很崎岖…
***紫宸殿上。
“陛下。”再次上紫宸殿,像是已过了许久,久到她这一次上紫宸殿,不得不带着薄纱远去益诡谲的发与容貌。
“陛下这次召我前来,是为了源拓朝之事?”她最忧心的便是这件事,想当个人,便得深入世俗之中无以逃避,或许她该和他远走他乡,别再涉入红尘。
“他的事既然你尚未处理,就先按下吧。”土御门天皇忧心忡忡的说着。
“我这一次要你来,是要你除魔。”
“除魔?”她不解地蹙紧眉头。
“自新尝祭以来,中接二连三地发生一些怪事,尽管我要祈祷师夜不停地加持、祝祷,仍是不见成效,甚至要卜卦师占卜也算不出个所以然,一切只能说是有妖魔在作祟。”土御门愁着一张脸,往的霸气皆不复见,似乎这件事情真是惹烦他了。
“敢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可能呢?她在中下了结界,一般灵体是绝不可能进入的,更何况是一般的怨念与魔物?可是,见天皇的气果真是不如前些子,可见事情的严重必定超过她的想象。
“自新尝祭那算起至今,里每必有人死去,且死相奇惨无比,像是被猛兽抓裂一般,又像是被魔物噬…”一想起那惨烈的死样,士御门不住地打颤,就怕哪天自己便成了那个模样。
“该不会是有猛兽入侵里吧?”她的心在隐隐颤动着,为着莫名的猜测而惴惴不安,但她仍试着往好的地方想,只因待在这个地方,她确实没有觉到妖气,里是不可有魔物的。
“不可能的!”土御门不多想地反驳。
他接着说道:“近来与北条氏处得不愉快,我为了防止北条氏突袭,遂在里的四个大门皆加派护城军,甚至里每一个角落,我全都加强了,倘若真是野兽跑入里,岂会没人发觉?况且一个人若是被野兽撕裂而死,难道不会发出哀鸣声、不会引起护城军的注意吗?”他说得惊慌失措,像是可恶的魔物已潜入他的左右,或许…这些事亦有可能是眼前的十方篱所做。
毕竟这些事情皆是自她回之后才发生的,若说是她所为,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
“你说,这些事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我要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所以你故意吓阻我的?”土御门突然如此说,双眸瞪大如铜铃。
“陛下…”十方篱失措地开口,没想到他竟然会误解她。
“你说吧,要怎么做,你才会放过我?”他突地大喝一声,看似已被这些事折磨得歇斯底里。
“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该将你自伊势神接回来,我就不该愚蠢地以为你一定会帮我,我应该要遵循上皇的命令,让你独自一人在伊势到老,而不是召回你这个魔物,扰得里不得安宁!”十方篱无语,泪面,想出声解释,却已是哽咽地发不出声音。
为何天皇要施以她加之罪?只因她是个半魔,他便认定这一切全都是她所为?她不明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必须让天皇这般伤害她?
“你回伊势吧,永远都不要再回到里,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像是失心疯似的,土御门大喊着,引起殿下一群侍卫向前查看。
“陛下,请给十方篱一个机会查清楚,十方篱必定会给陛下一个代。”心如刀割,魂如咒散,尽管心痛死,她仍是不甘被按上罪名,她定要替自己澄清冤枉,必定要洗刷罪名。
“不就是你做的?”
“陛下,十方篱若是噬人血魔,早在来到里之时,必定先噬陛下,然而十方篱并没有这么做,十方篱只真切地效忠陛下,请陛下相信。”她趴伏在地上,等待着天皇给她机会。
“好,我给你一个机会证明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沉默半晌,土御门慢慢地恢复神智,却一步步地往殿外走去。
“待会儿你便随着侍卫到殓场瞧一瞧,查个明白,再禀报我吧!”十方篱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悲楚莫名,不懂自己为何得受到这种侮辱,不懂自己得面对着他的悚惧…
***“我不相信,真的难以相信…”坐在轿子里头往回程走的十方篱,瞪大剔透却无光的水眸直视着前方,失焦而木然,口中不断地喃喃自语着。
她到殓场去勘查尸体,却见到一具具惨不忍睹、残缺不全的尸体,但惟一的相同点是…这些尸体的心脏全都不见了。
由此可见,这件事确实是魔物所做,因为只有魔物才会挑选尸体上的部位食,而野兽则是会将尸体下,甚至连骨头都不留。
但是在里,她确实没有觉到妖气,没有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甚至连结界仍是如她初设时的完美,毫无破裂漏,可里确实有魔物入侵…一头噬人的魔!
除了她自己,可以毫发无损伤地进入结界之中的人…只有他…
她不愿意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然而事实摆在面前,难道她还要欺骗自己,说他只是会饮人血的魔吗?
他既会饮人血,那么啖人又有何谓?
可他告诉她,他是不会噬人的,他只是需要一点人血作为他的食物,其余的他并不需要…
谎言!谎言!这一切全都是谎言!
有太多的证据证明他的罪状,摆在眼前的事实诉说着他即是凶手,无论她如何思考,仍是觉得他是惟一的凶手;因为只有他能够肆无忌惮地进入她的结界,而每一个不全的尸体上头,都有着他食人血所留下的伤口…
要她如何再相信他?
轿子倏地停下,她木然地下轿,失神的直往寝殿走去,每踏出一步,心头益发沉重。
他那一双孤寂的眼眸是假象,他那深情的告白是假的,惟有食人血是真的,而她却于愚不可及地被他孤寂的眼眸所惑,愚昧至极地被他深情的告白所,天真的以为子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明知道自己的命是恁地卑,她仍是无法停止幻想,无法不为自己寻找一个倚靠支撑摇摇坠的意念;然而所受到的伤害,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痛,而她还单纯地以为,天下人皆会负她,惟有他定是不负她。事实上,她发现他是最残忍与无情的…
为何要骗她?为何要一次又一次地骗她?
在她已无可自拔的上他时,才揭发事实的真相,才让她看清他的真面目?
她饶不了他,绝对饶不了他!她会让他知道,他对她的伤害,她为他所背负的莫名罪状,会引发她多大的愤怒!
她一步步的接近寝殿,绕过早已凋谢的樱树林,忽地想起那一,忽地想起他难为情的腼腆模样,却只觉得心好疼、好疼,痛苦得像是灵魂已离开了躯壳,活生生地自体上剥离…
踉跄的脚步快走出樱树林时,她沾染水雾的眸子却模糊地见到他站在渡殿上,他的身边尚有一个女人,而他正在她的血!?
他不是答应她,不再食她以外的人吗?为何…
她脚步忽地加快,模糊的景象益发清晰,甚至清楚的可以让她看见了那个女人便是少纳言!
“住手!”她暴喝一声,瞪大凌厉的眸子。
再一次的事实证明,他一直是欺骗她的,他一直是欺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