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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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静静地说，侧头问:“也许你可以告诉我？”南向晚一咬牙，砰的一声跪在王如墨的脚边“请王恕罪，叶姑娘与我早已互生情愫，所以她宁死也不肯成亲。”他似乎不信，冷笑道:“向晚，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现在说这样的话，对无是一种侮辱。”

“属下不是在说笑，属下说的是事实，而且…轻楼也可以作证。”江轻楼同时跪下。

玉如墨淡淡地问:“轻楼，你应该是个不会说谎的人，今天为什么要帮他说这个谎？”

“属下罪该万死。”江轻楼的头垂得很深“前属下才知道叶姑娘和向晚之间有私情，但是因为顾虑重重，所以没有向王禀报。”玉如墨似笑非笑地说:“这是不是就是民间人常说的『绿帽子』？”南向晚连声道:“是属下卑鄙无，引了叶姑娘，请王尽管责罚属下，不要责怪她。”

“刚才你还说让我恕罪，现在又让我责罚你？无如果醒来，听到你如此情深意重，是不是该动得泪呢？”他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情，扬起脸“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你们俩的事情吗？我只是不愿意点破而已，当初我以为无是一时的惑，而你，也不过是一时贪玩罢了。”南向晚吃惊地抬头看他，发现他的脸上似乎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无频频入，并不是为了看我，而是看你。她怕自己了情绪，每次转述你的话时非要说是轻楼说的。但轻楼从不多话，又怎么会不厌其烦地告诉她说，我每天在做什么，有没有吃东西？一次两次她这样说我或许还信，但是如果每次都这样说，也难怪我会起疑了。”

“无论是无还是你，如果有其中一人在我身边，就会说很多的话，但是如果两人都在我面前，就会突然都变得很沉默。我虽然看不见，但是心里明白得很，如果不是你们两个人有私情，何必要在我面前避讳？”

“我们无心欺骗，只是，只是…”南向晚的眼中滚出热泪“属下不是玉国人，当年飘洋过海来到玉，最终是为了叶姑娘而决定常住这里，没想到她父亲会将她配与王做王后，属下自知无资格与王相抗，所以曾经试图放弃这段情。”

“但是无却不肯，所以每次到里都是为了劝你勇敢面对，说破这件事，是吗？”玉如墨冷冷道:“你的确配不上她，她尚有勇气以死相抗，而你却始终躲在暗处一言不发。她之所以会选择死，完全是因为对你失望至极。”南向晚立时伏倒在地上，痛哭不已。

“我也有错，不应该明知道你们两个彼此钟情，还强迫你们分开。我考虑的，只是一个适合做玉国王后的人选，她必须才德兼备，与我相敬如宾，但是，我不愿意她，因为我不信会有人我到刻骨铭心，生死不离，所以，这个人也不能我，因此无，是最好的人选。”婴姬在旁边听了许久，此时忽然笑着打断“不对，最好的人选不是她，而是我。”玉如墨立时蹙眉“你是说你可以不我？”

“我不可能不你，而你，也不许你不我。”他展颜一笑“不是说过要惩罚向晚，好好地吓吓他吗？你这样一来，还让我说什么？”南向晚完全怔住，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两个笑容可掬的人。

婴姬吐了吐舌“一个大男人哭成这个样子真是难看得很。三郎，我看你现在和他说任何话，他都是糊糊，听不明白。我身上好脏，都还没有换衣服，能不能陪我回房去休息一下？”玉如墨闻言，宠溺地挽起她的手，回头对还跪在地上的男人说:“什么时候你明白，该怎样面对无和我时，再来告诉我你的决定。”南向晚还怔怔地跪着，两人已经携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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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替叶姑娘不值，那个人有什么好的？”婴姬撇撇嘴，接着又是一笑，低声说:“你刚才怒斥他的样子，我看了真是开心。”

“你喜看到别人狼狈不堪的样子？”玉如墨稳稳地拉着她的手，慢慢地向前走“如果无醒了，你和她应该可以做一对好姐妹了。”

“是闺中姐妹，但是我可不想和她做娥皇女英。”她站住，侧身捧住了他的俊容“南向晚没有看出来你已经复明。你的眼睛，还会瞎吗？当初你是怎么让它瞎的？这一次又是怎么突然好的？”

“我看过一本医书，上面介绍针灸之法，其中有一种针法是说如何封闭住眼角的气，让双目失明。”她恍然大悟“哦…难怪太医都不会的针灸你却明白。”

“要破解这种封的方法也很简单，用简单的内功倒行运转，冲破道就可以了。只是这十余年来我已不肯再看，只有刚才跃下山谷的一刻，我希望在死前能看到你的样子。”他说得如此淡然，但是她的心头却燃着火一般的动，她抓紧他的手，狡猾地笑“那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什么？”

“以后你还是把道封起来吧？”玉如墨愣住“为什么？”

“我希望你的眼睛里只有我的影子，不要去看其他人。”她霸道的决定让他不由得莞尔失笑，心头积多年的心胶筝佛被她的笑颜陡然冲散。如此的绝代丽容，光芒四，让他情不自地将她拉入怀中，细细吻上她的朱。

她就像渴盼了许久，先是软软地好像一池水般软化在他的怀里，接着又热情如火地烈回应，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点燃起来。

“那次我问你，如果我和叶无的马车坠落悬崖你会救谁，你说会救叶无，说的是真心话？”她一边吻他，一边还在翻旧帐。

他的角飞起“那么在意那个答案？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我的答案吗？我救她，但是会陪你去赴死。”婴姬的笑意更深，吻得更深。

不过还有一事，让她一直牵挂。

“你决定将叶无让给南向晚，究竟是因为要成全他们，还是要摆叶太傅对你的过度关心？”

“连这你也看出来了？”玉如墨哑然失笑说“他是几朝的老臣，又曾是我的老师，不过最近越来越过分，看在无和我与他的情分上，我还不想动他，无的事算是给他一个打击，让他不要过度膨自己的气焰吧！”

“唔，这件事情还要好好细想，千万别让叶姑娘从中为难。”

“妖女！你敢欺负我王叔！”一道凄惨惊呼忽地响起，两个人被迫分开，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玉紫清惊恐万状，愤恨不已地瞪着他们，眼泪似乎就要出来了。

“王叔，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亲她的嘴？”玉紫清说着，居然嚎啕大哭地跑掉。

玉如墨只能无奈苦笑“紫清这一关看来很难过。”她却诡异地笑开“你知道为什么玉紫清非常讨厌我吗？”

“为什么？”

“因为他喜你，想占有你。”他笑睨了她一眼“你在胡说什么？”

“不是胡说，我相信我没有看错，但是你未必知道这个秘密。玉紫清，是个女孩子。”玉如墨这下真的呆住了，半晌才张开口“这、这怎么可能？”

“我不知道你大哥当初为什么要隐瞒她的别，可是那晚给你送红莲花籽的时候，我曾经悄悄为她把过脉，查看过身体，她的的确确是个女孩子，而且她看你的眼神绝不是晚辈对长辈的孺慕之思，而是实实在在的男女之情。”

“这不可能。”他坚决否认“紫清才只有十岁。”

“十岁的女孩子就不能怀吗？你真是少见多怪。听说在中原，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就出嫁的不在少数，只不过我们一朝三国明文规定女孩子要年十六岁才可以成亲。”但他还是不肯相信突然而来的意外消息“我去看看紫清。”

“别去。”婴姬将他拉回来“她现在一定哭得正惨，你去了，她正好倒在你的怀里哭着说我的坏话。”她的热重新找到他的“三郎，我要你完完全全是我的，不许和别人分享”但是天不遂她愿，此时门外又有人通报。

“王，圣朝忽然派来一条大船，说是奉令狐丞相之命，给他们圣朝的公主送来嫁妆。”不仅禀报这个消息的人声音中都是狐疑和困惑，连玉如墨都颇为震惊。

“他怎么会知道…”婴姬沉默了须臾，苦笑道:“到底还是没有逃出他的神算。”

“怎么？”

“我和你说过，我这位哥哥能未卜先知。这次我逃婚到玉，只怕也早己在他的算计之内，只是没想到他强到连我们何时走到一起的子都算得一清二楚。”她笑看着他的眼“有这样一位大舅子，是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微笑“他倒是省了我写信通报的麻烦，很为人着想。”

“天知道他到底在算计什么？！”婴姬长叹“我总觉得他从小就有一个很深的心事，所以总是要想尽办法去谋算周围所有的人。”

“只要他不是故意害人，让他去谋算一个好的结局，又有什么呢？”玉如墨拉紧她的手“走，我们去看看那条船上到底装了什么。”婴姬并肩走在他的身边。好喜这种觉，呼、步调完全一致，与他对视的时候，他的眼中也有自己清晰的倒影，心底洋溢的，都是风一般的笑声。

她偏过头，轻轻枕在他的肩膀上，他的手臂悄悄滑到她的上，让她可以依靠得更深。

“三郎，我喜听你念那阕什么『朝朝暮暮』的词，可不可以念给我听？”她想起当时在王府窗外，听到他用如风般灵动的声音所念的那一闻词。

“纤云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的声音悠然飞来，她微笑着将每一个字都妥善地收藏在心底。

对她来说，这句诗的结尾应该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定要朝朝暮暮！

是啊，只要结局是好的，被哥哥谋算又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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