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春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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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下十几级台阶,隐隐地听到身后传来女子的哭泣声,竟是那样的幽怨,使我忍不住想看个究竟。
我转身往回走,顺着哭声竟离芷薇的墓越来越近。距芷薇的墓只有十来米的时候,我清晰地看见一个穿黑衣黑裙,身形很瘦的女子正抚着芷薇墓碑上的照片哭泣,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颊。
我很惊异地想看看这个黑衣女子是谁,刚叫了一声:小姐…
谁知那女子一听见我的声音,顾不上擦干眼泪,转身就急匆匆地跑了。可就在她转身的刹那,长发被风吹开,我看见了她耳边晃动着的正是我亲自为芷薇做的那对汉白玉玫瑰耳坠。
我惊呆了,来不及多想,便朝着那女子跑掉的方向匆匆追去。
一直追到一座古旧的红漆门大宅前,隐约见那女子闪身进去,随之紧闭大门。我跟上前,顾不上冒昧,伸手重重地敲了几下门,好一会儿,红漆大门开了窄窄一条,探出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我急忙说:老伯,我是刚才进去的那个女孩的朋友,很久没有联系了,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她?
什么女孩子,我老汉孤身一人住在这儿,哪有什么女孩子,小伙子,你是不是花眼了老人说完很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就将门关上了。
再任我怎么敲打,这紧闭的红漆大门却始终也没有打开。
天渐渐模糊,我无奈地带着腹狐疑离开了这座神秘的旧宅。
三以后,我经常来这里,盼望着那女子的再次出现,却始终没能如愿。以至我开始怀疑是不是那天我真的产生了幻觉。
这天,我又来到红漆大门前,打算最后一次等候。
等了一会儿,老人开门出来,看见我,摇了摇头,叹口气说:唉,小伙子,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固执的人,来,如果不嫌陋室简单,进屋坐坐吧。我本来就对这座神秘的旧宅充好奇,当然毫不推辞地进去看个究竟。
一跨进大门,一股清新的花香扑鼻而来,原来这旧宅里有一个若大的花园,可里面竟然只种着一种花——玫瑰,白的玫瑰,纯纯的,晶莹的,没有一点瑕疵。这园的玫瑰静静地吐着幽香,使我身陷一个充漫情的玫瑰海洋。
看见白玫瑰,我不又想起了芷薇和她那玫瑰般的笑靥。
走进屋中,老人已沏好两杯热茶,笑地端出来,放到茶几上。我坐在茶几旁的木椅上,注意到对面柜中立着一个相夹,里面是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的照片,样子纯纯的,笑得很甜,嘴角边有一对浅浅的小酒窝,很可。
我问老人这是谁,老人望着照片,眼光忽然那么遥远,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半晌,老人的眼神又回到照片上,轻轻地说:她是我的小孙女,叫陈晓红,三年前死了。
怎么死的?我不为眼前这个如此年轻又可的女孩惋惜。
病死的,都是因为一对汉白玉的玫瑰耳坠。
什么?玫瑰耳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很惊奇,请求老人告诉我原委。
老人站起来,到柜中拿出晓红的照片,轻轻地抚摸着:我的晓红从小就没了父母,在她十二岁那年,我带她到她父母墓上祭拜,路上碰见一个老尼姑,见她长得可,就送了她一对看起来很古旧的汉白玉的玫瑰耳坠,说是化缘得来的。从此,晓红就上了白玫瑰,央我在园里给她种。直到她二十岁时,上了一个优秀的男孩子,可谁知,没过多久她就得了一种怪病,高烧不退,还咳血,也吃不进东西,医院也诊断不出到底是什么病。住院治疗了一个月,就不行了。那个男孩子怕触景伤情,就远走他乡了。打那以后,我再也不种别的花了,只剩下园的白玫瑰,希望这些白玫瑰能够唤回我的晓红。
老人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说:其实我早该阻止她要那对玫瑰耳坠的。
为什么?
那对耳坠来得呀!
接着,老人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民国时期,一家姓陈的大户人家,老爷是开洋行的,家中有钱有势。陈老爷虽年逾不惑,却风倜傥,家中已有妾三人,又看上了一位在戏团唱花旦的二十出头的姑娘,硬将人家这位戏团的台柱娶回家中。这位姑娘姓沈,叫若婷,艺名白灵。陈家老爷对沈姑娘倒是不错,对她百依百顺,后也没有再娶。可自从沈姑娘嫁入陈家后,终郁郁寡,从此不再唱戏,却上了养花。沈姑娘最喜白,种的全是白的花,尤其是白玫瑰最多,她说喜白玫瑰的那份凄美。
一次偶然的机会,沈姑娘认识了一个陈老爷生意上的朋友,他叫周亦飞,很年轻,也很有才华。因为彼此欣赏,没多久他们就相了。亦飞知道沈姑娘喜白玫瑰,特地买了一对汉白玉的玫瑰耳坠送给她,并央沈姑娘和他一起远走高飞。
就这样,经过心安排后,在一天夜里,他们乘上了南下的火车,去享受他们的漫生活了。
第二天,陈老爷发现后,大发雷霆,派了很多人找他们,却始终没找到,一怒之下,毁了园中所有沈姑娘种的白玫瑰花,并诅咒说:以后凡喜白玫瑰花的女人都不得好死,不能和她所的人在一起!
故事讲到这里,老人停了下来。我听得正入神,便问老人:这故事是真的吗?您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也姓陈,那个陈老爷是我的曾祖父。唉,不知是不是他的诅咒灵验,报应到了我的小孙女身上。
沉默了好一会儿,陈伯上楼拿了个小红锦盒下来,递给我。我打开一看,里面赫然躺着一对汉白玉的玫瑰耳坠,竟然和我为芷薇做的那对非常相似,只是它们看起来古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