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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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国师一条手臂当场软坠下来,顶门上更冒起豆点般汗珠,脸上刹时间变为灰白!
薛仇只道一招已将对方‘天雷掌’破去,心中也不免一阵惊愕,问道:“大国师,我…”大国师虽然头是汗,脸如死灰,但在听到薛仇叫出后,仍然豪的哈哈大笑,将薛仇的话打断,道:“小侠功高艺绝,本国师软佩万分,尤其‘曲指’更具神妙,当真是本派‘天雷掌’的克星,不过,小侠请放一万个心,本国师还不如你想像的那么糟糕,虽说这条手臂暂失灵活,可是功力却没破,请问小侠仙乡何处?少林寺中可找得到小侠?”薛仇知道他仍然不死心,遂道:“薛某家住汉铜堡,只问铜堡,武林中无人不知!”大国师又是一声大笑道:“好!快!三月后,本国师定然一进中原,再找你比划!”大国师说完,旋展绝顶轻功,回身就走!
独脚神乞一旁看得惊心动魄,神摇目夺,直待大国师走后,方始嘘出一口气,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担般舒!走前道:“薛哥儿,亏你怎么练的?功力竟高达这般地步,我老化子还一直为你提心吊胆,真是白担心了!”薛仇摇摇头道:“我与常人没两样,只是机缘凑巧罢了!要说我在十一二岁时,比起白珠来,可又差得多了。白珠只要稍获奇遇,其后的成就,怕不远在我之上?”独脚神乞道:“这话也很难说,人生的奇遇,真是可遇而不可求,有些人偏是劳累终身,半世奔寻,也找不到什么奇遇,福缘深厚的人,他不要找,偏偏就会让他遇上,白珠那孩子,过于刁钻,后成就很难说,我敢说他定强不过你!”二人说着话,亦沿着狭道,上了峰顶,到达峰顶,明月已然高悬,银月光下,却早已不见大国师的人影。
二人晓行夜宿,不觉又是数。
在薛仇的估计下,灰衣人也可能到了这个地方!这正是青海通天河西南面的山区里,唯一的一条通往西藏的山路!
果然,在薛仇与独脚神乞慎密的侦察之下,次的午后,就发现了那灰衣人的人影,在正道的左侧,沿山奔行。
独脚神乞一见灰衣人,心中就不由得狂冒怒火,一阵阵的焚烧心头,他没与薛仇招呼,悄没声的往山脚下纵去!
他虽是一条独脚,却去如追风!
薛仇呢?他早就发觉了,只是他没响没动,他待独脚神乞去后,方纵起身形,掩到灰衣人的身后。
独脚神乞呢?我并非不愿通知他,而是急怒攻心,已忍不住通知他了,他在倏忽之间闪身纵出将灰衣人阻住时,灰衣人当场愕站当地,痴呆的,一张口开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独脚神乞眼红如火,只气得浑身打颤,道:“华亭!你还认识我吗?你这欺师灭祖,忘恩负义的贼子!”灰衣人忽的一声狂笑道:“你想吓我吗?做你的千秋大梦哪?这些鬼域伎俩,也搬来我面前玩,别走,吃我一掌!”灰衣人一掌拍出,尚未及半,倏忽易掌为爪,硬抓向独脚神乞的肩头,这一招,正是穷家帮九招大擒拿手中的一招“神龙探爪”其中神妙无比,看似抓向肩头,一个应付不当,膛上有穿可能!
独脚神乞是穷家帮中老帮主,哪不一看就知厉害,只是他一见对方出手,就知其功力不纯,嘿嘿一笑,手腕一翻倒抓而上。
这一招也有个名堂,谓之“制命七寸”正是对付毒蛇的手段,对方虽不是毒蛇,手腕被扣,半身也不能动弹!
灰衣人大吃一惊,当下撤掌外放,猛然一推,借势御势,一掌推出,不管如何,赶忙身横闪!
一招未毕,独脚神乞也不由一怔,这招式好怪,既非大擒拿手法,也是他想象不到的招式。
独脚神乞让对方逃过一招,心中更怒,一口气没毕,立即腾身而起,头上足下,双掌张开,如老鹰扑兔般,扑向灰衣人。
灰衣人见独脚神乞这一招,正是大擒拿手,九招之中,一招极厉害的手法“震天骇地”!
这招一经施展,三丈之内,别想逃出手去!
灰衣人心中有数,他哪得不知,没待独脚神乞余势尽展,已塌身疾旋,闪出三丈开外,暴叫道:“阁下究是什么人?偷练本帮绝艺!”独脚神乞恨恨地一哼道:“华亭,你这黑心贼,还装什么?再装你今天也别想痛快,有得你的啦?纵然我不出手,也有人对付你!”
“华亭?”灰衣人一声惊呼,当下茫然不知所措。
独脚神乞突听这声惊呼,心中也是一凛,因为他忽然有所预,这其中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时,在灰衣人身后的薛仇,心中却不由暗自冷笑,忖道:“我倒看你怎么下手,对付你的亲侄子?”哪知,他心忖未已,忽听独脚神乞叫道:“陆长老,陆清!难道是你?”灰衣人打了个寒噤,双眼中含惊骇之容,道:“你…你…你…”独脚神乞忽放悲声,凄凄惨笑,道:“原来是你,为害本帮,今说不得要你忍受叛帮酷刑,陆清,你挣扎吧!选得出我的手,饶你一命!”独脚神乞本没留给灰衣人伸辩的余地,双掌上下纷舞,又复扑了过来!
灰衣人那敢招架,晃身猛闪,绕到一巨石后,颤声道:“你…你…你…”仍然这么你!你!却你不出个名堂!
独脚神乞毫不容情地紧追而至,口中却道:“陆清,难道你忘了,违抗者罪加一等…”灰衣人魂散魄飞,噗地双足跪倒尘埃,悲声道:“我陆清知道你是老帮主,只是…”一语未毕、独脚神乞双掌已临他的头肩,只是,对方一旦双足跪地,他反倒有所踌躇了!
然则,隐身暗中的薛仇,心中却不错愕万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灰衣人怎的不是独脚神乞口中的包华亭了?
就在独脚神乞一阵迟疑,双掌落未落之际,灰衣人又接下去道:“只是…这不是你老帮主命令我做的吗?”独脚神乞一愕,双掌终于收了回来,暴声喝道:“这究是怎么回事,快说!”灰衣人又是一颤,但却仍然跪地不动,连头也没敢抬起道:“恕我陆清放肆大胆,怎么回事除了你,别人不知,在皖省冷堡,是你命我如此穿戴,径奔西藏戛尔贴的拉穆寺,寻找红衣大喇嘛噶尔迦…”语至此,独脚神乞明白,暗中的薛仇也明白了,包华亭于冷堡逃出后,又施展了金蝉壳之计。
独脚神乞曾听薛仇说过,他当然也明白,只气得他暴跳如雷骂道:“混蛋!混蛋!你们这群无用的混蛋,不辩真伪的,竟被人支使如婴孩,当真要把我活活气死!”那陆清终于仰起了头,且掀了面具,道:“老帮主,这究竟是怎么说呀!”薛仇隐身暗中,听陆清的声音,与包华亭十分相似,他本还不信,这一见他出本来面目,他的希望又一次的破灭了!
于是,他也就现身走出!
陆清一见他现身,脸上倏然变叫道:“老帮主当心!”独脚神乞没好气的呸了他一口,道:“当你个混球心!你们全给那贼獠蒙在鼓里,玩掌上,简直就不如一个稚龄童子,让武林中笑话!”独脚神乞没头没脑的话,陆清一时间哪知究竟,见薛仇一步步接近,他不得不立起身子严加戒备。
独脚神乞只气得脸青耳红,突地一掌,将陆清打得翻了两个筋斗,骂道:“枉你们是穷家帮中长老,自命正义之士,居然不分青红皂白,一意盲从,胡作非为,你们居然有脸见我,我恨不得…”薛仇见独脚神乞气达顶点,忙劝解道:“穷爷!这也不能怪谁,他非但蒙骗了贵帮中所有的人,且蒙骗了江湖中所有的武林人,就是醉圣乐天前辈又何尝不在被骗之列?”独脚神乞听薛仇中此说,心中略安,但他仍然道:“别人情由可原,本帮中弟子如若稍为细心,哪有分辨不出之理,尤其是他们几人,追随我数十年,旦夕相聚…”独脚神乞说着说着,气火又上来了!看他那样子,真准备将陆清痛殴一顿,方能稍地心头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