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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两份供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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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予执浑身紧绷地站着,双手自然垂落,却是仅仅地握着拳头,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溢森的怨恨,还织着痛苦和绝望,似要噬人一般,五官狰狞几乎挤成一团,脸郁而铁青,整个人便像是从地下爬上来的恶鬼。

官锦从未见过女儿这样的模样,脸的震惊以及心惊,他抱着儿子向女儿靠近了两步,声音轻轻地颤抖着,“执儿…”司予执听了他这话,森的眸子染上了血红,她紧握成全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微白的双抖动着,“雪父君出事和你有关系!”她的话一字一字的,仿佛从牙当中挤出来似的,森冷且暴怒。

是陈述句而非疑问。

她已经断定了是他所为。

官锦愣了一下,然后深深地了一口气,却是扬声叫来了外边的侍,然后将儿子给了他,“将四皇子抱回配殿,本待会儿再过去看他。”

“是。”侍接过了四皇子然后退下。

官锦极为担忧地看了一眼面容狰狞的女儿,然后亲自出去了一趟,让守在寝室之外的侍都远远推开,然后方才进来,亲手关上了门,方才和女儿说话,“执儿,你听父君说,父君知道你不愿意父君做这些事情,可是父君也是为了你和你弟弟…”

“够了!”司予执忽然间咆哮出声,整个脸庞几乎涨成了紫红,“够了够了!”她手臂疯狂地挥舞着,仿佛要吃人似的。

官锦见女儿这般,遽然一惊,随即忙厉叫道:“执儿!”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为什么!?”司予执继续咆哮着,似乎逐渐在陷入疯狂当中,“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官锦脸更是难看,他知道若是女儿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定然会生气,可是却未曾想过女儿的反应会是这样的烈,“执儿,父君不得不这样做,只要雪氏一活着,我们便只能一辈子被他所要挟,我们还有你皇弟这一辈子都不会安生,你真的以为雪氏会这般好心为我们保守秘密吗?执儿,不要这般天真了,雪氏怎么可能会帮我们?他有什么理由帮我们?他之前那样做不是是为了达成他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罢了!我们亲手所写的供状都在他的手中,他握住了我们的把柄,将来定然会对我们予取予求的!执儿,你看见你弟弟了没有?他如今成了这个样子都是雪氏害的!他可能一辈子都是这样,都是一个残疾,执儿,他是男子,一个残疾的男子这一辈子便会这样毁了的!还有你…当年你还未月便被雪氏给抢走了,父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他抱走,一丝办法都没有,雪氏抱走了你却还不善待于你,让你染上了疫症差一点便没了…是父君在佛堂外面跪了几天几夜求上苍怜悯,让你熬过来的!雪氏害了你一次还不够,他的儿子又差一点害死了你!还有你母皇…你母皇原本对你十分的喜的,可是如今,你母皇对你却完全变了一个态度,弱不是雪氏在背后使手段,你母皇怎么可能会忽然间改变了态度?执儿,父君知道你不喜父君做这些事情,可是雪氏不得不死!他也该死!他该死你知道吗?”司予执哈哈大笑几声,原本便沉的面容呈现出一种行将崩溃的凄厉,浑身颤抖地嘶吼着:“那母皇了!母皇没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们,母皇什么错都没有,你让人去刺杀雪父君,可是雪父君和母皇在一起,他们在一起,你便不怕连母皇也一起害死吗?!”

“父君没有要杀你母皇!”官锦凝着面容说道,“你母皇如今平安无恙,你母皇没有事情,她…”

“母皇没有事情,可是雪父君失踪了,他失踪了——”司予执咬着牙,“你恨雪父君?你凭什么恨雪父君!雪父君从来没有害过我,也从来没有害过你!小时候我是在雪父君的中差一点病死,可是雪父君跟我道歉了整整十多年,从我懂事开始,他便一直给我道歉,一直对我好!南苑的事情,雪父君不但没有告诉母皇,还帮我们瞒了下来,雪父君从来不骗母皇的,可是他却为了我们做骗了母皇,你说雪父君这样做是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雪父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们有什么可以让他利用的?我们身上有什么值得他这般费尽心机的!母皇宠他,疼述儿,他本便用不着我们!若不是雪父君瞒住了母皇,我们早就被母皇杀了,被母皇杀了!我去梧桐院放火,雪父君知道,却跟我说没关系——母皇知道了这件事不罚我,不也是雪父君劝阻的吗?善儿病了,与雪父君有什么关系!那一,是你自己掉下湖中的,是你自己掉下去的,雪父君第一时间去救你,他去救他——为什么你要这样污蔑他,为什么——雪父君这样对我们,你不但不,反而害了他,你害了他——你为什么要害他!雪父君没有害我,害我的人是你,是你——”官锦听了这些话脸瞬间变得苍白,似五雷轰顶一般,不由自主倒退一步,耳中嗡嗡地焦响着,双手狠狠握紧,两只眼睛在苍白的面容上暴突而出,眼光如同要杀人一般凌厉狠辣,几乎要出火来,“司予执!”他怒喝了一声,心肺气得几乎要爆炸,又痛得如同千百把刀一同凌迟着一般,他踉跄地上前,然后,猛然挥手,狠狠地一巴掌打到了自己从来都不舍得碰一个手指头的女儿脸庞上,“司予执,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我才是!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啊!雪氏没有帮我们,没有!你是你母皇的女儿,便是他将事情都告诉了你母皇,你母皇也不会杀你,我替你母皇生了两个孩子,她也不会杀我!我没有欠雪氏那个人的,没有!司予执,你看清楚,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我才是!真正对你我的人只有我,只有我——”她怎么可以为了雪氏这样说他,她怎么可以!

她是他的女儿啊,亲生女儿啊!

“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可以为了雪氏这样说我,怎么可以…执儿…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我才是…不是雪氏不是他!你怎么可以这般对父君怎么可以…执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啊…”官锦猛然跌坐在地上,凄厉地厉喝着,泪面。

他从来也没有过他的女儿有一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从来没有,她是他的亲生女儿,她怎么可以被雪氏那个人蒙蔽,怎么可以向他,怎么可以帮着他来对付他这个亲生父亲,怎么可以!

司予执被官锦这一巴掌给打得趴在了地上,泪水,也从眸子当中奔涌而出,眸底的血红更重,“母皇真的不会杀我吗?真的不会吗?你说我是母皇的女儿,我——”我真的是吗?

真的是吗?

我真的是母皇的女儿吗?!

司予执很想将这些话说出来,可是喉咙像是忽然间哑了一般,本发出声音,即使她的嘴始终动着,可是却依然没有发出一个字。

直到最后,她也仅仅是挤出了三个字,“我恨你——”声音当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撕裂般的伤痛,还有一种深入了骨子里的怨恨,下一刻,从地上爬起,然后碰得一声拉开了门如同疯了一般狂奔了出去。

官锦听着这话,脸上的悲痛愤怒瞬间冰住了,化成了极度的震惊以及错愕,心底某个隐秘的角落似被什么动物的利爪狠狠一抓,痛得心脏肺腑皆搐成一团,整个人格格颤抖,他想从地上爬起来去追女儿,可是身体像是不是他一样,本不受他的控制,他只能趴在地上,脑海当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女儿方才那句我恨你,他在她的脸上眼中看见了恨意,可是,却始终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那恨意不是冲着他而来,可是如今…

他趴在地上,泪水泛滥成灾,一阵阵泣声从他苍白的边传出来。

执儿…

执儿…

我的女儿…

她知道不直到她在说什么?

在说什么?

什么我恨你?

他是她的亲生父亲啊,她怎么可以恨他,怎么可以说恨他?

怎么可以为了雪氏那个人恨他——泣声渐渐低微下去,化作眼中一抹不甘的狠意,他的额上青筋突突跳起,薄薄的嘴紧紧抿住,紧握的手掌几乎被指甲地戳破,会儿之后,狠意从眼中溢上了脸庞,他猛然从地上爬起,然后像是疯了一样,将所能见到的,碰到的一切东西都狠狠拿起疯狂砸下,同时发出了阵阵的极怒咆哮,“我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司予执像个疯子一样地冲出了寝室,一路狂奔,没有目标,没有停歇,她只是拼命地跑着,仿佛若是一停下来便会崩溃一般,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一直到了她筋疲力尽再也跑不动的时候,她方才猛然倒下,狠狠地摔在了青石板的道上面,没有觉到身体上任何的疼痛,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像有一把尖利的锥子在脑中用力地搅啊搅,她大口大口地着气,不断地着气,空气渐渐地驱散了脑海当中的空白,那些她毁了她一切希望毁了她一生的事情一点一点地再一次占领了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