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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受挟持初识无声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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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一停,乡老伯便摇摇头,道:“我觉得有点不对,烦你再敲一次。”如是者连试了三次,每次的速度板眼都是一样,绝无分毫之差。

乡老伯这才意的点点头,道:“我连试你三次,发觉每次都是一样,可见得你的武功造诣真不错。”甄南道:“不敢当得老先生夸奖,老先生一声令下,在下便开始击鼓了。”乡老伯呵呵一笑,道:“这面鼓有一点问题。”甄南不愕然低头查看,乡老伯向王元度望了一眼,见他颔首,便意的道:“甄岛主不必查看了,我老人家倒是有个秘密告诉你。”他随即低声向他说道:“我已在鼓声震响中,击败你啦!”不夜岛岛主甄南一愣,道:“这话怎说?莫非你老能在鼓声节奏中施展什么武功?”乡老伯道:“不关武功的事,我已代王元度向蓝峦提亲,蒙他答应,你瞧,这不是已经击败了你么?”甄南两眼圆瞪,双眉竖起,那样子凶是凶,却有点像泼辣妇人,他的目光转到蓝峦面上,厉声道:“这话可是真的?”蓝峦至此心头已放下一块大石,笑道:“这等事焉能拿来说笑?”他身上的冷汗还在往外冒,因为他一见甄南如此情状,果然是有意当众求亲,在他认为已控制住全盘局势,所以不慌不忙的等候机会,好让蓝峦急上一阵。

本来他一点也不知道蓝峦事先已安排好了没有,但其后他观察出蓝峦的恐惧,这才断定胜局握在手中,于是故意上台亮相,使蓝峦走投无路,也让他紧张着急上一会。

哪知百密一疏,乡老伯居然醒悟了一点,那就是蓝峦必定有极迫切重大之事要跟他说,大概与甄南有关。因此,他使个狡猾,故意教甄南试击那鼓,却趁鼓声震响之际,以传声之法与蓝峦谈,方始知悉这件重大情节。

全场之人都不晓得他们在说些什么,因此纷纷议论,甄南气恼难消,眼睛一转,想出一计,便大声道:“敝岛远隔中土,自成风俗,岛上土人击鼓另有节奏,若然老先生不反对的话,在下改用敝岛的鼓法,时间比这三通鼓只长不短,老先生意下如何?”他说得好像是贪好玩的改变,但乡老伯却晓得他乃是一种挑战。虽然不晓得其中有什么玄虚,但以自己的身份,焉能拒绝?当下点首同意了,走到童、蒲二人当中。

童贯举手道:“甄岛主且慢击鼓,兄弟有事要请教乡老伯前辈。”甄南道:“童兄请便。”童贯向乡老伯道:“在下实在不明白老先生刚才的态度,你老似是对在下的兵器甚意外,不知这里面有什么道理?”乡老伯道:“既然你问起这事,算是你的造化,要知自古以来,武林中懂得使钢钹的人极为罕见,这一门兵刃家数源出藏土,虽是传到中原已有数百载之久,但真能练成功的没有几个人,不过我却识得一个,那是五十余年以前的事,你那时大概还是个小孩子,这个人跋扈凶横之极,全然不把天下之人放在眼中。”他的声音虽然不响,可是全场的人俱能听见,这刻他还未说出那人是谁,可是所有的人都十分有兴趣的侧耳倾听。

乡老伯又道:“当时我的武功尚未有成就,但另外一个姓宣名翔的人,武功已得到大成就,约他到一座无名山顶上比武,我在另一座山顶遥遥观战,煞是有趣。宣翔施展出他最擅长的无极神功,一个回合之内,就得那人取出钢钹,两人其后鏖战了一千多招,那人才认输弃钹而去。”台下人丛中有人大叫道:“那人到底是谁?”乡老伯呵呵一笑道:“说出来你们未必知道,但童贯却大概认识,这个人姓雷,名八公。”全场寂然无声,敢情这雷八公来头太大,虽说事隔多年,可至今武林中跟这雷八公有关的名家高手仍然指不胜屈。

原来这雷八公约在六十年前,便已名天下,他单以一双掌,打遍天下无数高手,他本是出身镖行,至此,便自然而然成为天下镖行的领袖人物,其实,他才二十岁左右,武功之强,举世无比,他领袖天下镖行大概有二十年之久,方始退隐,谁也不知他的下落去向,至今还是一个悬案。

全场之人皆是武林人物,大部分与这一代怪杰雷八公有点渊源,或是由于出身家世,或是师门的关系,是以无不知悉雷八公的大名。

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雷八公曾经败北被挫之事,顿时群情翕然,议论四起。

童贯突然厉声道:“胡说,雷八公他老人家平生从无敌手,你怎么说一个什么宣翔赢得他,但武林中却从未听过宣翔此人之名。”许多人都出声附和,哗声大作,台上一个人跃到边缘处,举起双手,台下哗声渐渐平息,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此人身上。

人人都认出这人正是上届金鳌大会的冠军无情刀管中,如若他不是有这么一个头衔,大家也不会对他注意而停止议论喧叫。

无情刀管中朗声报出自己姓名,接着说道:“刚才童老师声称无人听过宣翔之名,在下不得不身说一句话,并非希望天下英雄相信在下之言,那便是世上果然有宣翔其人,这位老人家即是在下的授业恩师。”全场的人都愣住了,要知管中曾是倒天下少年高手之人,一身武功就非同小可,宣翔既是他的师父,便可见得乡老伯的话并非全无据了。

管中略一停顿之后,便又说道:“家师收录在下之时,并非全力栽培在下,只因他老人家乡居寂寞,便收了在下,偶尔指点一两手而已,以上之言,句句真实,在下绝无替家师标榜之意。”他说罢便退回原位,台下顿时议论之声大作,他们大都相信管中之言,由此推论,他师父宣翔的武功当然是深不可测了。只因当世几许名家高手,用尽心力教出来的弟子,要想在金鳌大会中挤入前十名之列尚不可得,但管中只不过是偶尔学几手武功,竟足以技群雄,大魁天下,可想而知那宣翔何等高明厉害了。

乡老伯摆摆手,嘈声渐息,他道:“这一宗公案,时代湮远,大家相信不相信都没关系,我只要告诉童贯你这件事,那是天下武林中,若是使用钢钹的,定是雷八公家数渊源,别无第二家。”童贯出沉思之容,乡老伯又道:“不过宇内也恐怕只有我老人家瞧得出你的钢钹家数,并非由雷八公亲自传授,这却是颇为惊奇之事。”他沉一下,又道:“相信我没有说错,现在咱们动手吧,我可急着瞧瞧甄南他那不夜岛的鼓法,与中土有什么不同之处。”甄南面沉,提起鼓锤等候,全场之人暂时放下雷八公的那一件事,凝神注视着。

乡老伯眼见童贯、蒲谷二人都准备好了,便大声道:“击鼓!”鼓声鸣略的响了起来,骤急骤缓,全然不像是中土的鼓法那样紧急的击完每一通鼓。

蒲、童二人都不出手,他们只希望稳严防守,捱过这一段时间,如若出手还攻,可就免不了破绽,反予敌人可乘之机。

乡老伯好像一点也不急于动手,静如渊岳般,侧耳倾听鼓声。

他并非托大到如此地步,面对着两个当世负有盛名的高手而任得时间消耗,却是这阵鼓声之中大有文章。

他完全没有料到不夜岛主居然具有这种怪异无比的绝艺,居然能在鼓声之中,暗蕴内家功力,催动一种魂大法。

若在平时,乡老伯全然不须畏惧,但目下的情况大不相同,使他不有顾此失彼的苦恼之

要知若是甄南当面与他为敌的话,他可以施展数种神功绝艺,大凡这种极上乘的功夫,比斗之时,更为凶险,甄南的功力虽高,可是遇上这位功力绝世的人物,一碰之下,登时功散身亡,是以假如上阵拼斗的话,甄南决计不敢施展这一门秘功。

现在情况不同,甄南不过是司击鼓之责而已,乡老伯可不能予以反击,使他死亡,反而须得在他这种扰之下,出手对付蒲、童二人。

时间无多,乡老伯务须从速想出办法,否则便真的来不及了。

他静静的站着不动,脑中思想转动得迅速无比。

在平时对人对事,乡老伯不但不是出能干之人,甚至有点儿愚笨,可是一旦投身在武功之内,他可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在武功的领域之内,他的天才迸出耀目的火花,令人不能迫视,他早已在这个王国之中达到极高的成就了。

鼓声鸣鸣的响着,不久,突然停顿,第一通鼓已经敲完。

乡老伯面沉寒,突然间发出嘿嘿的冷笑声,笑声发出之时,恰好比第二通鼓开始的第一下快上一线。

冷笑之声与鼓声相应和,亦是忽缓忽疾,总是比鼓锤击落之时快了一线。

没有人明白乡老伯为何立时就懂得了不夜岛鼓法的节奏,更无人得知甄南为何不略为改变一下节奏,何以老是要跟着冷笑之声下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