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便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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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笑闻言，笑了笑，“本忽然间发觉本是真的老了，本还记得当年在南苑中第一次见到晏儿的时候，他还那般的小，不会走，话也说不清楚，本还记得当时他只会说父父两个字，而且啊，还不是对着本说，后来，本回了，晏儿也回到了本身边，可是一开始却闹啊，闹的本心都慌了，那时候，本心里是真的犹豫过，要不便为了晏儿好，将晏儿暂且给全宸皇贵君照顾吧，可是最后，本狠下了心肠，没有这般做，而过了一段子之后，晏儿和本悉了，也不再那般闹了，再后来，晏儿会叫父后了，不是父父，而是父后，当本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本是真的愿意放弃一切，这般多年了，晏儿总是依着本恋这本，仿佛没有了本他便不成似的，晏儿方才还不到十岁的时候，本便和陛下说起了晏儿的婚事，那时候本是一心想着为晏儿找一门好婚事，可是那时候，本心里其实也有着莫名的恐慌，晏儿若是出嫁了，那本该如何是好？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情，本也没有力正在这般为晏儿筹划，或许，心里也是不想这般早便将儿子嫁出去吧，时间过得很快，转眼睛，晏儿便十六了，本即便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去做，可是，这老天总是喜与人作对，那般多女子，晏儿谁也看不上，便偏偏…”

“主子，其实，庄小姐对大皇子是真的好。”身边的侍小心翼翼地说了这般一句。

水墨笑也不恼怒，“自本懂事以来，本思虑的总是比常人要多，许是习惯了吧，本总是会将所有的情况都考虑的到，若是本不去想那般多，庄之斯得却是一个好人家，可是，本偏偏无法做到！只要一想到晏儿嫁入了庄家，本便是睡觉也不得安心！

…

其实说起来，本不是一个尽职的父亲，若是本早些发现了晏儿对庄之斯的异样，便可以早些断了他的这份心思，而让他走到这般一个无法自拔的地步…本想着，当年本狠下心不顾晏儿的苦恼继续自己养着晏儿，后来晏儿也便好了起来，和自己亲近了起来，仿佛那一年的分离本不存在一般，所以，当本得知了晏儿的心意之后，也是这般想着，只要本狠下心，不依他的意思，不让他和庄之斯见面，晏儿定会忘了她放下这段情的，这些子，本即便知道他心里难受，却还是狠下了心肠，可是本却没有成功…因为本忘了，晏儿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没有任何思考能力的婴儿…本的晏儿，不再属于本一个人了…”他的话说到了最后，心里泛起了极深的酸楚。

“主子…”

“或许这便是父亲吧。”水墨笑继续喃喃道，眼眸中似乎泛起了水雾，“本不知道身为母皇的她有没有这种觉，或许她也是有的，可是她心里除了这份母女之情外，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便是孩子，她也不仅仅只有一个，可是本不一样，本只有这般一个儿子，这般多年了，许多个无眠之夜，便是晏儿一直支撑着本走过来…本贵为凤后，名副其实的凤后，可是，本真正拥有的，其实便只有这般一个儿子…”

“主子…”身边的侍想开口劝几句，不过他的话方才开口，便端了，因为他看见了暖阁的门口处，站着一个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大皇子！？”水墨笑闻言，猛然抬起了视线，因为眼中的水雾，所以视线有些不清晰，但是，却还是看出了，站在门口处的人的确是本该卧病在的儿子，脸倏然一变，旋即站起身来，“晏儿？你怎么在这里！？”因为过于的震惊，他的双脚愣在了原地。

司以晏在庄之斯的搀扶之下走了进来，苍白虚弱的脸上泪迹斑斑，眼眶中还不断地溢出了泪水，他走水墨笑的面前，然后‮腿双‬屈膝跪下，“父后——”声音中包含了许许多多的情绪。

有哀伤，有内疚，有心疼，有后悔…

庄之斯一边搀扶着司以晏一边随着他跪下。

司以徽站在了门口处，不知道该不该进来，眼睛红红地看着里面。

水墨笑回过神来，连忙弯下来搀扶儿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的病还没好？！你这是做什么啊！”

“儿臣错了，父后，儿臣知错了…你不要难过…儿臣不是真的想惹你伤心的…”司以晏却不愿意站起身来，固执地摇头哭诉着，“父后，你原谅儿臣吧…”他知道自己这些行为伤害了父后，然而却不知道父后伤的比他所想的还要深。

他真的不孝！

真的不孝！

他只顾着自己的喜而恣意妄为。

难怪连母皇都说他，难怪父后始终不愿意原谅他…

水墨笑眼眶中的水雾终凝聚成了水滴，滑落脸庞，“先起来，听话，先起来…他的身子还病着…”

“大皇子，先起来吧。”庄之斯声音有些哽咽。

司以晏哭着点头，随后便在两人的搀扶下起身。

水墨笑随后便立即对庄之斯发作，“你怎么让晏儿下了？！你带晏儿来这里做什么？你不知道他身子很差吗？！”庄之斯随即跪了下来。

“父后…”司以晏拉住了父亲的手，“是儿臣坚持要来的…儿臣想父后…儿臣见不到父后…儿臣以为父后不要儿臣了…”水墨笑转过视线，一肚子的怒火便在儿子的泪眼中化去，“傻孩子，父后怎么会不要你了？父后是生气，可是父后再生气你也是父后的儿子！”

“儿臣不孝…”司以晏听了这话心里更是难过，扑入了父亲的怀中哭着。

水墨笑心疼不已，“好了，别哭了，你方才醒来，身子还这般的虚弱，父后陪你回放休息好不好？”

“不…”司以晏抬起头来否决道，“儿臣有话要跟父后说，父后，儿臣错了，儿臣不该只顾着自己的受，儿臣不该这般不为父后着想，父后，你不要难过好不好？在儿臣的心里，你方才是最重要的人，儿臣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是不能够没有父后，父后…儿臣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水墨笑抬手为儿子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父后不气了，不气了。”

“真的？”司以晏哽咽道。

水墨笑点头，“这一次父后被你给吓坏了，哪还有心思生气啊，晏儿，父后不是让你什么事情都听父后的，以后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这般吓父后了！”

“对不起…”司以晏哽咽道。

水墨笑站起身来，“父后送你回去休息，御医说了，你要好好静养，否则便会落下病的。”司以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