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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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一匹瘦马狂奔进了洮州大营,一人飞身由马上跃下,步履蹒跚地向令狐存曦的营帐走去。
“我回来了。”顶著一头发,凤璇舞臭著一张脸,将一张纸头往案上一丢,“那个姓伍的说的话我全给你写下来了,还有事吗?”
“受伤了?”望着凤璇舞顺著右臂滴落到地上的血渍,令狐存曦淡淡问道。
“没事我回去了。”凤璇舞一转头,就往帐外走去,因为她眼前已开始模糊,若现在不走,除了当场晕倒在这里,她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等一下。”就在凤璇舞急急想出帐时,身后突然传来令狐存曦的声音。
“有什么事你一次讲完好吗…”凤璇舞用尽最后的力量缓缓转过身去,然后突然住了口,因为她看到令狐存曦竞向她走来,然后一把捉起她的手,将衣袖整个撕裂。
“七星毒镖?伍夫还狠的嘛…”令狐存曦轻轻扫了手臂一眼后,由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将药粉倒在凤璇舞的右臂上,刹时间,她的手到一阵灼热,但痛意竟真的消逝许多。
“剩下的拿去吧。”
“不了,谁知道你的药会不会更毒…”凤璇舞摇了摇头,却发现令狐存曦儿没理她的话,迳自将药瓶入她怀中,然后走回杨旁。
“你脸上的疤已够多了,何必再在身上多留一个?”令狐存曦定定的望着凤璇舞,“伤愈不留痕,这药可是人间圣品,给你就是为了让你知道,当我的侍卫有时也有点甜头吃的,省得你到皇上面前告我的状,说我待你。”
“我就告,看你怎么样…”凤璇舞没好气的低咒一句,然后再不多话,急急回了自己营帐,然后一头栽向榻中。
伤愈下留痕…真的么…不过好像真没有那么痛了…
在榻上,凤璇舞糊糊的想着:要是回去后,让娘亲们发现她手上有伤疤,她们肯定要伤心、要自责的!如果这药真那么管用,那她试试也无妨,要是假的,反正也死不了,她就不信令狐存曦敢毒杀她一个堂堂御前四品带刀护卫…
挣扎著坐起身来,凤璇舞轻轻将左手的衣袖拉开,然后忍著痛,将药粉倒在上头,再撕了一块布,用嘴咬住,把伤口好好扎上后,倒头就睡。
只是她不知道,她这一睡,竞睡了整整五天。
“凤大人?”当凤璇舞在睡梦中朦朦胧胧地翻著身时,一个声音在帐外响起,“您起来了么?令狐大人有事请您过去一趟。”
“进来回话。”凤璇舞懒懒的由榻上爬起,然后觉得出乎意料之外的神清气,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
“小的不敢。令狐大人有令,凤大人的帐房不许闲杂人等出入。”愣了愣,凤璇舞突然惊觉自己昨天似乎睡得太沉了,“昨晚有人找我么?有人进我帐房么?”
“这五天都没人找您、也没人靠近过这营帐。”五天?她这一睡就是五天?
“行了,赏你的。”走出帐外,凤璇舞拿了几锭银子递给军士,“下去吧,告诉他我一会儿就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谢凤大人,”这名军士闪著一口洁白的牙齿笑了笑,“小的叫崔傀。”怪名字!凤璇舞眨了眨眼睛,然后进到帐内梳洗了一番、悄悄将伤口再包扎一次后,由壶中倒出一碗茶水喝完,才慢走到令狐存曦的营帐。
但在去令狐存曦营帐的一路上,她老觉得有点怪,因为这营里的军士们怎么看起来有点兴奋?可兴奋中又带著一丝疲惫。
“找我干嘛?”掀开令狐存曦的帘帐,凤璇舞有些心虚的问道,毕竟因为受伤整整睡了五天这种事一点也不光采。
“你立功了。”令狐存曦仔细望着凤璇舞的脸,“伍夫受贿、鱼百姓、意图加害同僚等罪名罪证确凿,昨已押往长安。”
“啊?!”一听这话,凤璇舞立刻傻了眼。不是才五天么?他竟然就将伍夫收拾了?这动作也太快了吧?“你怎么没叫上我一起去?”
“你是我的侍卫,不是军士。”令狐存曦淡淡的说著,“伤处愈合了吧?”
“伤处?”凤璇舞又愣了一下,然后拨开衣袖一看,不敢相信自己手中的伤口竟在五天内悄悄愈合,只剩下一块淡淡的粉。
“再过几天,就完全看不出来了。”
“你是要我开口谢你,还是要怪我办事不力?”不明白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凤璇舞皱起眉,“你直说就是了,别拐弯抹角的东拉西扯。”
“不是。我是要告诉你,皇上把我贬到了凉州,半个月后启程,”望着凤璇舞心虚的脸,令狐存曦诡异的笑了笑,“然后过几天我会放军士们大假,有很多姑娘们会来,你若看不上,就照惯例自己到洮州城去找乐子吧。”芳姨怎么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