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各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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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让人抑无比的沉静死寂。

司以佑随忆古回了云殿，一进正殿的寝殿，便看见了父亲已经下了，换下了寝衣，坐在了寝殿外室的花厅内，而一直没有出现过的司予昀，也站在了一旁，手中，紧紧地握着那道明黄的圣旨。

司予昀见司以佑进来，便抬头看了司以佑一眼，便继续低着头，速度快的便是司以佑想看清她此时的神情，都未曾有机会。

司以佑愣了会儿，随后便快步走到了蒙斯醉的面前，“父君，你怎么起身了？御医说你还要静养好一阵子的！”蒙斯醉握起了儿子冰凉的手，憔悴苍白的面容扬起了一抹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微笑，“父君没事，这般冷的天，跑出去做什么？”司以佑垂了垂眼帘，“父君，儿臣…”

“好了。”蒙斯醉打断了儿子的话，“父亲没有怪你，父君知道你想做什么，只是佑儿，为了那几乎微小到没有的机会这般去求，不值得。”话虽然说得轻缓，然而，却也冰冷。

司以佑眼眸一睁，心再一次狠狠地颤抖了一下，父君…他便这般的恨母皇吗？

“不是的…”

“其实…”蒙斯醉再一次打断了儿子的话，“昀儿出也好，至少出去了，外边虽然有危险，但是，却也比在里安全。”司以佑脑中轰隆响着，他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父亲。

蒙斯醉没有在继续和儿子说话，而是转过了视线，看向了旁边低着头的女儿，眸光幽暗，“昀儿，既然圣旨已下，便没有什么好说的，父君会给你准备好行装，你便安心出去，虽然早了一年，不过，却也多了一年的时间可以好好长长见识，身为女子，本该渊博一些，读书万卷不如双脚行千里，如今，父君做你的依靠，只是往后，你便是父君和你皇兄唯一的依靠！”司以佑眼中泪光一闪。

司予昀抬起了头，眸光有着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一脸冷凝肃然的父亲，“父君…”

“去准备吧。”蒙斯醉让女儿说下去，“父君会尽一切能力捍卫我们所有的一切！”司予昀眼底燃起了两簇火光，话说到了这般她岂会不明白父君的意思？

“儿臣一定会不负父君期望！”声音轻轻颤抖着，因为动，也因为兴奋。

她说完，眸光扫向了司以佑，只是，却不敢多做停留，“儿臣这便下去准备。”话落，便转身离去，不管母皇是否知道，不管母皇有如用意，至少如今，父君站在了她这边，父君会尽力帮助自己！

“父君——”司予昀退下了之后，司以佑便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绪，跪在了地上，仰着头，泪水夺眶而出，这不是他想见到的结果，不是的…

他只是想让自己在乎的人都好好的啊——蒙斯醉对于儿子的行为似乎并不讶然，缓缓弯下了，将儿子扶起，只是，却没有成功。

“父君…不要这样…父君…儿臣怕…儿臣真的怕…”司以佑浑身颤抖地说着，父君这般…昀儿这样…他不知道最后会走到了哪一步…他真的怕啊！

“父君，儿臣…”

“佑儿。”蒙斯醉眼中也泛起了泪花，“父君没得选择，父君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可是父君不能看着你们一步一步走向绝路！父君不会让你嫁给雪凝！”

“父君…”

“不要跟父君说你喜雪凝！”蒙斯醉打断了儿子的话，“你是我生的，是我一手养大的，父君不敢说能够看清你内心的每一个想法，可是，你是否喜雪凝，父君却不可能看不出来！”

“儿臣…”

“你若是不想让父君再一次倒下，那些话便不要再说了！”蒙斯醉站起身来，“你所说的那些话，一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刀似的向父君的心口！我蒙斯醉的儿子便是比不上别人高贵，但是也不会这般作践自己！今你所受到的折辱，来，父君定然会为你讨回！”他说罢，便狠下了心肠起步往内室走去，“忆古，送二皇子回去休息，他这两都没有好好休息。”

“是。”忆古领命，然后低下身子，劝说道:“二皇子，主子是为了你好，你也不要这般…二皇子，请恕奴侍冒犯，这一次你真的错了，便是陛下再如何迫你，你也不该这般…二皇子，你还小，不该自己承受这些，你便安心的将一切的事情都给主子处理，主子定然会处理好的。”司以佑看着忆古，却是笑了起来，只是，脸泪痕的面容却显得更加的难看，“你不懂…你不懂…父君也不知道…不知道…”他挣扎地起身，像是失了魂魄一般，踉跄地走了出去。

他想要的不过是身边的人都好好的，为何都无法实现？！

内室中蒙斯醉无力地瘫坐在了暖塌上面，双手紧紧地扣成了拳头，他不是不知道儿子心里也是极为的痛苦，可是，他不得不这般做，因为他不能任由儿子这般毁了自己！

司慕涵，既然你这般绝情，那便不要怪我！

若是只有让昀儿坐上那个位置方才可以让我的孩子一世平安，那我便这般将昀儿送上那个位置！

能者居之，这也是当年你自己说的！

该是我的，该是我女儿我儿子的，我一步也不会让！再也不会让！

司予昀和司以佑因为出京的圣旨而忧虑万分，只是，同样接到了圣旨的司予述却没有这般，虽然她心底也有疑惑，但是，更多的却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