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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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吗？”雨棠不知何时回头，凝视着一脸恍惚的她。

她不由自主地点头。

他微微一笑，将碎银给那小贩，拿下一枝冰糖葫芦递到她面前“来。”方挽晴又惊又喜，视若珍宝的接过。没想到第一次吃到的糖葫芦，竟是他买给她的，这令她心里漾起一股暖意。

前方的村人敲锣打鼓，悠扬的笛声也响了起来，动着江南特有的风情。他们走近，看到围成一圈的姑娘们伴着音乐在翩翩起舞。

“这是我们的桃花舞，是献给花神的，向她祈福，祈求在这一年里都顺顺利利，和和美美。”她凑到他耳边，想盖过音乐对他大声地说道。

雨棠挑挑眉，觉得很有趣。

见他看得专心，方挽晴扯了扯他的衣袖，他转头看她。

“我也去祈福好不好？”她笑得甜美。

看着她那么灿烂的笑容，他有些失神，轻点着头。

“好。”方挽晴嫣然一笑，把糖葫芦放到他手上，加进跳舞的人群，与那些姑娘一起跳了起来。

他的视线绕着她打转，她绿的身影在人群中特别清新，翩然舞动的身形，清灵得不可思议，娇俏甜美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天真、那么的开心，竟教他一时移不开视线…

这天晚上，绕在两人心头的是一份化不开的柔情。在雨棠的温柔呵护下，方挽晴以为自己飞到了天上，那么的幸福而充盈，望着身边睡的他，她舍不得闭眼，轻轻靠在他怀里，觉得自己此生再无别的要求。

----方挽晴今天一整天心情都很好。早上，她先在自己屋里把那件要送给雨棠的袍子制完。一针一线她都细细地着，连同自己的心意一并了进去。

过了晌午仍不见雨棠，猜想他是有事要忙吧！

方挽晴来到屋后的庭院，偌大的园子里，五彩缤纷的花儿正开得绚烂，她本是不折花的，但今喜悦飞扬的心情让她忍不住采摘那些芬芳的花朵，手中鲜的花儿衬得她一身鹅黄的罗裙更增几分明丽。

她步履轻盈地走回房里，想把花儿进花瓶中，心想雨棠会喜吗？

走到房中，却被里面的情景震呆了。房间内，秋大娘和一名丫环正整理着她的衣物。

秋大娘听到她的脚步声，回过头“方姑娘，你回来了？”

“大娘，这是…”她问得迟疑，一颗心也抖得厉害。

“是少爷的吩咐，要我们整理你的行装，须臾会送你回去，少爷已办完事情，要离开江南，所以要打点别苑的一切。”鲜花从手中滑落，散了一地。方挽晴几乎站不稳身子，一张脸白得骇人。

他…要走了？要走了？这么突然，这么…

眼泪迅速凝聚在眼眶里，他们就要分开了吗？她就要见不到他，也许是永远…

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在她刚体会到幸福的时候就剥夺一切？让她从天上突然摔到地上！她知道，梦终究该醒，她也不奢求，可是她竟连多梦一会儿的权利都没有。子邬微颤，她使劲地咬住自己的，不让自己失控哭泣。

“姑娘，你没事吧？”秋大娘见她脸煞白。

“我…没事。”她艰难地开口，勉强扯出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挽晴明白了，大娘，请让我自己来吧。”她倾身向前，自己埋头整理起来。

----雨棠走进屋子，看她一人独坐边良久。她的神情无助、呆滞，甚至…有些楚楚可怜。他蓦地甩头，厌恶起自己竟对她生起怜惜之心。

要她离去是他的意思，他早该这么做的。这几他的举动不让自己惑起来，他在干什么？一向平静而冷硬的心竟似有了变化，他发现他竟会心软，在面对她的时候。这种情是不该有的，所以他必须了结这一切。

方挽晴收住自己像断线般纷落的眼泪。她不能哭，哭泣也无法改变什么。他不想再见到她，他不要她了，就如同以往的客人一样，对她腻烦了，厌倦了。

迅速抹去眼泪，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抬头，泪痕末干的眸子仍是一阵，但她已竭力镇定心神，默默看他。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她如水的眼眸定定望住他，问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