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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威震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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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燕寄云双目才闭上的瞬间。身前五尺左右处突然响起一个震人心弦的声音道:“燕娃儿。你的伤等下再治如何声音起在五尺之内。事前竟然毫无所觉,单由来人这份轻功。就足够令人惊讶的了。心头猛地一震,燕寄云瞬间向发声处望去。

来人果然就在五尺之内的正前方,头银白如雪的头发,梳理得十分整齐。

就因为梳理得整齐。越发显得他那张皱纹密,瘦如骷髅般的面庞格外显得棱角毕,两只光闪的眸子,深深的陷在眼眶内。喟张扎立的霜眉:长而不垂,除了衬托得他那双眼睛似能护光之外,更增加了几分暴唳之气。

塌鼻子。薄如纸。再配上下那把山羊胡子,使他外表在暴喝中增加了一层浓浓的沉之气。

直觉的,燕寄云就觉得来人对他极为不利,‮腿双‬一用劲,就要站起来。

古怪的笑了笑,白发老者以低沉的声音道:“燕娃儿,站起来也没有用,何必费力气呢:坐下,坐下。”猛然间站了起来,燕寄云冷漠的道:“找我的?”老者道:“你叫燕寄云,没错吧!”燕寄云冷冷的道:“没错。”白发老者笑了笑,道:“那就没错了,老夫正是来找你的。”上下打量了老者一阵,燕寄云道:“现在尊驾找到了,尊驾又有何打算?”向前走了两步,老者道:“完成老夫此行的目的。”暗自了口冷气,燕寄云道:“尊驾何不一次把话说完?”白发老者道:“你没有问那么多,叫我怎么答呢?”燕寄云猜测不出对方的来意,冷然一笑道:“是谁叫尊驾来的?”白发老者想了想,道:“老夫接到三样东西,一样是一颗丹药,第二样,是老夫早年的一件信物。第三样,是一柄红小剑,因此。老夫就来了。”心头猛然一震,燕寄云俊脸倏然一沉,冷笑道:“尊驾是接了血剑令而来的?”白发老者点点头,道:“也可以那么说。”松手放下了手中墨龙鞭鞭身,燕寄云冰冷的道:“咱们之间。话就到此为止了,是你先出手,还是燕某先出手?”白发老音笑了笑,道:“燕娃儿,老夫倒以为咱们有再谈谈的必要。比方说,打起来的话,你自信能是老夫之敌吗?”冷冷的笑了一声,燕寄云道:“燕寄云却想试上一试。”白发老者笑道:“带著内伤?”心头微微一震,燕寄云道:“这点伤算不得什么!”白发老者依然温和的道:“的确算不了什么,但是,高手过招。毫发之差。就足以丧命,娃儿,老夫可与鹅峰堡的那两个小子不同。”冷笑一声,燕寄云轻蔑的道:“同是供人驱使之辈,燕某倒看不出你们有什么不同之处。”瘦骨嶙峋的老脸突然一沉,白发老者冷声道:“你说什么?”燕寄云毫无惧的冷笑道:“我说你们同是供人驱使。替人卖命之辈。”目中突然爆出骇人的冷芒,脸上的暴唳之气也显得更加浓厚。

白发老者盯视了燕寄云良久,突然抟身冷喝一声,挥手向右后方一棵双臂合围的大枫树上劈出一掌。掌出才冷声道:“小于。你睁眼看看!。”白发老者话才说完,那棵大枫树已狭著风声,向坡外倒去。

未见凌厉的掌风,也没看见树干著掌时震动过,白发老者出掌之快及掌劲之猛。实在已达骇人听闻的程度了。

俊脸微微变了变。但在刹那间便又平复了。

淡淡的,燕寄云道:“好掌力,好工夫,”怪脸上的神,稍微缓和了一下。白发老者道:“你自信此时此地。能敌得住吗?”淡漠的笑了笑。燕寄云道:“燕某此刻的确敌不住。”怪脸一沉,白发老者冷声道:“那你说话最好小心点。”冷冷的,燕寄云道:“尊驾以为可能吗?”白发老者冷笑道:“除非你不要那条命了。”突然豪放的朗声大笑了一阵,燕寄云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燕寄云既然道进了江湖的是非圈中,就得凭本事保住自己这条命,如果燕某的本事不足以保命,横尸乃是迟早的事,燕某又何必珍惜这片刻的生存而寄于他人手中呢?”呆了一呆,白发老者上下打量了燕寄云一阵,撇撇嘴道:娃儿,想不到你还有几两硬骨头呢?你可要明白。老夫可不是那种舍不得杀生的善人。”冷冷的笑了一声,燕寄云道:“尊驾就是不说。单由你那份长像,燕某也看得出你是那一种人,哼!尊驾用不著威胁,”提到长像二字,燕寄云脑海中突然掠过一丝灵光,但却又捕捉不住。

这次白发老者好像真个动了肝火了。气得大叫一声。道:“嘿!老夫活劈了你这小辈。”话落猛然扬起右掌,作势攻。左掌迅捷的护住口,右手墨龙鞭上己贯注上内力,准备攻击。

白发老者见状突然叉缓和了下来,冷声道:“你真要打?”燕寄云冷声道:“摆在你我面前的,除了打这条路可走,朋友,你还犹疑什么?”白发老者冷声道:“小于,你这不是自己往死路上闯吗?”冷笑了一声,燕寄云道:“燕某这条命还用不著你来担心,朋友,你可是要燕某先下手?”放下举在前的手臂,白发老者突然长叹一声,道:“有其师必有其徒,娃儿,老夫算是服了你了,好吧!咱们不打了,不过,有一件事,你却必须依老夫的意思去做。”燕寄云一怔,道:“尊驾以为燕某可能依随你吗?”白发老者没有立刻开口,探手人怀镆出一块黄绫,小心的打开后,平托于右掌上,道:“我想你必须那么做,姓儿,把这个服下去。”目光在老者掌上打了个抟,燕寄云看到他掌中托著一颗血红,龙眼大小的红丹丸,冷笑了一声,道:“假使燕寄云不服它呢?”白发老者道:“那将有人会非常得意?”燕寄云一怔,道:“你?”摇摇头,老者道:“既不是我,也不是你,娃儿,你该知道有些人不希望你再去。”燕寄云更惑了,望着那张古怪的老脸,他道:“你是说那送血剑令与你的人?”白发老者道:“或许老夫该说是还给老失信物的人。”燕寄云有点明白了。略一思忖道:“尊驾欠了他的什么?”白发老者有点慨的道:“老夫一生,就只有这一件信物给错了人。也只有这一件没有收回。娃儿。你明白了吧?”燕寄云点点头,冷漠的道:“因此尊驾必须替他办妥这件事,对吗?”白发老者道:“正是这么说的,因此,老夫希望你能将此药服下去。”冷冷的笑了一声。燕寄云道:“用燕寄云这条命,完成尊驾末了的心愿,是吗?朋本,说实话,燕某此时的功力,只有六成左右,决非你之敌,你又何必求之于我呢?下手解决,不是更乾脆些吗?”白发老者冷静的道:“老夫如果那么做。正是他们所期望的,因此,老夫说你不服此药,他们将很得意。”燕寄云冷笑道:“这么说,尊驾倒像是为了燕寄云而这么做的了,是吗?话意含有讽刺意味。

白发老者并不生气,只沉重的道:“娃儿,世间的事,往往不能凭一己之主观判定,人间尽多魔面佛心之人。”心头猛然一动,脑海中那丝灵光突然又出现了,这一次,燕寄云捕捉住二望着白发老者。他惊异的道:“魔面佛是你?”老者点点头,苦笑道:“娃儿,这是老夫有生之年所做的一件,唯一不是出自自己所愿的事呢,”黯然长叹一声。燕寄云道:“我早该想到是你才对,看来,他们真的是拾下了燕寄云了。”愧疚的扫了燕寄云一眼,魔面佛沉声道:“娃儿,那倒也不见得,他们也许没有料到你真会驯服的把药服下去?”心中掠过一丝亮光,燕寄云道:“前辈是说这药不会伤害我?”没有直接回答燕寄云的话,魔面佛道:“燕娃儿,你听说过魔火回天丹之名吗?”燕寄云摇摇头,道:“没说过。”魔面佛道:“此丹普天之下只有三粒。据传说是昔年一个功高莫测的魔火道人所留下的,由于其人以功高无敌留名武林。故武林中人一直以为他留下的丹药必是奇珍异宝。竞相探寻,二十年前,此丹被昆仑山,昆仑子所得,但只服下一粒,便因魔火内焚,无法制而送了命,昆仑子一死,魔火回天丹又落人长命鬼丐手中,长命鬼丐也因此送了命,这一粒,则不知落人谁手中,竟然送到我手中,叫我给你服下。”苦笑了一阵,燕寄云道:“前辈能确定此丹就是魔火回天丹吗?”魔面佛道:“老夫出道以济世为本意。药也懂得些,送丹与我之人,虽然说此丹能助功延年,但却瞒不过老夫这双眼睛,老夫虽未见过魔火回天丹。但此丹的记述却曾见过,丹上这三棵白点,是任何制开药之人都无法伪造上去的。”燕寄云淡漠的道:“既有两个先例摆在眼前,燕寄云服下此丹,又何能例外,燕某这条命既然在前辈手中,又何必多此一举呢?”魔面佛凝重的道:“娃儿,老夫的想法却与你不同,此丹既称之为魔火回天丹。必属药极强丹药,昆仑子与长命鬼丐具非童子之身,自身功力基础又不够浑厚,因此,服下此丹。无法导至于正途。反受魔火攻心之害,而你,却没有他们那些缺点。”燕寄云道:“这只是猜测?”魔面佛点点头,道:“确实全是猜测,不过。并非完全没有据,火水之力无穷,若不擅导之于正途,有大用之物,亦将有大害,此丹就是如此,因此,无人敢服。”燕寄云暗自一叹,道:“前辈仍要燕某一试吗?”歉疚的轻叹一声,魔面佛道:“娃儿,这是你我目前唯一可走的一条路。”燕寄云道:“也许该说是燕寄云唯一可走的一条路才是。”魔面佛沉重的道:“娃儿,老夫并没有说错。确实是你我。

或许,你会奇怪老夫既然有魔面佛之号,何以借大年纪,尚且如此贪生,唉!老夫曾说过送那信物是老夫一生中唯一的一件错事。因为,那是本门的令符,先师留下的唯一令符,这是老夫不得不迫你而为私利的原因。”暗自轻叹了一声,燕寄云道:“前辈把那药过来吧!”似乎没想到燕寄云会答应得如此乾脆。

魔面佛闻言除了有些意外的觉之外,内心另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惭愧与歉疚的觉。

因此。他木木的站在那里,双目盯著燕寄云那张平静得异乎寻常的俊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淡淡的,燕寄云道:“前辈还在犹疑些什么?”凝重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魔面佛道:“娃儿,这药也许会要了你的命,”冷漠的点点头。燕寄云道:“但你却必须那么做,对吗?”魔面佛老脸红著,沉默了-阵,才道:“不错。老夫必须那么做。”燕寄云冷静的道:“那你还等什么?”魔面佛答非所问的道:“娃儿,你答应得太突然了。”燕寄云道:“这样对尊驾而言,不是更省事吗?”魔面砩沉重的道:“老夫倒希望你能抵抗。”燕寄云冷淡的道:“减少些许内心的兼疚。”极其缓慢的点了下头,魔面佛道:“正是那么说的?姓儿,事情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之嫌,但是,最低限度,在行动上,老夫会觉得自然些。”燕寄云冷冷一笑,道:“这本来就是个弱强食的时代,尊驾又何必多此一层不必要的顾虑呢?燕某若有那份自信自然会反抗,燕某若反抗不了,动手与否,又差到那里呢?”魔面佛惊讶的望着燕寄云,的确,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年仅弱冠的少年人,竟会有如此成而却又近乎偏的思想。

望着那张泰然自若而又冷漠非常的俊脸,魔面佛沉重的道:“姓儿,或许老夫没有资格说你的想法太过于偏了,但是,事实上,世间有很多事,并不全如你想像中的那么刻板而无法变通的。”冷漠的,燕寄云道:“这算是长者的教言?”魔面佛沉声道:“但你并无意接受。”笑笑,燕寄云道:“既然如此,前辈认为还有再说下去的必要吗沉重的摇摇头,魔面佛道:“娃儿,事实现在,老夫今所做所为,已失去了长者风范,老夫自知没有资格以长者的身份说什么,不过…”打断魔面佛的话,燕寄云逍:“前辈不必再说叫什么,也不必再解释什么?每个人,命只有一条,燕寄云今天所能做的已全做了,用得著再说什么吗?”话落一顿,道:“前辈把药拿过来吧!。”迟疑了好一阵子,魔面佛终于长叹一声。道:“唉,也罢,娃儿,不管后,你是否会伤在这颗药丹下,今天。老夫确实算得上是用强硬手段便把你的命借过来,后。如果你仍活著,老夫将随时等著你上门来。”话落大步向燕寄云走过来。

等魔面佛在面前站定之后,燕寄云才冰冷的道:“既有前例可查,也许尊驾用不著等了。”诚恳的,魔面佛道:“老夫诚恳的祝你服后无恙,此心唯天可表。”淡漠的笑笑,燕寄云道:“燕某也许该说心领如同身受了。”燕寄云的冷言冷语、魔面佛完全逆来顺受了。他觉得,燕寄云这么做,没有半点过份之处,不是吗?一个人,只有一条命啊!

而现在,他就要凭自己的武功。强迫他将自己的命拿出来做实验。

望着燕寄云,魔面佛沉声道:“娃儿,在你服此药之前,老夫要先替你将内伤疗治好,”仍然是那么冷冰冰的,燕寄云道:“有此必要吗?”凝重而坚定的,魔面佛道:“娃儿,不管你怎么说,老夫却要那么做。

“求一己之安心?”魔面佛沉声道:“随便你怎么说!”看看魔面佛坚定的脸。燕寄云没有再开口,就地坐下来。

绕到燕寄云身后,魔面佛也盘膝坐了下来,把药放在身前灰袍下摆上,双手按在燕寄云背上了。

魔面佛双掌才抵在燕寄云背上,燕奇云突然开口道:“也许该让我先服下那丹药才是。”魔面佛一怔,道:“为什么?”冷冷的笑了一声,燕寄云道:“为了尊驾自身的安全设想啊!”想了想。魔面佛凝重的道:“你功力一复,老夫或许真的不是你的对手,不过。那倒也是解决问题的另一条路,娃儿,凝气运功:老夫助你一臂之力。”话落闭目凝气,真力透过双掌心,开始注人燕寄云体内。

眼皮眨动了一阵。燕寄云睁开双目,贴在他背上的那双手。也在此时移开了。

既没有转身,也没有开口,彼此之间、就这么僵持了好一阵子。魔面佛才道:“娃儿,你有什么打算!”冷漠的,燕寄云道通:“拿来吧!”魔面佛道:“现在你有能力反抗了,”依旧背对著魔面佛:燕寄云冰冷的道:“但方才却没有。”魔面佛道:“现在与方才不同。”燕寄云冷冷的道:“但燕某却是由方才活到现在的。”沉重的叹息一声,魔面佛道:“娃儿,你在讲江湖道义?”冷冷的,燕寄云道:“也许燕寄云是为了不想欠你这种人点什么,你我没有什么可以再谈的了,拿来吧!”魔面佛没有再开口,沉默了一阵,一颗血红,龙目大小的药丸从燕寄云头下掠过,落在他盘坐著的腿上。

几乎想都没有想,燕寄云抬起腿上的药丸,张口了下去,除了喉头觉得有些火辣辣的如同火烤的觉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觉。

他站起来,头也没回。燕寄云大步向岭下走去。

“娃儿,等一下!”站住脚,燕寄云冷冷的道:“尊驾担心燕某没有服?”魔面佛慎重的道:“老夫相信你已经服下去了,原先。在你服药之前,老夫已经说过,服此药。如无大害,必有大利。老夫能想到这一点,他们也必能做适当的预防。这黄山之上,老夫相信他们必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以做万一的打算,而你服下此药,如果无害。在收其利之前,功力必将因真气澎湃如,难以导之人正途而降低,这将是最危险的一段时期,因此,老夫已替你找好一个护法之人。”燕寄云冷冷的道:“尊驾也许说是收尸之人,更恰当些。”魔面佛沉重的道:“老夫不敢肯定说没有这种可能,但是,这个人你却必须去找他,老夫这里有她师傅的一封信。”头也没回,燕寄云大步向前走去,魔面佛沉声道:“站住!”猛然站住了脚,燕寄云冰冷的道:“尊驾真想以前辈的身份呼喝燕寄云吗?”话落倏然转过身来,盯著那张冷如寒霜的俊脸。魔面佛沉声道:“老夫说过。今所为。已失长者风范。自然不会以长者自居,不过。这封信,是出自飞凤之手。你却必须带去给白燕玲。”冷冷的笑笑,燕寄云道:“尊驾知道燕某与飞凤门是什么关系吗?”魔面佛沉声道:“江湖中人,只知潜龙、飞凤不合,年年较技,却无人知道他们是一对真心相恋的恋人,直到潜龙长逝之后,飞凤才知道所争者原无意义,她。也许算得上是你的长辈吧?”怔立了半天,燕寄云脑海中一直响著师傅在世时所一在叮咛的话。

“宁可败给飞凤门的人,不可伤害他们,”现在,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走到燕寄云面前,魔面佛把手中的信递到燕寄云面前道:“把这个给白燕玲,她会知道怎么做!”伸手接过信来,燕寄云沉重的道:“是你求飞凤写的?”魔面佛点点头道:“可以那么说,不过,老夫没有告诉她要给你服那颗药,只说你将有大难需要她协助。”把信揣人怀中,燕寄云转身去。

魔面佛见状忍不住开口道:“娃儿你一定得拿给她。”这次没有停下来,燕寄云只是道:“你担心的话,何不跟下来看看?”魔面佛闻肓大急。口道:“老夫如果能得出时间来,也不会委托别人看护你了。”这时,燕寄云的背影已走出七八尺远,只听他冷漠的道:“燕某活著对尊驾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话落双姑——点地面,凌空向岭下飞出去。只闪了两闪,便消失于枫林中。

向前追赶了几步,又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来,魔面佛沉重的道:“这封信也许不该给他,他不是那种肯求于人的人。唉,但愿上仓慈悲,莫使老夫陷害了他。

话落怀著一颗沉重的心,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偏西的夏强光,照著一行行、一一块块,火红。嵯峨、磷绚的高崖岩石,裂长出的近似枯萎的野草及细搦得如手指般的矮小灌木。

乾得看起来没有一点水份的叶子,看起来,丝毫没有夏季的莆葱苍翠气息,没有鸟禽,没有走兽,甚至,连只小小的炸蜢也难得见到,这里,就是接天崖,就坐在那块面临身边百丈绝壁的大石头上,他,燕寄云已等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了。

开头,一坐下来,他就把全部心思集中在自己身上,探测著服下那颗魔火回天丹之后有没有什么异样觉,但却一点也没试出来,而后,他开始向四周张望,找寻那约他的来的女子,但却什么也没看到。

现在,他既不探测自身的觉,也不找寻了。只考虑著,是不是应该离开了。

慢慢的站起身来,燕寄云打算离开了,就在这时,对面那块有半个人高的石尖上,神兵天降般的飘落下一圆红影,人,不过才站定,那带有傲气的悦耳娇声便在燕寄丢耳边响起来了。

“嗨!燕寄云,你可真守信用。”人影一站定,首先人目的是那个婀娜多姿,弱不风的玲珑娇躯,再向上看,他看到了一方火红的覆面红中,这覆面红中,遮住了她双目以下的半个脸庞,那弯弯细常的柳叶眉,似新且初升,如青山含灿,那双长睫下闪动著的明眸,如秋水生波,再配上那一头油亮乌黑般秀发,虽然,能看到的就只有这些,但这些却以足够令人双眼灵亮了。

星眸迅捷的在那张蒙著红中的脸上打了个转,燕寄云匆匆移开目光,淡淡的道:“彼此,彼此,姑娘是飞风门的传人?”蒙面少女傲声道:“正是,你看配不配与你潜龙门的高手较量。”淡淡的笑笑,燕寄云道:“姑娘言重了,燕寄云才学疏浅,怎能与飞凤门下姑娘你相比?”蒙面少女冷冷的道:“怎么就不能与姑娘我相比?”笑笑,燕寄云道:“燕某自知不如。”明亮人的美眸,在燕寄云脸上打了个转。蒙面少女故意冷笑道:“那你来做什么?”燕寄云道:“燕某想来解释一下!”蒙面少女追问道:“为什么不向我师兄解释?”燕寄云道:“姑娘你才是约斗之人。”蒙面少女冷哼一声道:“如果本姑娘不听你的解释呢?”燕寄云一怔,道:“燕某只好自认不如姑娘你了。”冷冷哼了一声,蒙面少女道:“哼!没骨气,欺软怕硬,亏你还算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真个令人汗颜无地。”俊脸倏然一变,深了好儿口冷气,燕寄云才将心中怒火了下来,冷冷的一抱拳道:“燕某告辞了。”话落转身大步向崖下走去。

才移动了不到三步,突然面前红影一闪,一只如白玉般的手掌,已快得令人眼花的递到面前了。

退避巳不可能,燕寄云本能的翻腕一把,反扣上去,电取对方腕脉。

没想到她会把手停在那里不动,燕寄云一把正好抓在蒙面少女腕脉上,只听她轻嘤了一声,燕寄云反倒怔住了。

“放手嘛!”蓦地惊觉。燕寄云急忙把手松开。俊脸上立时红如啧火。

急忙向后退了一步。蒙面少女娇声叱道:“你这叫不动手吗?”燕寄云尴尬的道:“在下没想到姑娘会…”蒙面少女抢口道:“燕寄云,废话少说,本姑娘可不肯服输,你准备动手吧!”燕寄云忙道:“姑娘!在下并没说姑娘输了。”蒙面少女冷声道:“哼!方才你不是已经制住我了吗?你一走不就等于说本姑娘输给你了吗?”直到此时。燕寄云才想通她所以不收招的目的,是故意陷下的陷阱,心中对她的调皮心思。又好气又好笑,沉声道:“姑娘,那是你故意相让,在下岂敢以胜自居。”蒙面少女冷声道:“既知是故意的,那你又为什么要抓呢?”这可把燕寄云问住,呐呐的道:“这…这…”冷冷的哼了一声,蒙面少女道:“不用这啊,那啊的,有其师,必有其徒,你居心就不正了,”俊脸一变,燕寄云沉声道:“姑娘,你说话得留点分寸。”偏著脸,蒙面少女道:“怎么,我白燕玲难道还说错不成,你们师徒木来就是同一个德,心思恶。”俊脸突然一沉。燕寄云冷声道:白姑娘,燕寄云已让你一次。姑娘可别认定了燕某好欺负而得寸进尺。”柳眉一挑。蒙面少女白燕玲冷声道:“哼:让我一次,燕寄云,你说得可真好听。谁要你让啦,不要脸,羞!”话落真个举手在脸上比著羞人的姿势。

燕寄云冷哼一声,转个方向,又要离去,却仍然被白燕玲截住了”气往上一冲,燕寄云站住脚,冷冷的道:白姑娘待怎地?”白燕玲冷声道:“比个高下!”话落一顿,道:“如果你承认真个不如我,那就跪下给我磕三个头,说:潜龙门弟子某某,败在飞凤门白燕玲手中了,从今以后,永不敢与飞凤门相抗衡。”没想到她会想出这些鬼花样来,燕寄云气得俊脸发白,冷笑道:“如果你输了呢?”想了想,白燕玲道:“我怎么说,就怎么做,”心中却暗忖道:“如果我真输,一走了之,他又能把我怎地?”实在不下那口气,燕寄云沉声道:“好吧!

先比什么?”白燕玲道:“比掌!”扎扎间的墨龙鞭,燕寄云去长衫,就地立定架式道:白姑娘,请!”白燕玲心思灵巧,心念一转,暗忖道:“我先试试看他内功如何!如果他内功高于我,那就用掌法取胜,如果不如我,就跟他硬对掌。”念头转定,突然娇叱一声道:“先接我一掌,”话落提是全身功力,对准燕寄云,一掌劈了过来。

只见对方玉掌一扬,却未见到丝毫风声,对飞凤门的技艺,燕寄云早有耳闻,见状心头一震,暗忖道:“飞凤掌,火候越深,越无风声,此女功力显然不在我之下。”转念间,猛一提气,企图以全身功力以抗,那知功力才提到八成,内脏突然一,便无法再提聚上来了,波的一声轻响,红岩石地上,硬生生的凿出一个五尺方圆、深有三尺的大坑,燕寄云向后连退了四五步,才拿桩站稳,心中突然蒙上一层浓浓的影。

白燕玲凝立未动,燕寄云的败退,倒使她觉得有些惊讶,因为:她师父曾说过,他功力不会差于自己。

深深的了口冷气,燕寄云试著运功,却又没有什么异样觉。

白燕玲偷眼见燕寄云没受伤,心里带稍微放松了些,冷声道:“燕寄云,这次轮到你攻了。”只点点头,深深的了口气,燕寄云冷喝一声,提气猛然拍出一掌,这次更差,只提足了六成功力。

白燕玲怕伤了燕寄云。这一次只提足了八成功力,却仍然把燕寄云震退了四五步。

这一次,白燕玲更惊讶了,她看得出燕寄云是提足了全身功力了,但是,她却不明白仅只这一掌之隔,他功力怎么会突然削弱这许多。

她,一只美眸不停的在那张神情十分奇怪的俊脸上转动著。

现在。燕寄云明由自己何以会如此了。

一个绝望的念头立时浮上心头,他知道,再拚下去,魔火回天丹会再使他的功力降下很多。

看不出燕寄云在想些什么,白燕玲忍不住开口道:“这次谁攻?”仰脸看看对面照来的强烈光。

燕寄云以平静得完全异常的声音道:“白姑娘,在下输了。”燕寄云俊脸上奇特的神情,使白燕玲觉得有点害怕起来了,她轻声道:“那你…”底下的话,她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笑笑,那笑显然十分空,燕寄云道:“在下可能要使白姑娘你失望了。”不安的轻著那双玉手,白燕玲想了想,道:“你打算怎样?”回头向身后看了看,百丈绝崖就在三尺左右处,燕寄云转向白燕玲道:“潜龙门在燕寄云这一代,自武林中消失,今后将无人再与飞凤门抗衡了。”话落移步向后退去。

芳心中那丝不安的觉更浓了,白燕玲口道:“你后面是断崖,别退了,喂!别退不啊!”燕寄云仍在缓慢的向后退著。一面道:“家师临终前曾担心我会与飞凤门的弟子动手,现在他不用再担心了,”突然明白了过来。花容倏然——变,白燕玲急道:“别退,我…我不会叫你…喂,啊!”当白燕玲扑到崖边时,她看到的只是落在三丈以外的崖下的燕寄云的急速下降的身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