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辰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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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憬臣又何尝不知自己这么做有失分寸，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从他看见她从崖下爬上来，从她看见她淬火般的眼睛时，他就…已经不是他了！心里有些，他转过头，继续往周围茫茫的无数的峰顶看去，也往云霄看去。

桂叔和莫秋都不说话，有的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已能出卖人的情！他们很少看见李憬臣这样情外显的时候，很少看见他这样殷勤而逃避。

看着李憬臣穿着单薄，桂叔只得解开自己的棉袍，想给太子穿上。李憬臣看见桂叔的动作，朝他微一摇头，示意不用。

“太子，怎么样了，可有发现？”过了一会儿，上辰问。

李憬臣略一摇头，目光却落在远处碧空上:“再等一下。”方才，他明明看见那边有异，虽只是一瞬，但他确实看到了！那处碧空中，他好像看见了一座山峰！

上辰点头，安静的候在旁边，也不催促。

李憬臣侧头，看着一脸安静的她，只觉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这样的表情，倒是很少看到。他忽的就笑了。

“上…皇后…”他顿了下，很不喜这个称呼，不过，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不喜就能改变的，再顿了一下，继续刚才想说的话“从前，有没有人说你乖巧的时候像只小猫？”乖巧？像只小猫？这个比喻，可真另类！上辰摇头:“没有。”她想起那时刚进靳王府的时候，好几次和端木靳又吵又闹又打，那时候的自己，明明很弱，却偏偏倔强的天天都想逃，也许，在端木靳的心里，那时的自己，会像只野猫吧！

想到这里，她自嘲的笑了下，眸中几分痛楚与悲凉。

看着上辰表情的细微变化，李憬臣有些后悔说到这个话题，她和端木靳的故事，他虽从前不曾上心，可作为政敌，也了解过一些。

那样浴火奋战，那样生死相随…

“对了，我们换个称呼吧！”他很快换了个话题“你和我，怎么说也算朋友了吧！你叫我李太子，我叫你上皇后，你不觉得太见外了吗？你这不是在提醒大家，你我来自两个国家，且都是有身份的人吗？”上辰笑，她寻思了一下:“那我叫你李公子？”李憬臣没有立即回答，只静静的看着她，这样一张分毫也谈不上美丽甚至在很多人眼里是丑陋的脸庞，这样一双没有任何灵动可言的眼睛，他却绝对动人极了！

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坚强到掉入地狱的最底层都能奋力爬上来，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平静面对毁容变瞎的事实，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在经历了生不如死后，依旧从容…

他的心里很痛，他不知道这样的痛，究竟是单纯的因为怜惜，还是因为。

辰辰…

他看着他，在他的心里，这个称呼已经很久，缓缓的伸手，他很想抚上这一张脸庞。然，就在触手可及处，他忽然停了。

继而是温暖得如同光般的话语:“我以为，你和我，已悉到可以互叫名字，你可以叫我憬臣，我可以叫你辰辰？”憬臣！辰辰！

莫秋的眼睛已瞪得有铜铃大！

憬臣！这个称谓，在他认识太子二十多年的时光里，除了已故的西凉前皇后，再没一个女人这样叫过太子！

而辰辰，这样亲昵的称呼，他莫秋发誓，他同样没听过太子叫过任何女子！除了府邸的婢女通常是灵儿，仙儿这样的称谓外，任何其他名门闺秀或者萍水相逢的女子，太子都叫的是姓+姑娘！

太子爷这是想暗示神马？！

上辰没有立即回答，她不排斥叫李憬臣的名字，可是辰辰…这个称呼，这么多年，除了端木靳，再无人如此叫她！

“可是不愿？”李憬臣问，依然柔和的音线，没有半分不悦。

上辰摇了摇头:“没有的，憬臣。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怎么叫都可以的。”李憬臣脸上笑容顿时就扩大了，辰辰…

看着李憬臣笑得这么心知肚明，莫秋瞬间有种蛋蛋的崇拜:爷，您能不能再无加腹黑一点？！您明知道厥国可汗叫她辰儿，萧轻舟叫她辰丫头，轩国靳帝叫她辰辰，你就故意也要这么叫吗？而且居然，还被允许了！

“对了，憬臣，我们在等什么？”上辰问。

“我怀疑这座山，本就不是昆仑之巅。”李憬臣道，然后指着远处某处碧空“我刚才看见那边好像有一座山，比这里还高一些！”桂叔和莫秋忙往那边看去，这可惜，万里无云，晴朗的碧空中，什么也看不见。不过，就他们对李憬臣的了解，他既然说看见了，就一定是真的看见了！

“既然看见了，那我们直接过去不就可以了吗？”上辰虽看不见，却很清楚的觉到李憬臣举手，朝着东北更远的方向。

先前上山的时候，他们问的是当地的山民昆仑之巅在哪里，山民们世代住在附近山下，只对这一代悉，对更远处不悉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