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红粉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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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似的雪花轻悄悄地从空中飘落,风声反而小了,甚至似无风,但落雪像有声音,声音回响在人们的心里,绵密哀鸣,仿佛在幽幽地诉说着什么。
霾的夜空中呈现着的是那股子冷。这严冬的苍茫与寒瑟,不只以形象的酷冷,更以实际的索然凄凉传送给大地上生存的人们。
如果在这种天气里会有人在雪地上奔跑,那么,这人必然有着十分不平常的事办。还真有,而且是两个人。
大雪纷飞中,荒野里冒出这两个人奔走如风,看上去就宛似两个幽灵。
两个一高一矮的黑衣人,那矮的在前,高的紧随在后,刹时间踏雪穿入竹林中,左转右弯从另一端闪出来。
前面的矮子非别人,神偷尹士全是也!后面的当然是黑手豹心张古丁了。
那张古丁双手各握着一把锋利尖刀,神情冷傲,尹士全双手也握着东西,右手一支桃木剑,左手一把短刀,黑棉帽连到脖子上,下的绑腿扎得紧。
尹土全为什么带来一把桃木剑,只因为他仍然相信左家废园里不干净,有鬼。
鬼是怕桃木剑的,因为桃木剑驱。
两人这是奉命前去对付汤家母子两人,最要紧的便是汤十郎怀中藏的那块玉佩。
此刻,左家废园里面何止沉,那简直就像十八层地狱一般酷冷与寂静,厚厚的一层白雪,反而更加添了吓人的气氛。
那神偷信,因为他曾遇到过那东西,此番再来,桃木剑举在脸前。
这两人到了大场边,尹士全虽然个头矮,却仍然低头哈学鹤行。
他示意身后的张古丁也学他的样。
张古丁变了,如今面杀气腾腾,龇牙咧嘴,再也不像顺天当铺朝奉那种和气生财的模样。两人已经到了围墙下了,那尹土全拉住张古丁,低着嗓音道:“张兄,如是平常百姓家,个玉佩小事一桩,可是…”张古丁道:“人都来了,还提这些做甚?”尹士全道:“张兄,我认为咱们今夜过玄关,生死一念之间呀!”张古丁道:“真如你说的那么严重?”尹士全道:“张兄,你当明白,干我这一行的,最喜夜间下手,30年熬出‘神偷’之名,可也不是得的,但却从来未曾遇见鬼,那一回我真的被吓破胆了。”张古丁道:“可以理解。”尹士全道:“张兄,我真的不懂,老爷子为什么一定要得到那块玉佩。”张古丁道:“你还不死心?”尹士全道:“咱这是赴汤蹈火,便死吧,在死之前也要个明白吧?”张古丁道:“,你变了,变得缩头缩尾的,哪里像是大名鼎鼎的中原神偷。”尹士全道:“随你怎么说吧,张兄,顺天当铺里最名贵的东西有一半是我尹土全送去的,没一件不比那块玉佩名贵,但老爷子却叫咱们这时候把玉佩送到他面前,我真的不懂这是为什么。”张古丁道:“什么时辰了?”
“二更天刚过。”张古丁道:“好,我把我知道的、猜到的,一古脑儿告诉你。”尹士全道:“虽死无憾。”张古丁叱道:“没那么严重。”尹士全道:“张兄,休忘了,咱们已有三个杀手失踪了,这…”张古丁道:“却也没有证明他们已死。”尹士全道:“我对他们不表乐观,张兄,我在洗耳恭听呢。”张古丁稍稍思索,背贴围墙低声道:“玉佩乃是左家之物,当年老爷子血洗左家,搜了不少金银,但左家的宝物老爷子是见过的,那真是十分人的宝贝,其中就有那块雕凤佩。有凤佩必有龙佩,那原是一双十分致的上品,当年左太斗在世,就常在带上挂着这双玉佩见客。老爷子当然认得,只不过那夜血洗左家,却再也找不到这玉佩,而左家珍藏的宝物,也一件不存。更令老爷子非得到此物的,乃是左家被灭门的一年前,左太斗把它的龙雕玉佩差人送往山西,其目的便是以此玉佩为证物,作为一双儿女的订情信物,老爷子的二公子尚未娶,为了左家留在官府的大片田产,老爷子便有意要他的二儿子娶那尚不知什么模样的女子,事情的大概就是这样,你懂了吧。”尹士全道:“那小子不是把玉佩送进当铺吗?却又为何再被那小子赎回?”张古丁道:“也是老爷子的安排,目的是斩草除,还怕玉佩会跑了?”尹士全道:“却害得我那夜遇鬼。张兄,左太斗生前乃忠义门门主,难道他也曾留下什么孽孽苗在山西?”张古丁道:“风不是风人的专利,左太斗只是门主,他不是圣人。”
“那么,老爷子又如何去找左太斗的孽苗?”张古丁道:“到了那时候,二少爷身挂雕凤玉佩,再由老爷子身边四大金刚相陪,大摇大摆地遍游山西名城,就不难找到那女人了。”尹士全点点头,道:“如此说来,也难怪老爷子决心要夺取这玉佩了。”张古丁道:“带玉佩的小子为什么要来到此地呀?正为了想寻找他的未婚子。”尹士全道:“对,张兄一席话,我的茅顿开。时辰到了,咱们下手去。”张古丁点头又抬头“嗖”的一声越过墙,这动作哪里是当铺朝奉。他像个飞贼。
天空降雪无声音,雪地上落人,总会发出轻悄悄的“沙”声。
只是这么两声“沙”就足够惊醒梦中人了。
尹士全自以为不会出问题,如果不碰鬼便不惧。他不从前面跃入左家废园里,而改由围墙外面绕到后院来,便是要避开里面的“物”张古丁偏头往后厅这边看,尹士全的贼本事施展出来了,只见他似蛇般的贴地一纵两丈半,一点声音也没有,便地上的雪也未碰起半粒来,真灵巧的身法。
尹士全已站在那间小厢房外面了,而张古丁双手握刀守在他身后。
尹士全贴耳小门听,然后举刀往门去。
于是,围墙外面有声音了:“两位,里面没有财宝,里面睡的是老人家呀。”站在小门外的张古丁真玄,头一偏“嗖”地一声,人已往发声地方撞去,便也起两股冷风。尹士全也不挑门闩了,随后一跃便站在墙头上。
张古丁双刀破空,却未见人影在什么地方,他刚站定,竹林边又有人声传来:“竹林子内可遮雪,两位,何不过来。”张古丁双刀并举往竹林边扑,尹士全则低声道:“张兄,小心上当。”于是,两人并肩站在那人面前了。
“哈,原来是两位呀,连夜前来,莫非冲着在下?”这人正是汤十郎。
他发觉来的竟然是顺天当铺的朝奉与那草棚中的矮子,不由也暗自不解。
张古丁变了,变得很冷傲,变得就像个杀手。
而他,本就是个大杀手,否则,老爷子是不会把他派来的。
张古丁冷然道:。
“你果然住在左家废园。”汤十郎道:“已经住了半年多了。”张古丁一愣道:“这么久?”汤十郎道:“有什么不对?”张古丁道:“我问你,前几天,可有人夜里来过。”汤十郎当然知道,他还杀过包立人,但他是不会承认这件事的。