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不要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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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朝和殿内略显严肃的话题相比，云殿内的谈话却更为随意。

蒙斯醉并没有问及周氏后嗣的事情甚至没有问及女儿府中的情况，只是和他闲聊着，多是关心周氏是否习惯京城的生活。

云殿上下的人都看得出来主子对于这个礼王正君十分的意，便是周氏也消了内心的猜忌，相信蒙斯醉待他是真心的。

说了好一会儿闲话之后，蒙斯醉结束了闲聊，“本也乏了，以后再与你说话的，今舒君的身子不适，你待会儿便过去看望看望吧。”顿了顿，随后补了一句，“怎么说舒君也是你亲姐正夫的嫡亲兄长，也算是你的母族姻亲，更是家的长辈。”周氏起身行礼:“儿臣谨遵父君吩咐。”蒙斯醉点了点头，微笑道:“去吧。”周氏从容端庄地行了一礼，随后便转身退下。

便在周氏离开之后，蒙斯醉挥手让身边的侍退下，只留下了忆古一人，不过却似乎并没有休息的意思。

忆古见状便轻声劝道:“主子也是累了一早上了，不如去寝殿休息会儿吧。”蒙斯醉看了看他，神有些离，“忆古，你说本这个决定对吗？”忆古一愣，随后道:“正君很好。”蒙斯醉晃了晃神，声音有些低，“周氏是很好，可便是因为他好，本更是越发觉得本委屈了这个孩子。”

“主子这话何讲？”忆古似乎有些错愕，“以正君的出身能够嫁入殿下也是高攀了，怎么能够委屈呢？”蒙斯醉抬手撑着额头，苦笑道:“有没有委屈，本心里清楚，你也明白，男子最大的幸福不是嫁入豪门大家，而是能够嫁的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主，便是没有心底渴求的那些，至少，也是心甘情愿，没有了心甘情愿，这往后的子如何能够过得舒心和安心？”

“主子…”忆古面难，“殿下和正君方才成婚没多久，相处下去了，殿下会发觉正君的好的，再说这些子，殿下待正君也是好的。”蒙斯醉沉了会儿，“当本匆忙之下定下周氏，各种后果本都有预测到，唯一没有预测到的便是周氏的子，昀儿…”他的话没有说下去，半晌之后方才幽幽道:“本不知道自己这般做是不是在造孽。”还有舒君。

温氏和周家正夫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周家正夫的父亲是温氏母亲的继室，两个都是温家嫡出，但是，这样的嫡亲兄弟关系能好到哪里去？即便温氏表面上看起来和周家正夫情很好，待周氏也是不错，甚至像是为了周氏在礼王府好过而与他益亲近起来，可是，他活着大半辈子，如何看不出来这些不过是戏罢了。

一个并不情愿的主，还有这般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周氏往后的子只会越发的难过。

“主子…”

“好了，本累了。”蒙斯醉有些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明佑儿会带着孩子进，你让吩咐下去，给佑儿做些喜的吃食，去看看给孩子的玩具准备如何。”忆古心里叹息一声，“是。”年前二皇子也诞下了一子，每个月都会带孩子进住几，而每当二皇子带孩子进，主子心里即使高兴也是难过。

当二皇子执意要嫁雪凝，主子如何劝阻都没有法子，好在二皇子出嫁之后子也是过的安稳，那雪凝也不敢薄待二皇子，只是…他知道主子心里仍旧是难过，还有礼王殿下…

他服侍主子二十年了，除了几年前那段时间之外，他从未见过主子做过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情，可便是那段时间主子动了这份心思，但也未曾造成多大的伤害，为何上苍要这般的不公平？如今连凤后都雨过天晴得了陛下的看重安心过子，为何主子却仍旧要这般辛劳受苦？

难道这便是天不佑善人吗？

…

周氏出了云殿之后便往舒君的中而去，而便在此时，在承月殿内，在让侍送了司以徽回去午休之后，蜀羽之收起了笑脸，眸光冷冽地盯着眼前眼中仍旧带着不忿的薛氏。

薛氏却似乎未曾发觉，起身便要告辞，“蜀父君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儿臣便先回…”他的话没有说完便被一声拍桌子的声响打断了。

蜀羽之动了怒，冷冷地道:“给本跪下！”薛氏一愣，似乎并不明白为何方才还笑靥盈盈的蜀羽之会忽然间变了脸，“蜀父君…”

“本的话你没听见吗？！”蜀羽之厉声道。

薛氏忙跪下，可却仍旧是想辩驳，“父君，儿臣做错了什么？”他做错了什么？

从跟着他回承月殿到一直哄着那不会说话的四皇子到现在，好不容易那四皇子终于走了，难道他还要留在这里哄这个不过是陛下初侍的翊君不成？

“你做错了什么？”蜀羽之冷笑道，“既然你不知道，那便由本告诉你，你早上进开始便一直在错！”薛氏脸一变，“儿臣…”

“从你进开始，不，或许该说从你嫁入二皇女府开始，你心里的不甘不忿便一直挂在脸上！”蜀羽之怒斥道，“一开始本觉得你年轻也便罢了，也想着等过些时候，你也便会清醒过来，可是这般长时间了，你却仍旧是这般样子！本知道你心里对这门婚事极为的不愿意，但是你不要忘了，这门婚事是陛下亲自下旨赐婚的！你的那些不甘不忿不情愿是摆出来给谁看？！给陛下看吗？！”薛氏也不是蠢货，听了这话脸刹那间青白了下来，“儿臣…儿臣…”

“你是怨陛下还是再怨二皇女？！”蜀羽之没有心软，继续训斥，他若是继续这般放任他最后承担后果的不仅是他还有二皇女和徽儿！

“你怨二皇女对你所作的那件事？怨陛下不问究竟便直接原本该是礼王正君的你嫁给了不被陛下待见的二皇女？！可是薛氏你不要忘了，当若不是二皇女救下了你，你如今已经是死人一个了！你心里怨恨是二皇女让你无法成为礼王正君，可是你也莫忘了，当时你自己是如何被人推下水的！是你自己自大自傲挑起是非方才造成如今这般结果！若不是二殿下，你如今别所还能嫁入皇家，连姓名都保不住！二皇女虽然不得陛下重视，但是毕竟也是皇女，也是皇家的成员，你既然嫁给了她那便谨守本分，安心当你的二皇女正君！”薛氏身子已经开始轻轻颤抖了起来，他不是不明白，可是他真的不甘心，当母亲明明告诉他他将来要嫁的是礼王，而不是那个一直被陛下厌弃生父还是一个冷罪人的二皇女！还有那个周氏…那周氏的出身甚至连他都比不上，可是他却能够成为礼王正君，他如何能够甘心？！

“本这些话只说一次，你若是听的懂往后这些不甘不忿最好快些给本收起来，若是被陛下发现或者被些有心人士拿出来当笑资，到时候那便是本也救不了你！”蜀羽之继续冷声道，“皇家的声誉容不得任何人玷污，即便你是和安皇贵君的母族亲人也是一样！”薛氏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脸更是难看。

“你可以觉得本不是二皇女的生父没有资格跟你说这些，但是本可以清楚地告诉你，如今整个皇家除了本没有人会这般点醒你，便是凤后也不会来管这些事情！”蜀羽之站起身来，“二皇女便是再如何的落魄她都是陛下的皇女，闹出了丑事，陛下也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可是你却不一样，好好在这里醒醒脑子，想想你是想这般安稳地过子还是想为了那已经不存在的奢望而丢了命！”说罢，便起步走了出去。

原本他对薛氏是心怀同情的，只是薛氏这些子的言行却让他失望不已。…周氏到了舒君的中，只是却没有见到了舒君，舒君的陪嫁侍也是他的近身侍温林告知周氏舒君身子不适服了药正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