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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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旧宅位在京城西北角，门口的大道原本热闹，但在常家人陆续过世后，大宅颓圮凋零，闹鬼的传说甚嚣尘上，这里就没落了。

萧瑟的秋风吹来，两人一鬼站在半倾的大门前，门楣上的“常府”牌子摇摇晃晃。

“就是这里了，”柏守初指着常宅，“要进去看看吗？”杜莳枫转头看着苏旻旻，却见她眼茫，整个人像被什么引去了。

“我闻到了…”她喃喃道。

“闻到什么？”杜莳枫好奇的问。

“他的味道…”

“是我的吗？”杜莳枫抬起手臂细闻。

以前苏旻旻说过她身上有常纪宾的味道，所以她才会纠着她。

“不…”苏旻旻飘进门，杜莳枫连忙指示柏守初一块儿跟上。

“更强烈的、更强烈的…”她加快了速度在府邸内搜寻，后方的柏守初跟杜莳枫本追不上。

忽然——“旻旻。”她倏地转头，瞧见即使过了五十年仍不曾忘记的脸孔。

“纪宾…”她动掩嘴。

“你来找我了吗？”常纪宾上前，一把拉住小手，“我等得你好苦，我以为你不肯原谅我，离开了。”

“我不原谅你，”她落泪摇头，“我是来报仇的！”

“好，让你报仇，随便你要千刀万剐都行。”他抬手起她遮住半张脸的发。

“不要看！”苏旻旻迅速后退。

常纪宾追上，不理会她的反抗，强硬拨开头发，并亲吻上那丑陋的胎记。苏旻旻傻愣住了。

“是我误会你了，原谅我。”他将动掉泪的苏旻旻搂住，“我后来从你记述常生活记事的本子上知道原来我眼睛恢复时，看到的女子就是你，我焦急的在山里寻找，没想到却只寻到你的尸体。你的眼睛瞪得好大好大，充恨意的瞪着悬崖方向，我知道，你是恨我了。我把你安葬之后回到京城，但我无法原谅自己，我没有办法吃，没有办法睡，后来就这样离开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