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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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姑娘死后，王就是你的囊中物了。”江轻楼的话彻底怒了她，她一把抓住他的前襟，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你非要把我想得这么龌龊不堪，我也无话可说，因为你对我毕竟了解不深，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会救活她，我会让她看清楚，我到底是要帮她，还是害她！”她大步走回房间，恰逢太医正在和玉如墨说着什么，只见他眉头紧蹙着，很是痛苦。

“怎么样？研究出如何救她的方法了吗？”她问道。

太医搞不清楚婴姬是谁，这个一直还带着纱帽，但是每每一靠近就让他觉得香气袭人、浑身酥软的女子，显然在王的心中有极高的位置，于是恭恭敬敬地回答“叶姑娘的伤势很重，需要人参续命，再用一种合针法为她将被利剑刺破的心肺都合起来，这是微臣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那你们为什么还不开始做？”

“这个…”太医更加为难“不是微臣不肯救，而是这两样东西微臣现在都做不到。”

“为什么？”

“本国多为平原地区，很少山林，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参生长，这种珍稀葯材又是万金难求，而本国向来秉持勤俭之风，所以从未用重金购买这种葯材，因此太医院本没有人参可以入葯，而那种合针法失传已久，无人知道该如何下针。”婴姬看向玉如墨，他的面还是那样难看，但是出人意料地却见他开口“那种针法我懂，但是我不便动手，许太医，我口说，你来下针。”许太医惊道:“微臣，微臣只怕…”

“不行也要行！”玉如墨怒道“叶姑娘的命就握在你手里！”

“我来。”她突然接话“做这件事要能够认，还要胆大、心细、手稳，这些我都可以做到。”他还在沉犹豫，她又说:“事不宜迟，已经没有让你思前想后的时间，你不是想让她活吗？就和我一起动手救她！需要什么器具，你赶紧和太医说，让他们去准备。”玉如墨握紧拳头，虽然心如麻，但他知道婴姬说得对，现在的确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其他的了。

“许太医，准备针灸所用的银针，去制衣馆，让馆主准备最细最好的衣针和线，另外还要火盆、冰水、白布，马上都去准备！”

“是，是！”太医等人惊惶失措又手忙脚地跑去准备。

婴姬看了一眼始终跪在旁边呆呆发愣的南向晚，沉声说:“你跪在这里对她来说毫无用处，去外面守着，为她向神佛祈福吧。”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还有些呆滞“你…”

“向晚，”玉如墨也对他下令“出去。”所有东西都在片刻间送到屋中，玉如墨遣退了其他人，屋中只剩下他们三人。

“好奇怪的局面。”将帽子取下，她的脸上尽是哀戚之“想不到我们三人会用这种方法，生死相连。”他轻声说:“她的命，我就给你了。”

“是给我们。”她刻意强调了“我们”这个字眼。

“我说过，有我在，一定会救她！”他的嘴动了一下，喃喃说道:“我相信你。”婴姬转身针，虽然知道他看不到自己眼中此刻出来的泪，但还是不想让他听到落泪的声音。

“先用针灸封住她的道，银针要用火烤一下才可以使用，”他的声音恢复了沉静和坚定“记住，以气驭针，第一针，落在…”随着他的声音指点，她静静地作，虽然是初次合作，却好像早已演练过无数次般纯。

他们知道，任何一次下针都不能错，只要错了，就会致命。

头沙漏显示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消失，叶无的情形却在一点一点中好转。原本惨白如纸的脸，渐渐地有了淡淡红润。

终于，当一切都结束之后，婴姬才得以了口气“好了。我想她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谢谢。”玉如墨手中握着一块干净的布，此时到她面前，她以为他是让自己擦拭血迹，刚要接过，没想到他的手一抬，布，落到她的额头。

原来，他是要帮她擦汗。

“辛苦你了。”婴姬为他突如其来的这份体贴而震动，转而一笑“等我完全把她救回来，你再说谢的话吧！”玉如墨忙问:“你想做什么？”

“我回圣朝去找人参。这里和圣朝的国境接之处有一片山地森林，据说是人参的盛产之地，我去找找看。”她起身走到桌边倒水，他却从后面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我陪你去。”

“嗯？”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他的神情一如平时那样从容坚定。虽然知道他所说的话，从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但她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陪我去？”

“我叫他们去准备行装。”他不再多做解释，高声叫唤道:“轻楼，向晚，进来！”南向晚几乎是撞进门里，跌跌撞撞的差点没有站稳。

玉如墨说:“我和婴姬姑娘去边境山区找人参，你们现在就去为我准备马车，马车不要太大，马匹也不要是高头大马，小一些的，方便上山。”

“我陪您去！”南向晚口而出。

“不，”玉如墨马上否决了他的提议“你留在这里，和轻楼一起帮我照顾无。”婴姬赫然抬头，微怔地看向他。他这样安排一反常理，是不是他也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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