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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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戏终于在数刻之后落幕。

百里小剑魂似乎玩了整，疲累到缩回剑里去补眠调息，也让屋里的两个男人拥有独处的时间。

“头一回见到剑还得盖棉被、躺绣枕的。”伏翼瞧着南烈拍拍安躺在铺软衾中的百里剑时，发出轻嗤“需不需要再哼首摇篮曲儿？没关系，我时间很多，可以等的。”嘲的欠扁笑声。

“好，你不介意，我随意。”低浅的哼曲声还当真毫不客气地响起，安抚在剑身上的大掌还配合地打著拍子。

曲调转，非似天籁与仙音，那嗓，点缀著轻笑及慵懒，虽称不上悦耳，却掩蔽不了其间的宠溺。

“看来你不是单纯将她视为一柄剑”伏翼不给面子地捂住一只耳朵，以表达对“魔音传脑”的无声抗议。

一曲毕。

“我没办法把一个成天在我面前叽叽喳喳的娃儿视为一柄冷冰冰的剑”

“但她的确是呀。”有哪个活人能到剑里去睡觉？

“不劳你提醒。”南烈睨了他一眼。

“见你这么饥渴，别说好兄弟不帮你，我可以替你施一回法术。”伏翼施恩似地说道。

那是什么笑？

“什么法术？”

“你现在不是碰不著她吗？我这法术可以在短短两个时辰间让她拥有完整的实体，两个时辰，够吧？”越笑越咧…“够什么？”伏翼手肘顶顶南烈的膛“够你办事呀。”眼眸挑了挑，送来暧昧秋波，大夥都是男人，再装傻就不够意思了。

“不过她那么娇小，要承受你的狂野孟可能会很辛苦哩。虽然那娃儿比咱们两人都要年长许多，就外形来看，她也不过是个好可好致的粉娃儿，真要吃了她倒有些犯罪意味咧。不过算算她那八百多岁的剑龄，足足胜过咱们不少…”南烈猛地爆出好几句话，才再道:“你这个脑子肮脏污秽兼不卫生的死道士，上回就是用这种无的法术大了那女鬼的肚子，是不？”哼。

“大人冤枉呀，这方法我是用了，但我可不是那鬼胎的爹亲。”他又还没得逞！伏翼哇哇大叫地为自己洗清冤屈。

“你不是播种的人？”南烈的眼中摆明了不相信。

“我只承认我倒她，还亲了她的脸蛋，褪了她半件衣裳，然后…什么也没发生！”

“你已经把她倒了，还亲了她的脸、褪了她的衣，结果…什么也没发生？”太不符合伏翼向来的子了！到了嘴的还不吃，他不信，说什么也不信！

伏翼抹脸低:“我也不相信我竟然会这么君子…”他是无的小人耶，小人怎么可能会拥有廉之心？至少他从不以为自己有。

但一碰到她…他连小人也当不成了。

“是半途杀出阻碍，还是你的法术不灵？”

“都不是…”伏翼敛起脸上所有情绪，英五官少了向来逗趣的笑弧，让他的双眸显得深邃似海“而是她哭了。”一滴无声冰泪，轻易地摧毁了他的卑鄙念头及举止。

她没开口更没挣扎，只是静静淌著泪，那时绝望的神情，揪疼了他小得可怜的良心，扣在她衣襟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拉拢被扯开的雪白衣料，为她重新束回带，理妥衣著，并且万般自责地抹去她的眼泪。

刀里来剑里去，他不曾攒蹙过眉宇，却惨败在一缕无主孤魂的泪眼下。

“娘儿的泪水让你良心发现？”南烈的笑意在间漾开，他头一次见到伏翼出这般神，这是他所认识的伏翼吗？那个一笑天下无难事的伏翼？

“别净取笑我，等你遇上了，你会逃得比我还狼狈。”伏翼幽幽轻叹。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可以处之泰然，一旦问题上身，才发觉自己竟无招架之力。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那只妊娠数月有余的女鬼？”

“我暂且将她安置在镇妖炉里，那炉里别有天，清幽宁谧，供她产后休养最好，反正她巴不得我将她锁在那一辈子，别去打搅她的安宁就阿弥陀佛。”若这是她最终希冀，他又何妨如她所愿？

“她腹中之子…”伏翼以前在众兄弟面前总笑着说女鬼腹中之子是他干的好事，一副急于承担下来未婚爹爹责任的模样，让众兄弟不疑有他，只是南烈没料到伏翼在今夜竟对他吐实这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