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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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敢当面说主子的坏话，有几分憋屈地由眼皮子底下睨人。

“我是说主子英明神武，俊逸非凡，伟岸拔，是天地间的大好男儿，神仙来投胎都没你的好福气。”人在屋檐下，那颗头抬不高呀！只好应景地说两句谄媚话。成语雁觉得大树底下好乘凉是没错，但也要提防树上掉下几只恶心人的小虫子才行。

他被夸赞得有些飘飘然，她取悦到他了。

“好吧！看你合我眼的，给你一份赏赐。”

“赏赐？”她想到的是真金白银，这些才是实际的东西。

可是在成语雁喜的目光中，牟长嵩取出一只抛光的梨木小匣，匣盖一掀开，红滟泽乍现。

“这是赏给你的。”他有意无意的瞟过她朴素的装扮，发上的头绳都旧得褪了，看不出原本的颜，另外只了一铜簪。

“咦！这不是…”这泽，这亮度…

“没错，就是那天解出的中品红翡，我让人打了一套头面，当是你人生的第一套首饰。”采了玉石而不自用未免太可惜了，这块中品翡翠见证了他们的相识，意义不同，值得收藏。

蝴蝶簪子、蝴蝶坠子、蝴蝶耳环、金丝枝玉镯…令人不释手，没有女人瞧了不喜。

“无功不受禄。”她很想要，但又想到以她的身分要不起，太贵重了，这套饰品至少值两百两，戴出去太惹眼了。

红翡加工后身价暴涨，原石不过三、四十两，但经过师傅的巧手，便成了传百年的佳品。

“那就多做些让主子觉得不亏本的事，我说了赏你就赏你了，后多得是用得着你的地方。”赏人首饰还有人不要，这丫头是傻得不开窍，还是笨到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难得兴致大发，看到这块红翡就想到天纷飞的蝴蝶，二话不说地让人先拎出个镯子形状，然后将剩余的玉石做成簪子和耳饰，浅浅的红很适合面皮薄的小姑娘。

而他不做他人想的想到她，芽新长的模样正好配这套头面，娇红的蝴蝶在黑亮的发间飞舞，意盎然。

“我可不可以只戴簪子，其余先收起来。”一簪子还好，当作给自己的打赏，但是一副头面太招妒了，她怕戴了会挨闷，荷花池里又多了一具死因不明的浮尸。

主子的宠适可而止，多了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她一个小丫头何德何能，能越过打小在府里长大的姊姊们。

“给我理由。”他以指扣桌。

“防妒。”

“防妒？”他挑眉。

“太惹眼了。”

“嗯！”他点头。

“我留着当嫁妆。”这副头面可以让婆家的人眼睛都亮了。

喝着茶的牟长嵩呛了一下，似笑似恼地咳了几声。

“好你个丫头，才几岁就想嫁了。”

“我十三，快十四岁了，在我们乡下地方，十一、二岁就订亲的小姑娘多得是，十四、五岁就嫁了，我还迟了，要不是被狠心的婶婶卖了，这会儿说不定已说了人家。”爹娘若还在世，早为她议了亲，哪会让她如无的浮萍，东西南北任飘，没得自由身的为奴为婢，卑如草芥。

“十四岁…”的确是不小了，快及笄了。

牟长嵩的视线往她微鼓的脯上溜了一圈，又看向她不盈一握的细，再溜回长腿，最后停在她越看越耐看的小脸上，那清澈如琉璃玉石的双瞳漾着盈盈水。

大户人家的闺女通常留越久越有身价，表示娘家丰裕，十六、七岁才说亲实属寻常，最迟十八岁出阁，也有人拖到二十岁才嫁人。

他妹妹琬琰今年正好十六，上门求亲者众，但他母亲仍在慢慢挑选中，这个不中意、那个看不顺眼，玉城的青年才俊被她挑了一轮还不足，犹自想找其他更出的好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