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深沉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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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夜亭槔间信步，乍过清明，早觉伤暮。

数点雨声风约往，朦胧澹月雪来去。

──蝶恋花？李煜室内一片昏暗，蝶雨无力的瘫坐在门边，脸上的泪痕干了，了又干，她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只觉到天似乎亮了，又暗了。

此刻，时间对她而言一点意义也没有，反而是一种残忍的折磨。

在思绪昏沉中，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传来，蝶雨勉强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但却徒劳无功。

没多久，又传来门上铁链互相碰撞的声响。

“嘎──”的一声，门被推了开来，廊上的光线隐隐进来。

“雨儿？”一个低沉的呼唤从门口传来。

“雨儿，你在哪里？”蝶雨隐约认出是左的声音，她心急的想开口回答他，却怎么也使不上力、出不了声。

随着说话声，左走到桌前，将桌上的灯点燃，顿时，明亮的光线散布在屋内。

左环顾四周，最后才在门边的角落看见脸苍白，挣扎着想起身的蝶雨。

“相…相公…”蝶雨好不容易才自干涩的喉中挤出声音。

“雨儿？你还好吧？”左急忙冲到蝶雨的身前。

看到她这副摸样，左真是心疼极了，他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蒲扇般的大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畔逸出一丝心痛的叹息。

当他知道娃儿被处罚，蝶雨被关入房里时，他霎时觉得心像是被重重的揍了一拳似的，他疼得受不了，担懮的只想来看看她。

但母亲有关“复仇”的殷切叮咛，却不时回在他的耳边，亲情与情之间，让他始终抉择不定。

一直到刚刚，在知道小妍的身子已无大碍后，他终于承受不住心中那股沉闷的担懮觉，双脚像是有自我的意识般，随着他的心念来到雨阁。

而在看到蝶雨哀痛绝的样子时，他愧疚得恨不得能一刀杀了自己，他不暗骂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来呢？

事实上，自小，他就没有见过父亲的模样，所有的一切都是从母亲的口中听来的。

包括翟家是如何的对不起他们左家，父亲是如何的抑郁而终，母亲又是如何含辛茹苦的带大他，直到他能独立，以优秀的经营头脑白手创立了现今左家的一切…

对于复仇的意念，他从未像母亲那样强烈，尤其是在他毁了翟家，在院里见到蝶雨的那一刻，他甚至几乎忘了他们之间有着母亲所谓的“深仇大恨”一心只系着她的温柔美丽。

再说，要将上一代的恩怨报复在对一切毫不知情的蝶雨身上，的确是太残忍了，更何况，他们已经成功的毁了翟家，让他们尝到家破人亡的滋味了啊！

难道，这一切就不能到此结束吗？为何要让仇恨延伸到他们的身上，让他想又不能…

“相公…你…你终于来了…”蝶雨伸出小手朝他俊的脸摸去，想确定他是否真实存在，还是只是她神志恍惚下的幻影。

突然，左的脸冷了下来，一把抓住她包扎着白布，却沾血迹的小手。

“你的手怎么了？”他的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怒意。

“没事，只要你来就好了…”

“了这么多血怎么会没事？”左心急的开口，声音中含着担懮与关心。

知道他还是关心她、在意她，她终于安心了！

蝶雨硬是扯出一抹绝美的笑容，受着他抚在她脸上的温热觉，心中一颗沉甸甸的大石终于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